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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将闻言,朝地上啐了一口,眼神中满是轻蔑。“走!这次绝不能让巢贼跑了!”
三千沙陀骑兵,连看都没看地上的财宝一眼,全速向东追了过去。
看着沙陀人远去的背影,诸将都是长出一口气。王析忍不住问道:“赵团长,你这计策叫什么?为什么会奏效呢?”
赵东阳笑道:“我这也是赌。我赌沙陀人自认为素质要高于我们一等,不屑于与我们这些军纪废弛的人为伍。所以我用我们的粗鄙来衬托他们的清高,以让他们为了维持自己清高而加倍的自律。甚至比他们本来的面目,更加的自律。”
这一番高深莫测的话,说得手下人没有一个不服气。这时裴继祖问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却没人敢问的问题:“将士们已经捡拾的财物,要充公吗?”
赵东阳哈哈大笑:“充什么公?咱们的收获还少吗?让将士们自己留着吧!就当是这次出征的犒赏了!”
天宋军将士们一听,全都欢呼雀跃,高呼“赵团长万岁”。
经过一下午的清点,沉入黄河的不算,天宋军仍然缴获了黄金万两,白银近十万两,铜钱百万贯,玉石宝器二十余车。这些东西,已经是天宋军所能携带的极限了。大量价值不高或者体积较大的财物,如布帛丝绢等,都被放弃了。
当晚,赵东阳失眠了。枕着金山银山,真的会让人睡不着。
他想了一整晚,决定把大部分财宝运回柘城,少部分,大概十分之一的份额,运回开封,献给朱温。虽然有钱了,但还不是背叛朱温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天宋军就开始南渡。北岸毕竟是魏博军的地盘,虽然魏人暂时还没有出现,也不是久留之地。
然而,过河没走多远,他们就再次碰上了沙陀人。
最先,只在远处山包上发现了一支小股骑兵的踪影,大约只有百余骑。这让赵东阳十分的警觉。根据经验,这很可能是大部队的前哨。他立即下令倍速行军,企图甩开沙陀军。
然而,因为携带着大批的辎重,天宋军已经没了以往的速度优势。终于,在中牟县北十里的位置,被沙陀军赶上了。
北、东、西三个方向,同时出现了数千骑兵。来者不善。
这一次,不得不战了。赵东阳命人将近百辆辎重车首尾相连,摆成一圈作为“车城”,一千六百天宋军分作五营,呈梅花状布成圆阵,全部槊锋朝外,呈现出一种要与沙陀军决死的姿态。
沙陀人没有立即开始进攻。
这支沙陀军的主将叫做康君立。此人是后世说书人编排的后唐“十三太保”之一。有些演义小说里,康君立被描绘成李克用的干儿子。实际上,此人不仅比李克用大了九岁,也根本不是什么“义子”,只是最早拥护李氏起兵的云州牙校之一。这次李克用率军入中原讨贼,康君立被任命为左都押牙,手下一万云州骑兵。李克用领了五万河东军入关,这五万人却并非全是沙陀人,其中也有很多汉人。康君立手下就是这样一支军队。
李克用一心想捉黄巢,没有等到聚齐全部手下,就领着最精锐的一支骑兵北渡黄河追了出去。由于时间仓促消息不畅,留在黄河以南的大部分河东军,都不知道主帅现在的位置,也没有收到往哪个方向移动的军令。
此刻,没有跟上李克用步伐的河东诸军大都不知所措。追随主帅?不知道李克用追到什么地方去了。原地待命?又怕误了战机,陷李克用于险境。回许州整顿?没有接到命令。回河东?没人敢做这个主。
所以这个时候,黄河以南的河东军大都不清楚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其中就包括康君立这一部。
在王满渡大败巢军之后,康君立就将部队驻扎在中牟县北。他四下撒出哨骑,想尽快获得李克用的位置信息。结果,哨骑带给他一个消息,说发现了一支辎重部队,随行携带大批财货。只是,看旗号像是一支唐军。
友军的辎重队,让康君立有些纠结,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打劫。最后,他架不住一众手下的不停劝说,还是决定吓一吓这支唐军。也许沙陀骑兵一出现,唐军就会丢下辎重,落荒而逃了。
结果康君立发现,自己打错了如意算盘。唐军要跟他拼命。
“实在是自不量力!”康君立来了火气。以区区一千余人,敢摆开阵势对阵我一万铁骑。这简直是对我康某人的极大蔑视!
此时此刻,康君立与天宋军之间,是非战不可了。这已经不再是钱的事,而是关乎荣誉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