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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个低调之极的车子便前去水井巷,却不料,在那儿已然准备了五六乘同式样的车马,刘晋元上得车去,才发现卫起已然坐在车中,惊愕之余,才知道卫起如此行径,当是要掩人耳目而已。
卫起此时也是胡忠贤的装扮,与刘晋元说了些必要的话语之后,便闭目在车中打坐。刘晋元心中恍惚,竟然似乎觉得今日的胡忠贤似乎隐隐不同于前几日所见,但看形貌,却并无异样。他心中想着,或许是由于自己对胡忠贤前去嫖宿之行还是颇有意见,因此相由心生,才会觉得胡忠贤与前几日有所不同。
又过得数盏茶时分,却见侧门一开,那小厮面带嘲弄,站在门口,嘴角不屑地说道:“我钱老爷倒是醒了,也接了你们的拜帖,但他此刻正在用早茶,半个时辰之后便要前去与万山骡马行的罗掌柜谈生意,我家钱老爷说道,两位的拜帖他收下了,可是实在不巧,今日不能与两位闲聊了……”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二位这便请吧!”
这一番闭门羹发得傲慢异常,刘晋元眉头一挑,正要回言,却见这时卫起一掀车帘出外,站在刘晋元身旁,伸手阻止住刘晋元。刘晋元不解回头,却听卫起面带笑意,说道:“胡某要和三爷说的,可都是些要紧话呢。”说着伸出手,搭在那小厮肩上。
那小厮只觉身上力道似乎顿时被卫起这一压打乱,全身定在原地,虽并无伤痛,却半分别的气力都使不出来,如同被施了咒一般。这时他忽然想到方才卫起所说的是“三爷”而不是“五爷”,心中又是一惊,知道这番是来了狠角色了,待要换个脸色招呼之时,却见卫起已然带着刘晋元从侧门入了内堂了。
商三先生这时正在用早膳,宽大的桌子上只是简单地放着五六碟点心,虽然精致异常,但却与他的奢华身份颇有不符。桌上除了几色菜肴,要有一个玉质的算盘,而那算盘之下正压着一封拜帖。
那拜帖朴素之极,但却让商三先生踌躇不已。
刘晋元?这孩子有骨气,在竞兽场中居然敢挑战龙颜,说出那番言语。可是那日商三先生更在意的,却并不是那些少年的豪言壮语,而是听闻的那个自称来自于后世的人说的一番话。
他始终是一个商人,无论是隆湖商号的魁首,还是石门的三当家,还是崩雷堂的大管家,他这辈子最根本的角色,还是一个商人。无论是当年的雷诺,还是后来的石信,商三先生与他们更多的也是合作关系。虽说也有信念相投的成分,但商三先生这一生用来衡量这个世界的,一直都还是算盘。
不同的是,小时候他用的是竹算盘,而现在他用的是玉算盘。
所以他依附于石门,并尽心竭力打点崩雷堂事务,原因便是在于石信可以帮他维持槽运的生意以及供应部分军械的生意,而崩雷堂算是玄都之中商号稳定的暗中保护。因此与其说他对于石门并无贰心,不如说他对于生意并无贰心。
他知道这一点石信是理解他的,石信也是个通透的人,他做事,其实也是凭着得失来衡量的。要不也不会在十多年间由刑部的一个捕头,上升到三营统帅的地步。
这点和那个不可一世的前堂主雷诺不同,和这个不知深浅的代堂主阿白也不同。
虽然以他的观人之术,他是觉得这个新的代堂主阿白颇有不可限量之处。
但想想那群孩子,商三先生不觉摇头。他们现在还是太过于把“好恶”当作准绳了。
虽说石信将阿白立为代堂主,定然也有他的意义。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沈淮沈万山在竞兽场与他说的那句“齐后三百年的乱世”,嘿嘿,这句话他没和石信谈起,石信自然也不知道。
石信更不会知道的是,自己这几个月已然将隆湖商号许多财产南移,而许多生意,已然暗中与万山行有所接洽,比如说倾斜向湖广商会。
竞兽场中那一席话,虽然并无细节,但却已然让这个石门三当家的意志产生了转移。
亲征之前,石信曾与他言语过,让他在江湖中助力于刘士奇,完成调粮的重担。
可是……
商三先生夹了一块鹿唇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但却心神飘飞。
可是,石二哥定然不知道啊,如今淮北、鲁地及京畿的粮价,都已然涨到了一两二钱银子一石,却还是断货,加之临清仓被焚,通州早已空仓,便算是出到十两银子的价钱,恐怕如今也筹不到粮啊。
若是此刻用隆湖商号的老本前去硬撑,那距离坐吃山空也定然不远了。
唉,石二哥啊,我只好负你了!
