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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超与妻子从上海迁往南京后,两人经过商议决定用身边的财产开一个砂锅铺,因为李继超并无其他能够养家糊口的一技之长,只有经营砂锅铺是他唯一擅长的,妻子对此并无异议,很快他们就开起了一家砂锅铺,虽说生意不算红火,但所得收入维持家庭基本开支还是可以,夫妻二人的生活倒也过得惬意,最起码不用东躲西藏了,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
闲暇之时李继超总会将当初所得的两幅画翻来覆去的看:一副为八大山人的所画,一副为《天王送子图》局部图,对这两幅画李继超真是爱不释手,他对古董的兴趣的也越来越浓,他自己买来了很多古董鉴赏类的书籍,稍有时间便会刻苦钻研,另外他也会抽出时间向古董店的老师傅学习,一两年之后李继超就对古董鉴定这一行颇有研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对于古董鉴定颇有天赋,经过仔细研究,他得知自己手中那副八大山人所画的山水画卷为真迹,那副《天王送子图》残图也为真迹,只是这两幅画他从来没有对外人提起过,他深知其中厉害,若是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定会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因为对于古董越来越痴迷,李继超在生意之余也会经常在南京的古董市场上走动,有时是为了与古董店的老师傅切磋技艺,有时则是为了捡漏,因此他与许多古董店的师傅很是熟悉,他们也知道李继超对于古董鉴定颇有天赋与造诣。
一日“如是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该顾客年近五十,穿着颇为不俗,举止间也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只见该顾客拿出两件青铜器说是要出手,因为自己做生意急需一笔资金,所以忍痛割爱欲将两件青铜器售卖,当时店里边坐镇的是“如是斋”的老师傅余庆庄。余庆庄端详着两件青铜器,其中一件为青铜壶,只见该青铜壶口、颈、腹均为圆角扁方形,颈部收敛,两侧置兽首衔环耳,腹部庞大而下垂,圈足高且厚。颈部饰波曲纹,腹部饰蛟龙蚊。器颈内壁铸铭文十八行一百三十八字。余庆庄拿来放大镜仔细看了铭文,只见铭文记述了周王“册命”宣之事。西周时期,职管任命需举行隆重典礼,即“册命”。该青铜壶详细记录了这一仪式,一、清晨,周王在宗庙中的大室;二、紫葳作为傧相,将宣引入大室,宣站在中庭之中,一人负责宣读周王的册命,三、宣布任命宣所负之职及所赐命服;四、受命的宣对周王行稽首礼,接受册书出门,然后对有司行纳瑾之礼,这件青铜器无论从造型、铭文、锈迹、纹饰上看都毫无破绽,顾客说这是西周晚期的青铜器,是家里祖传的,因为自己的家几代以来都是搞古董收藏的。顾客拿出来的另外一件是铜香熏,香薰通高十八厘米,腹径十三点五厘米,底径二十一厘米,由熏炉体、立柱和承盘三部分组成。香薰下部为原型承盘,承盘中心俯卧一只狮型辟邪,狮背上立一圆柱支托炉体。炉体分为炉碗和炉盖两部分。炉碗的外中部铸一条宽沿,宽沿一周等距离铸六个佛像,佛像全部为伽跌坐,双手合掌于腹,头顶梳高发髻,佛像之见铸三只鸟,鸟首向佛,炉盖为椭圆形,盖上镂空铸四条龙,同时四龙只间铸对称的四只鸟,鸟首朝天,翘首欲飞,盖钮完好无损,炉身与炉盖的结合处有合页式轴。
顾客自称青铜壶为西周晚期作品,铜香熏为西晋时物件,是两件不可多得的珍品,他还感叹说若不是自己经营才能有限,急需资金周转,自己断不会拿出这些东西来变现的,同时还怨恨自己不孝,竟然连祖先珍藏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实在是有愧于祖先。余庆庄将两件青铜器仔细看了近一个小时,他没有从中看出丝毫破绽,这两件青铜器一看也是熟坑,像是被人把玩了多年,只是他总觉得这两件青铜器看着有些怪怪的,但至于是哪里有问题,他一下也说不来,但他也不想露怯,毕竟自己是掌眼古董多年的老师傅了,若是让人知道自己看了近一个小时还无法确认真假,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余庆庄一时有些着急,顾客一直在催促他给个结果,若是能够收下这两件东西就给个痛快话,要是不收也给个明白话,不要这样翻来覆去的看就是不下定论,余庆庄心里拿不定主意,这两件东西若是真的,顾客的要价并不算高,那么自己就稳赚不赔了,若是两件赝品,那自己损失可就大了,若是万一再传出去,以后自己在这个圈子就无法立足了,情急之中,最后余庆庄想到了李继超,李继超虽说不是专业搞古董鉴定的,但这人颇有天赋,往往能给人意想不到的说法,之前也让他帮着自己长过几次眼,竟没有一次错的,有一回顾客拿了一件宋代得青花瓷瓶,自己愣是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最后都决定将那件瓷瓶收下了,李继超当时刚好在场,看了看示意自己那是件赝品,最后自己才决定罢手,才使得自己没有酿成大错,为此自己很是感谢李继超,后来他们的关系变得愈加友好,于是余庆庄悄悄招呼了一个老伙计让他去将李继超赶紧叫过来。
