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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侵晨,麦高美美睡过了一觉,精神力了,带上头箍,上线,♀星世界的天,澄明的天,朝霞先上,把昨夜的雨云抹上色,点上亮,像一个万花筒,摇出紫的,红的,粉红的,金黄的,夹白的云彩,也给睡了一夜的众人的心染上色彩。
太阳发出暖暖的色调,笼罩住苍凉的秋山,略嫌干枯的,团簇在一起依旧黛青色的竹海。每一棵竹的顶尖的叶,山岚在摇,晕光在摇。帮众们嘶嘶吐气,皮肤感觉到的一丁点温熨抵御不了大山的早寒。
媚坞的坞门坞墙,依山临渊,用山里丰产的片石堆垒,两头衔接住高高峭崖。塔楼,飞檐,石窗户,垛堞,炳然凸显,旌旗重重的舞摆在冷风里。升起的阳光勾勒出山峦的天际线,照在棱角分明的石墙壁,投影在水中的吊索桥,像一幅整体雕塑。
如约两天前的筹划,两帮人会师媚坞。武义,陕油子他们七个人,领一群喽啰兵,原先是匪兵,现在好像还匪兵,迎上麦高,“大王,大王!”
大家上前打招呼。
麦高后面是泱泱的乌合帮众。麦高说,都是弱战,不禁打的,摆放后阵,摇旗呐喊,以充军威。
玩家们叫麦高这么一形容,脸上尴尬无比,心里却是没奈。
“大王无需谦虚,”武义扫一眼公平帮帮众,溜边的还有不少散人,说:“都弱战?战渣能把县衙端了,县城给占了?”
麦高拍拍老七肩膀,“这不有老七么?”
土匪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老七低下头,嘿嘿,说,哪里有我的事,是大王把金银双枪给撩趴了!
火!金银双枪,那也是响彻江湖上的一个万!好哇,恶人死一个少一个祸害,山涛少一个左膀右臂。
帮众们瞧这一伙五大三粗,满脸土匪相的大汉跟帮主“大王”,“大王”的叫,心生钦佩,感觉自己脸上也有了光,瞧见没,我的帮主我的帮,我的帮主是大王,我,艹,我是土匪了!众人笑倒一片,玩家们干正经事干了干不了不说,起哄架秧子一整套。
别说,任谁的帮主是土匪“大王”都会感觉自己也是土匪。
准备战!
排兵布阵。前阵,武义带的喽啰兵,精兵强将,相对玩家而言的。后阵,战1渣,战5渣,顶多战10渣们,并集成阵,麦高想起陆重行常挂嘴边的文,复读机的道:“夫死不乱阵,众皆活,活之乱阵,谓死时间,行死地也。”
哇唔!帮主帮主,学问哪,现场竖个小黑板上一课古文吧,我们听不懂哒!
麦高瞅一眼小女孩子们。
“打仗,不完全靠好勇斗狠,要讲团体配合的,一木易折林难摧,”麦高拼命给大家煽火,“临兵斗者皆阵列向前,阵不乱,你们就能以十当一!”
“唉——”帮众把刚提到嗓子眼的激情卸去大半,“弄最好才以十当一呀,说好的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呢?”
“那些都是书本语言,”麦高毫不留情的一桶凉水泼过去,“你们现在的实力能以十当一已经算不错了,媚坞的守卫都是山涛的精锐,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减少伤亡!”
武义上前叫阵,叫山涛出来相见。武义也算得上原王屋山匪的头脸人物,守卫们不敢怠慢,但是山涛并没把武义放眼里,自恃夸娥子的把兄弟,丝瓜长在窝瓜边——压根不在一个辈(把)上,出了媚坞一照面,便叱责说:“你武义算哪棵大头蒜,一不通传,二不见礼,持械带兵,想造反啊!”
嚯,造反?把武义当做部下了,是挺傲的说。
山涛在人堆里寻摸人,一眼碰上麦高定定的眼神,“轰”的一声炸裂开,俩人对上了眼,都是直觉上的生死之交啊!
麦高没想到山涛如此文雅俊俏,山涛不山贼么?怎一个雅字了得,淡红的旭光里,白衣黑发,衣袂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光洁白皙的脸庞,透析出棱角分明的冷峻,剑眉清晰,高鼻挺阔,绝美的唇形,手持一把雕刻古老纹饰的麂皮折扇,如若不是略显浮肿的眼皮,直比神明降世。
美玻璃坯子!不是投错胎,便是干错行了,但瞧那双散瞳的眼睛,不知昨夜暖房中,颠鸾*倒凤忙几许。
山涛手拿折扇径直指向麦高,点点叨叨,呛一声:“呔那小子,夸娥子不是你杀的吧!”
麦高上一步,不疾不徐,言:“不是我杀或是我杀,又若何?”
山涛大眼无光,一夜疲倦未扫,侧脸映照在朝晖里,让左眼看起来像一颗晶莹的宝石,盯麦高一眼,若不是浮肿的眼睑遮挡,还当真的惊鸿一瞥,晨懈的嗓音说:“拿你活动活动手脚,好长时间我这把五毒扇没机会打开了。”
古往今来,凡名人皆装b,稀见不装b者。武夫非要自诩博览群册,书不离手,白天看是夜里看,唯恐别人看不见,文士们则是剑不离腰,明摆单薄的小身板,胯下一柄“滴里咣啷”乱晃荡的重剑,三句话不离兵法和武诀,好像下一场决定国家命运的生死大战非自己第一个出战莫属。面前这厮同样也是个装b犯,天,不论个阴晴圆缺,刮风下雨,季节,也不管春夏秋冬,时冷时热,一把折扇在手中,不是装b难不成是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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