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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寻万万没想到,此前的种种算计,竟然被裴二郎一招化解。张寻本想趁个“人心不平”之机,可裴二郎“无差别抽签”的办法一出来,这人心就平了。连裴二郎老婆孩子都一起抽签,谁还敢说不公平?
虽然这抽签过程中可能有种种暗箱操作,最后肯定抽不到裴二郎老婆孩子头上,但起码程序公平,这就堵死了张寻一伙的嘴。计划没有变化快,此一时也彼一时,张寻当即决定改变策略。
“此举万万不可!”张寻在台下大声喊道。
“台下何人喧哗?”
张寻上前一步:“在下襄州张寻张觅仙。”直接说我是张寻,恐怕寨子里谁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加上“襄州”两个字效果就不一样了。稍微了解点裴家内情的人都知道裴家老夫人的娘家是襄州张氏,那这台下的小子就很可能是裴家姻亲。这样一来,貌似唐突之举,反而非常合理了。按照你裴老二的规则,你老娘是不是也应该抽签?我张寻身为娘家人能不出头反对吗?
“可是救了七娘的张壮士?”裴义可没想认这个表弟,“本应当面道谢,无奈寨中事情纷扰,怠慢了壮士,还望担待。不知何事不可?”
关于张寻有可能是裴家表亲,裴义也有耳闻。他猜测张寻肯定会拿裴老夫人说事,给自己扣一顶不孝的帽子。特别是张寻“襄州”两字一出口,裴义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对此裴义已有对策,先说不能因私废公,寨内所有人都应一视同仁,占领道德制高点。再说万一老母不幸抽中,自愿代母受难。这样就摘掉了不孝的帽子,反而变成一个大孝子。当然他心里有数自己老母不可能抽中。
“万万不能驱赶妇孺出寨!这与杀人无异,是将父老姊妹逼入五死之地呀!”
裴义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原来不是反对抽签,是反对驱逐老弱妇孺,好小子,关于这事我可有200多个理由等着你呢!裴二郎刚要张口,却被裴三郎抢白。
“耸人听闻!你说说怎么赶人就变了杀人?什么又是五死之地?”裴三郎本来站在他二哥裴义身后,这时抢步上前,对台下的张寻怒目而视。
“早春二月,寒风刺骨,这两百妇孺久居裴家寨,忽然被逐,可有去处避寒安身?”
“恐怕没有。”裴三郎若有所思状。
“兵荒马乱,贼兵四起,州县闭门自保,乡下十舍九空,这两百妇孺可有去处讨一碗粥?”
“自然没有。”
“贼人横行,烧杀抢掠,这两百人皆是老弱妇孺,可有能力拒贼自保?”
“当然没有。”
“就算远远望见贼兵过来,这两百妇孺可跑得了?”
“走都走不动,如何跑得了。”
“就算侥幸跑了,万一得个疾病,可有郎中医治?”
“上哪找去!”
“也就是说,一旦被逐出这裴家寨,要么冻死,要么饿死,要么被贼兵杀死,跑还跑不掉,跑掉了也得病死,此为‘五死’!裴寨主若做了此事,与杀人何异?”
张寻话音一落,四下哗然。此前虽然都知道被逐出寨子之后怕是凶多吉少,但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况且被逐得还不一定是自己。经张寻掰碎了揉散了再添油加醋这么一说,胆大的还希冀自己千万不要中签,胆小的已是吓得摊在了地上。人群中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更是哭倒在地,高呼“裴老爷饶命”。他一领头,顿时满院子乌泱泱哭倒一片。张寻斜眼一看,带头的老头正是韩三,心中暗笑。
可气坏了裴义,心说好你个三郎,还以为你好心为我出头,没成想竟是与外人唱双簧。他一把将裴三郎扯到身后,大声说:“都别哭了!张寻!我且问你,谁是这裴家寨的主人?”
“自然是裴家人。”
“主人家粮尽送客,可要与客人商量?”
“无需商量。但事有非常,人命关天。裴家寨既然已经收留这些人,就有一份保护的责任。况且这些人怎么能比作客人?他们平日里在裴家寨劳作,耕田的耕田,织衣的织衣,早已是这裴家寨的一份子。你身为裴家寨的寨主,吃着人家耕作的粮食,穿着人家织做的衣服,不但没有良策保全寨民,反倒要将耕田的人饿死,将织衣的人冻死,然后留下足够的衣食给你享用,世间可有这样的道理?!”
“没理!”人群中一个汉子怒喊,正是赵东阳。“没理!没理!”附和声四起,除了李暮、黑齿等人外,似乎还有裴五、小乙等人的声音。这些庄丁虽然是裴家的私兵,但也大多带有家眷,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被赶走。
好犀利的言辞!裴义也不由对张寻刮目相看,但他怎能轻易认输:“非常事有非常法,危难中禽兽尚知短尾求生,你想让裴家寨所有人一起饿死吗?现在全寨存粮不足两百石,六百人日日喝粥也只够喝到三月底。麦子最早也要五月中才熟,这一个半月青黄不接,我问你到时候吃什么?难道要易子而食吗?
再说一部分老弱自谋生路,也未必全都没有活路。但寨中剩下的青壮都能活命,每户有人延续香火,不至绝嗣。不比一起饿死强上百倍?你以妇人之仁,信口雌黄,沽名卖直,说我没有良策,你就有吗?”
张寻打感情牌,裴义就摆数据。还真奏效。很多人抛开情感,冷静的想一想,在粮食不足这一现实情况下,裴二郎的做法也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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