当老伙计赶到李继超的的餐馆将来意说明之后,李继超二话不说就随老伙计来到了“如是斋”,余庆庄假意说李继超是自己的老板,他还要对这两件青铜器过过目,李继超看过片刻之后断然说自己铺子因为资金有限不能收下那两件青铜器,顾客当即有些恼怒,大声说:“你们这不是耍我了么,哪有看了半天最后才说不要的,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李继超连忙道歉说自己也是刚刚从外地赶回来,说余庆庄对资金的事并不知情,最后顾客拿着两件青铜器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等顾客走后,余庆庄急忙问李继超:“那两件青铜器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那两件青铜器的确有些问题,单从材质、纹饰、造型、铭文上看的确像是真品,但问题就出在那两件东西得锈迹,虽说猛地一看像是熟坑,好像是被人珍藏了多年的样子,其实仔细一看就是仿品上锈,那件青铜壶用的是胶着锈,是用胶水,白芨浆,松香,清漆等胶状物调制各种矿石粉,颜料涂抹到器物表面得,那件铜香熏采用得是种植锈,是将酸碱盐等各种化学药品涂抹到仿品表面,然后再埋到土里种植伪锈,这两件仿品得仿制手段十分高明,简直与真品无异,一般人是断然看不出来得,幸亏你处事谨慎,今天要真是将这两件东西盘下来,"如是斋"得损失就太大了",李继超说。
李继超说完余庆庄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全身只觉得直冒冷汗,今天自己若是一步走错,"如是斋"就算是毁在自己手里了,余庆庄对李继超说了许多感谢得话,最后在南京城最豪华得餐馆请李继超吃了饭,席间余庆庄不由得感叹:"现在这些人作伪得技术太高明了,想那白天得顾客绝对不是一人在古董的江湖闯荡,他得身后一定是盘根错节的造假团体,有专人造假,有专人售卖赝品,想来他们的实力应该已经足够大了,要不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拿来"如是斋",说来"如是斋"在这南京城还享有薄名,一般的赝品也断然不会逃出我的眼睛,我想他们今天能够拿来让我掌眼,也是想探一探我掌眼的功力,若是我今天不够谨慎,我想很快便会有别的物件被拿到如是斋,很快各大古董行都会被赝品充斥,今天让我们挡了回去,我想他们也许会消停一阵子。"
"是呀,真可谓世风日下,现在得人胆子也太大了,为了钱财什么都敢做,以后这古董圈的水会更深,真得时时处处小心着",李继超说。
"我建议你要不将你的餐馆关停算了,餐馆毕竟太过辛苦,我看你对古董鉴定兴趣浓厚,也颇有天赋,短短几年时间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你不如到我们如是斋帮着掌眼,我现在年纪也慢慢大了,有时也感到精力不济,我也想着物色一位合适的人帮掌柜的继续将如是斋经营下去,你若答应到如是斋,我们掌柜的一定会大为高兴的",余庆庄试探着问李继超。
"这个还真的容我考虑考虑,其实我觉得开餐馆也挺好的,虽说辛苦了些,赚取的钱财也有限,但这营生毕竟是我做惯了的,此外也安稳,到如是斋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李继超想了想说了一些推脱的话,余庆庄也没有再逼迫李继超立即做出决定,只是说:"那就容你再考虑考虑,只不过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千万别把我所说的当作玩笑"。那一晚主客尽欢,后来他们又聊了很多,直至深夜两人才分开各自回家。
一月之后的一天"如是斋"的掌柜吴自用亲自来到李继超的家,并且还给李继超带了礼物,坐定之后,吴自用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说是真诚的邀请李继超到"如是斋"上班。吴自用回去之后,李继超同妻子商议之后觉得到如是斋上班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李继超对古董兴趣浓厚,几天之后李继超便给吴自用回了话,说自己同意到"如是斋"上班。很快李继超便将餐馆转了出去,然后安心到"如是斋"上班了。
到了"如是斋"之后,李继超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他工作勤恳,他所掌眼的东西也没有出过差错,吴自用很是高兴,李继超自己也很是愉快,渐渐的李继超在古董圈子也小有名气。
一个傍晚李继超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那个傍晚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李继超下班之后无事在古董市场上转了转,直到天快黑了李继超才往回走。李继超的家离如是斋也就不到三公里的样子,他穿过古董市场,然后再穿过一个闹市区,在闹市区李继超还给家里买了些东西,然后他还要经过一座桥,再穿过两条僻静的街道就到自己的家了,那天李继超走过那座小桥,他看着桥下的静静得流着,那河水安静的有些异样,当他穿过第一条小巷时,四周寂静无人,空气中充斥着一丝诡异的气氛,他心里总觉的有些隐隐的不安,等他经过第二条小巷时,他听到前面不远的拐角处传来救命声,他急忙向前走去,走到拐角处偷偷的向前张望,只见一个人正在追另一个人,他看着前面奔跑的人很是熟悉,再仔细看时惊讶的发现前面奔跑的人竟然是余庆庄,余庆庄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他跑的并不快,跑起来是一瘸一拐的,看得出来余庆庄是受伤了,余庆庄身后追赶的人是一名精瘦的男子,那男子边追嘴里边发出狰狞的笑声,同时嘴里用蹩脚的普通话喊着:“余庆庄,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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