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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呢?”张寻追问。
“还有些财物纠纷,以及……以及……”
“以及什么?!”
“调戏良家子的案子……”
“荒唐!荒唐荒唐荒唐!”张寻没想到自己的部队才进城几天,军纪竟然败坏到这样的地步了。“这些案子都被你挡下了?”
史谦点头。“你这是害我!你这是助纣为虐!你糊涂啊!史县令!”
史谦磕头像捣蒜:“下官知错了!”
张寻终于痛下决心,对不住了靳洪,本来还有意通过追究陈家当铺掌柜一女许二夫之罪,以图为靳洪开脱,或许能留个性命。可没想到靳洪一案不过是最近军纪败坏的一个必然产物,风口浪尖的靳洪,恐怕必须得死了。
至此张寻终于无意再去找吴铁盐。只是去了大狱,探望临刑的靳洪。
靳洪也是条汉子,见到张寻,并未有只言片语让张寻替他求情的意思。也对犯下杀人之罪没有悔改的言语,只认为杀人抵命,天经地义,并无怨言。就是还有些遗憾,想拜托张寻,一是在裴家寨还有一双老父母,年纪越来越大,希望张寻能帮忙照顾。二是自己是靳家独苗,自己一死,靳家就绝后了。希望张寻能帮他收一个假子,改成靳姓,能够传承香火,祭祀先人。张寻一一答应了,想起当初靳洪赶着牛车陪他进城的一幕幕,不禁鼻酸,赶紧辞别靳洪,出了大狱。
刚出狱门,迎面碰上一人,正是向城县尉吴铁盐。
吴铁盐上前施了一礼,说:“张昭武可是来给靳洪求情的?”
张寻说:“不是,只是昔日有些情分,来见他最后一面。吴县尉秉公执法,殊为可贵,我不会越俎代庖。”
吴铁盐一直盯着张寻的眼睛,他感觉对方不是在说场面话,应该是出自真心,于是说:“将军既然如此说,下官有一直言相告。”
“吴县尉请讲。”
“常言道,持军之急务,莫大于赏罚。赏罚不在重,在必行。不在数,在必当。今将军麾下千二百余人,而军令不明,有赏无罚,士卒屡与百姓冲突,而军中无纠纪,县令不敢罚。是乱军之相,败军之由。还望将军三思!”
一席话句句说在张寻的心坎上。张寻赶紧朝吴铁盐深鞠一躬,说:“军中多病汉,唯吴县尉能医之,县尉如不嫌弃,请做我军中虞候。”
吴铁盐推辞道:“恐不能胜任。”
张寻还没摸清这吴县尉的想法,但如果他不想投靠自己,似乎也没必要当面说上面那些话,于是张寻坚定了心思,使出无赖战术,将腰深深低下,再鞠一躬说:“吴县尉不答应,我就不起身。”
县尉虽然不归团练使管辖,但好歹品级在那,吴铁盐也不敢受上官如此大礼,这样诚意邀请自己任职,还推辞的话就很不识抬举。吴铁盐终于答应做张寻的军中虞候。
唐代的虞候,就是军中执法的长官,专掌军纪,定赏罚。权力非常大,一般都是主帅的亲信担任。张寻不熟悉唐朝军制,之前竟然从来没想过要设置虞候这一官职。如今想要设置,却发现自己关系亲密的那些人中,没有适合扮这种铁面无私角色的人。赵东阳打仗上心,别的事一律懒的管。李暮最是个只讲人情不讲纪律的货。黑齿暖男、契必阿大等人又都是纯粹的武人。所以张寻就有招揽吴铁盐的想法。这个不讲人情,敢办上司之不敢办,敢在张寻头上动土的黑脸汉子,最适合虞候一职。
光有虞候还不行,执掌军纪的事一个人可办不来。还得有虞候军。唐朝两万人的军团作战时,七军中会有左、右两营的虞候军。张寻兵少,至少也得有一个虞候军。于是张寻从向城县衙里,吴铁盐使熟了的衙役中挑选出十人,又拨了40个合适的军士交给吴铁盐,成立了一只50人的虞候军。
靳洪是裴仲手下“破军都”的一个伙长。得知手下犯了死罪,裴仲特意求见张寻,虽然没有明里求情,但言语间都是对失去靳洪这样的人才的痛惜之意,意思也很明显。于是张寻给裴仲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裴仲当即表态支持严肃军纪。并建议将行刑地点设在校场上,让全军列队见证行刑过程,以起到警示作用。
张寻否定了这个建议。他不想这件事有那么明显的“杀鸡儆猴”的意味。在他心里,靳洪不是鸡,其他军士也不是猴。张寻不想让靳洪在全军的注视下走向生命的尽头,那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也是对死者心灵上的二次伤害。
张寻没有送靳洪最后一程。靳洪行刑的那个下午,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停的写写画画,有时写了一堆又突然全都撕了重新写。期间裴七娘来探望过两次,都被贺齐和宋蛮挡在了门外。而这俩人也说不清张寻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