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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全力供顿,支援作战。否则,将以“通贼”之罪论处。
这封手谕真是好使,不到半个时辰。叶县城门开了。县令随县丞、主薄等一干文武官吏,出城请罪。张寻也就不客气了,手一挥,全军入城。
入城目标只有一个。赵东阳率领三百骑兵,长驱直入,直奔叶县的仓廪府库。很快就找到了位置,戍卒衙役根本无法阻拦,仓廪被忠武军逐一打开。将士们无不喜笑颜开,仅仓廪一处,就查获四百余石粮食。赵东阳盘算着,如果再搜刮几家当地富户,搞个六七百石粮食不在话下!真是发达了!
张造的忠武军第五军负责搬运粮草,李师泰的第八军负责满城搜寻驮运粮草的牲口。一时间叶县城里鸡飞狗跳。半日间就有多起军民纠纷,被强夺了牲口的百姓告到县令这里,县令又来找张寻。
张寻很无奈。李师泰的第八军顶多算是工作方式简单粗暴了一些,政治上还是过硬的。再说命令是他下的,他不可能反而去处罚执行者。最后还是赵东阳出了个主意,要求全军无论征用百姓什么东西,都必须留下欠条字据,说明是国家剿贼需要,用完之后会归还。特殊原因无法归还的,会照价赔偿。
张寻觉得这个办法有股熟悉的味道。但很管用。告状的百姓虽然明知归还的希望渺茫,但好歹自家的牲口,从“被抢走”变成了“被借走”,多少得到些心理安慰。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汉小心翼翼的捧着欠条,生怕弄丢了似的,含着眼泪离开了县衙。张寻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他忍不住走上前去,叫住老汉,说:“老伯,这字条千万不要弄丢了。将来还您牲口,还要索回的。”“好,好……”老汉呢喃着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官军还回牲口的那天。
告状的百姓虽然走了,县令却给张寻跪了。
他恳求道:“今年叶县春旱,夏粮收成很不好,大量百姓忍饥挨饿,涌到县城来乞食。仓廪的粮食,是去年攒下的,就是为了预防灾情。有了这些粮食,县里才能施粥。如果将军将仓廪搬空,怕是要饿死人!求您开恩,给饥民留条活路吧!”
张寻看着跪地的县令,沉默良久,才转头跟身边的掌书记曾慎远说:“给叶县留五十石。”
说完转身就走。县令却仍然跪地膝行,抱着张寻大腿不撒手:“不够啊!将军!不够啊!”贺齐和宋蛮一起上来,将叶县县令像拖死狗一样拖开。
张寻差一点心软了。他安慰自己说,即便留下更多的粮食,乱世中也是民不聊生。只有尽早结束这个乱世,才能真正的帮助天下苍生!
“不好了!饥民劫粮!”第五军都将张造慌慌张张跑来禀报。原来往城外运粮的队伍,与饥民爆发了流血冲突。起初只是有上百饥民围堵运粮官军,后来越聚越多,双方由对峙演变为推搡。官军警告无效,终于使用了武器。造成百余饥民死伤,官军也有多人伤亡。
张寻立即赶往现场。途中,竟然又接到报告,说有一部分官军也加入了饥民的队伍,与粮队对抗,似有军乱的苗头!
张寻心中咯噔了一下,军乱可不是小事,多少节度使、刺史都是因为军乱死于非命,今天自己不会也要步这些倒霉蛋的后尘了吧?
他一边快马加鞭赶往事发地,一边在心里盘算,带头军乱的人可能是谁。不会是李暮吧?这个家伙一直极力反对筹粮,脑瓜子还一向不灵光,是有可能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真是李暮,事情还不至于无法收拾。但要是别人呢?会不会是李师泰?这些许州新军,跟张寻这些忠武旧部很可能还不是一条心。再加上因为抢夺百姓牲口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很有可能趁乱闹事……
终于到了事发地,张寻发现自己猜错了。带头“闹事”的,是七杀都都头契必阿大。
原来契必阿大从郏县省亲归来,刚一进城,就遇到了粮队与饥民对峙的场景。得知是饥民闹事,他因为跟叶县人一样是汝州人,乡音相近,所以上前与饥民沟通,希望能够将其劝散。结果毫无效果。这时第五军粮队的头领决定对饥民使用武力,契必阿大反对无效,终于爆发了流血冲突。
跟契必阿大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少年,是他族弟契必鸿。两人见官军竟然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痛下杀手,于是义愤填膺,加入了饥民的队伍,一面保护饥民,一面痛扁官军。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渐渐气力难支。
就在这时,恰逢契必阿大的部下刘延带兵巡逻至此,发现了自己的都头正在挨揍,于是在并不十分清楚事件缘由的情况下,就加入了战团,使局面变得更加的混乱。在旁观者看来,好似两股唐军打了起来,就误认为是发生了军乱。
张寻看了个清楚,高声断喝:“契必阿大!你反了吗?!”
契必阿大听见张寻的声音,应道:“将军!我没反!”
“那还不快快住手!”
契必阿大又撂倒一个官兵,大声说道:“将军,不能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