商三先生又侧过头,咽下了口中的燕窝粥,看向贴上的另一个名字。
胡忠贤!
商三的眉头不由得皱起。
却听得这时厅堂门帘一掀,两个青年人赫然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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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坐忘书局。
宁一石站在书局门口,一身洗的干净晒得温软的青色粗布衣襟,不起眼到了极点。这时他看着轰然关起的书局大门,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但看到地上的肉包子,他心中又没来由地欢快起来。
他腰间挂着他那柄不长不短刀柄微曲的奇剑,低头拾起肉包子,缓缓来到墙角。
他这柄剑初成时名曰“勇石”,后名曰“别离”,再后则曰“花瘦”。
而现在,剑已然落魄无名,如同如今的宁一石一般。
剑已然老了,人也不再年少。
这一次前来玄都,宁一石却也并不是想来京城闯出名头的。
他其实挺喜欢躬耕于南山之下的悠闲,和篱笆旁边那些白花的。
虽然他本就不是一个勤快的人,他种的地,大多都是老天帮他养的。
要不是家乡遭了洪水,也不会把宁一石从炕上冲醒的!
流浪途中,他听说玄都有白鹤门与太极门的比武,便一路逛着来了京城。
却没想到到玄都的时候,比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太嗜睡了。
这些日子他当过西席,搬过砖石,也去酒楼之中充过传菜,但均因为太嗜睡被赶了出来。后来一合计之下,将囊中余银尽数盘了一间郊野无人的字画店,自号“老字斋”,盘过店来之后,这宁一石竟然比往日不成器的店家还懒,每日只是自顾自写字睡觉,倒反而得了清静,开店月余,关顾过的无非野猫、老牛、灰雁与池蛙等寥寥数客而已。
当然,字画是一张都没有卖出去。
这一日他入城,完全是因为肚子和钱包都饿了。
他听闻京中的坐忘书局每年会评定《兵器谱》与《剑器谱》,由清泉先生审理,而新上榜者,推荐人可获百金,也就是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啊!宁一石算了算,够他再睡二十年觉了!也许就可以睡过这辈子了……
因此他虽然懒得动手展示武艺,却还是来到了坐忘书局。
但却不料连续几日均被书局伙计拒之门外。
那伙计一开始是说清泉先生不在,再后来说得急了,那伙计终于吐露实情,言道今年的上榜名额已然卖光了,除非出到万两白银,才有可能挤上“最佳男配”榜单,一看他穷酸模样,显然与“高手”不符,便让他明年再来!
宁一石不由得觉得沮丧不已,登时便睡倒在书局门口,那伙计一开始用扫帚劝他离开无果,最后用到了肉馒头砸宁一石,才将这头大瞌睡虫赶走。
蹲在书局外的墙角,宁一石美美地啃了一口馒头,倦意忽然又升了起来。
这一个馒头滋味不错,应该可以撑两天了吧。
活得下去便行,他笑着想。
这时,一道身影夹着两个人想她直冲而来,自他头上飞跃越而过,跳过他身后的矮墙,消失而去,速度极快。
宁一石又啃了一口馒头,喃喃道:“登萍渡水?晦气……”
打了一个嗝,宁一石竟然蹲在墙角,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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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猎命师传奇》:“每段历史的动乱年代,都有猎命师在暗处幽幽耸动着。或为帝王护天命,或为草莽、豪富猎奇命。或浴血止戈。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