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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伏牛山,峰峦叠翠,流水潺潺。深深吸一口气,到处是混着泥土与野草的芬芳。如果不是披着重重的铠甲,张寻会有夏日郊游的错觉。
脚下的路很陌生,四周的景色却十分熟悉,这种感觉很特别。路过一处山口,张寻指着远处一座形似卧虎的山崖,朝后面队伍里的赵东阳喊:“子晨,看那!”
赵东阳抬头看了看,朝张寻会意的一笑。
一千年后的那个下午,他们一齐坐着火车路过这里的时候,就曾经看到过这座形似卧虎的山。张寻清楚的记得,李暮当时卖弄说:“龙盘虎踞,必有宝穴!”张寻和赵东阳两个还揶揄他,要把李暮扔下车去寻他的宝穴。
如今再次经过这里,山还是那座山,铁轨早已没了踪迹,只剩下一条掩映在杂草中的山路。张寻心中感叹,一千多年了,进山出山,虽然交通工具变了,但还是要走一样的路。
古老的华夏大地上,何曾有过什么新路?张寻从东北坐火车到河南,走得是无数游牧民族入关时走过的那条路。你若从武昌坐船去重庆,还是要走一千年前那位写下“朝辞白帝彩云间”的诗人走过的水路。而那诗人,又何尝不是在走两千年前那个“遗恨失吞吴”的帝王走过的老路呢?
张寻记得初中时学历史,经常看到各种版本的“潼关之战”。从两汉一直到明清,无数大战在潼关爆发。他曾不解的问老师:“为什么一定要打下潼关呢?绕过去不行吗?”历史老师微笑着说:“有些路是一定要走的。以后你有机会身临其境,你就懂了。”
张寻虽然还没有机会亲眼目睹潼关是什么样的,但他此刻身处伏牛山中,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路一定要走了。这条出山的路,唐人就如此走,走了上千年,后来修了铁路,也还是要这样走。这路最早是何人修的?汉人?秦人?还是当年治水的大禹?恐怕没人能说清。但张寻知道,沿着祖先开辟的道路走,多半不会走错。
这条路顺着伏牛山南麓,一路向东,会到达一个叫做方城县的地方。在那里,也有一条谁也绕不过去的路——方城缺口。东西走向的伏牛山,在这里忽然断开一个三十多里宽的口子,就像一扇大门,沟通了荆襄与中原。历史上,方城缺口一直是人们南下荆襄、北入中原的交通要道。当年夏侯惇攻新野,走的就是方城缺口。著名的火烧博望坡,就在这附近。
如今,张寻他们也是要通过这个缺口,去往许州。
但在这之前,他们得先到方城。
经过两天的行军,终于进入方城地界。这里,既不归邓州管辖,也不归许州管,而是属于唐州地界。唐州刺史高冕早就改旗易帜,投降了黄巢。可以说,他们此刻是进入了“敌境”。
后面杨复光传令过来,要全军披甲。张寻对来传令的小校说,我们这一路都未曾卸甲。小校一看,果真如此,顿时瞠目结舌。
初唐、盛唐时期的大唐府兵,战斗力极强,军规也非常严格,要求行军途中必须“披甲持械”。待到晚唐,战乱频繁,甲胄越来越重,士兵身体素质却越来越差,军纪也不再严格,因此大多数军队为了行军方便,都是脱下甲胄,背负而行。遇到敌军再临时披甲。这样的弊端非常明显,很多时候突然中伏,连披甲的时间都没有。因此张寻严格要求手下,无论何时行军,必须披甲。最初士卒颇有怨言,但人都是磨练出来的。时间长了众人也都能扛得住,况且看到长官张寻也一样披甲,大家就再无怨言。
在方城县境内行了半日,才遇到一个建在半山腰的土堡,看起来内有戍卒,估计是一处哨所。张寻安排人去查探,不一会从土堡里抓出两个老卒,牙都快掉没了。眼神也不太好使。据施惊墨说,这老卒看见他们进堡,还以为是上官来检查,吓得手忙脚乱的收拾军械。
方城虽然不处于唐齐战争的第一线,但也想不到守备竟然这么松懈。难道久经战乱,这里已经近乎一种无政府的状态了吗?
张寻带着疑惑继续行军。本来还想让哨所里的戍卒去县城通禀一声。他们此行目标不是方城,不想节外生枝。没想到那老卒自己走路都费劲,根本指望不上了。
又行了半日,终于能够遥望方城县城。同时守城的兵丁也发现了他们,城头立即响起角鼓。大量逗留在城外的百姓,发了疯似的往城里逃。城门外一路烟尘,鸡飞狗跳。
张寻瞬间竟有一种“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的感觉。这年月,别管你打什么旗号,老百姓只要见了当兵的,二话不说保管撒腿就跑。
张寻命令部队缓行,他要等杨复光。杨复光虽然没有明确的命令,但估计不会对方城展开攻击。
这时忽然方城西门有一小撮人逆流出城,直奔忠武军而来。张寻立即命令全军戒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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