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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说:“小的不知。”
“大胆!残杀妇孺,还敢说不知罪!”
“都是俺们都头让俺干的,俺们都头说了,这不叫杀妇孺,这叫‘打草谷’。”
张寻似有所悟,唐末乱世之所以人伦崩坏,民不聊生,大概就是因为年轻一代彻底缺失正常的伦常教育,连一些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了。
张寻没心情做价值观教育,只好挑干的问:“你们是谁的手下,总共有多少人,为何到此?”
“俺们都头跟朱先锋吃粮,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来这里干啥。”
张寻判断这是个小兵,不知道军队部署和行军意图也算正常,应该没说假话。不过这个“朱先锋”倒是引起了张寻的兴趣。“这朱先锋,可是大齐东南面行营先锋使朱温?”
“大人明鉴。”少年磕头像捣蒜。
张寻心里咯噔一声,真是倒霉,来大唐第一次冲突就弄死了晚唐第一魔头朱温的手下,这梁子结得可真是憋屈。朱温何人?大唐三百年江山就终结在这厮手里。唐朝最后的两个皇帝,唐昭宗、唐哀帝都是朱温所弑。同时也正是朱温,建立后梁,开启了五代十国五十三年的乱世。
张寻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又想起已经跑了三个,杀了这最后一个灭口也毫无意义,便说:“逃命去吧,路上休要再伤无辜。”
“我不走。”那少年竟不逃命,只是换了跪姿,赖在地上。
“少废话!”李暮一脚踹了过去,“你还想要回刀和马不成?”
少年被李暮追得抱头鼠窜,却只是绕圈,并不跑远,嘴里碎碎道:“你们得对俺负责!俺们都头把俺从乡里拉出来时说了,要带俺打天下,当节度使!现在都头死了!你们杀的!你们就得带俺打天下,当节度使!”
一席话说得张寻乐了,没想到还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少年,真是小瞧他了。张寻拦住李暮,笑问:“节度使有那么好当的?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要当何方节度使?”
少年见李暮不再追打,也爬了起来:“小的叫黑齿,能当上我家乡白杨镇的节度使就满足了。”
张寻听了哈哈大笑,说:“来,把衣服脱了!”“啊?”少年瞠目。“让你脱你就脱。”李暮又是一顿拳脚上去。
张寻、李暮、赵东阳三人把黑齿和死掉的两个骑兵的装备分了,每人换上一身唐人衣装,各自收了一副铠甲,一刀、一矛、一马,已然是唐朝职业军人的打扮,不再像穿越者那样扎眼了。
三人将死去百姓和骑兵的尸体投入山沟,简单盖上些蒿草。逃掉的那三个骑兵很可能搬救兵过来,没有更多时间让死者入土为安了。三人本应上马狂奔离开险地,无奈除了赵东阳勉强能骑马外,张寻和李暮都不会骑马。只好牵马步行,后面跟了两个尾巴,黑齿和韩三。这老头见张寻他们摆平了危险,就又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一行五人刚要上路,幸存的几个百姓哭哭啼啼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30来岁的妇人。准确的说是个寡妇,丈夫刚在袭击中丢了性命。
“三位恩公既然要弃我们而去,为何又要出手相救,还不如刚才就让我随夫君去了,呜呜呜……”“军爷救命呀!”“恩公不要丢下我们啊!”幸存的六七个百姓哭天抢地。有个老妪甚至抱紧了张寻的大腿。
李暮一看急了:“你们给我听好了!别乱认恩公!我们是为了自保,没想救你们!”
“若不想相救,为何那位小沙弥要喝退贼人?”寡妇看赵东阳是光头,竟然误认为是出家人。也难怪,这年月除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普通人大多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解而不救,是再造杀孽。”寡妇与张寻昂然直视,没有半点怯懦。
张寻见其出语不凡,想必不是普通农妇,就多了分兴趣,仔细打量起来。只见这妇人穿一袭唐代最常见的青色襦裙,粗麻布料,不像富贵人家。肤色虽然黝黑但五官很是俏丽,鼻梁高挺竟似有几分西域血统。由于多日颠沛蓬头垢面,实际应该未到30岁。
那妇人见张寻这样打量他,也不羞怯,毕竟过来人,反倒凑上前来,问:“恩公可有甚好去处?”
“没有。”张寻如实答。
“那便合适。奴家姓裴,夫家同姓。我们都是十里外南坡村人,结伴去裴家寨俺爷娘家避祸。不曾想中途遇了贼人。俺阿爷做过县令,裴家寨有深沟高墙,庄丁百人,足以自保,是个乱世中的去处。恩公如不嫌弃,请结伴同行。到了裴家寨,俺阿爷定有重谢。”
唐朝人管爸爸叫阿爷,看来这裴氏的娘家颇有点实力。张寻几个人商量一下,觉得可行,就要答应裴氏。
“万万不可!”循声望去,阻拦的竟是韩三。“裴家寨老朽知道的可太清楚了,那里绝对不是这妇人说的甚么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