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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进厨房了,桌子上就剩下二房三房还在吃。
殷巧手倒了一杯茶喝着,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得赶早到城外等着,去晚了就没了,他们都是半夜收好,天亮就在城门口卖。从咱们村儿到县城走路得两个时辰吧,这会儿估计都卖完了。”
“爷,那东西啥价钱呐?”
殷巧手顿了顿,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很早以前在开封府的时候听说,一车是一百文钱,不知道现在啥价钱了。”
殷清瑶心里有了数,说道:“那我跟我爹明天去看看,我们想买点肥料。”
“乐安后天就要下场了,你二伯一家今天下午回县城,你们明天要是赶不及,今天下午趁他们的车回去住一晚也行。”
殷清瑶抬头看看一脸老大不愿意的王氏,又看看不开口接话的她二伯,笑道:“算了吧,我们明天早上早点起床就行了,我娘给乐安哥做了一套护膝,因为不知道乐安哥什么时候考试,我就没带。等会儿我回去一趟,把护膝送来。”
“爷,你们先吃吧,我回去拿。”
殷乐遥起身告辞之后,回到家里,从柜子里把李柔娘做的那套护膝翻出来,是她老早就做好的,怕被王氏嫌弃,一直没拿出来。
家里没人,杜鹃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殷清瑶一溜烟跑下山,把护膝交给王氏,王氏连一句谢都没有,板着脸就进屋了。
殷乐皓在镇上念书,殷乐蓉跟殷静娴在院子里打闹着玩儿。
“有些人以为用一副护膝就能巴结上我哥哥了?切,想得美!”
殷乐琪搬着凳子从屋子里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绣绷,她现在正在说亲呢,崔氏给她派了不少活,不是纳鞋底就是学绣花,学做衣裳。
农村人娶媳妇,模样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主要得会做衣裳,会做鞋,会做饭,要是再会绣花呢,都是加分项。
殷乐蓉跟殷静娴也不是整日在家闲着,她们这些不用干粗活的小姑娘,在家就是做做针线,说说闲话。
“姐,你绣的牡丹花真好看!”殷乐蓉凑到殷乐琪身边,看着她绣绷上绣了一半的牡丹花,“你这花样子是三婶给你画的吧,能不能让我描描?”
殷乐琪表现出不好意思来。
“这个花样子是我娘从城里买的,花了十个铜板呢,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描。小姑,我这个绣成了,给你当手帕吧!”
殷清瑶对绣花和做衣裳挺感兴趣的,但是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没有带自己玩儿的意思,她也不上前去凑那个热闹。
她才想起来自己会素描,倒是可以画一些花样到城里卖点钱。琢磨了一路,回家看见杜鹃从后山上背回来一捆柴火,正在那儿劈柴。她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基本上就没闲下来过。
“杜鹃姐姐,你会不会纳鞋底,做衣裳?”
杜鹃一边把柴火砍成一样长短的垒起来,一边跟她说话。
“我五岁就会纳鞋底了,我没做过衣裳,我娘怕我把布剪坏了,都是她剪好,让我缝。”
“那你会绣花吗?”
杜鹃停下来擦汗,抬头看她。
“我们能有衣服穿就不错了,家里穷得叮当响,一根线头还得捡起来呢,哪有人会费那个功夫去绣花!”
画花样的事情先不着急,得先去买点笔墨纸砚,眼下有一件事儿。殷清瑶想着她爹娘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一人就只有一双鞋来回穿着。
“我想给我爹娘一人做一双鞋,你教教我吧!”
杜鹃本来就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心里过意不去,这会儿听她一说来了兴致。
“我们得先做鞋底,做鞋底得先打袼背,用浆糊一层一层粘起来,再晒干或烘干成布板,然后切底,包边,粘合,八九层布板粘合在一起,用麻绳把粘合后的鞋底沿四边缝上,然后就是纳底子。”
殷清瑶下乡扶贫的时候,见过农村的老妇人没事的时候,就一人拿着一个鞋底凑在一块儿纳鞋底。因为她经常下乡,每次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口的妇人都在纳鞋底。当时她还在疑惑,怎么还天天纳不完了……
现在想想,一大家子人,每人每年几双鞋,家里有小孩子的过几个月,过半年脚就长了,农村人天天干活,偶尔有一两天不下地,或者是下雨下雪的时候,趁休息就得赶紧把活干了。
印象中她奶也经常纳鞋底,不过不是给他们五房做鞋,而是给她六叔七叔还有她小姑做,有时候也会给二房、三房在学堂读书的几个堂哥做。
她从小到大没穿过她奶做的鞋,都是她娘趁空闲的时候给她做的。
想想过去,是真苦啊……
“纳完鞋底还没完呢,还得槌底呢,还得做鞋面。不耽误功夫的话,一双鞋做下来得十天半个月。”
“那我们就一天做一点吧!”
说干就干,殷清瑶把家里的碎布条找出来,又找了做鞋的材料,熬了浆糊,先打袼背。有事情干的时候,一天过得也很快。
等晚上殷老五跟李柔娘从地里回来,两人已经做好晚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完晚饭之后,殷清瑶把进城买肥料的事情跟殷老五说了,顺便说了想买点纸跟笔墨。
殷老五我没问她买这些东西干啥,反正进一趟县城,捎带手就买了。因为明天要半夜就得起来,吃完饭一家人就赶紧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三更,殷清瑶起床喂了马,就见她爹娘屋子里亮起了灯,殷老五穿好衣服,拿上钱,父女两个就朝着县城出发了。
他们家里只有一辆独轮车,去买肥料推着独轮车也不合适,到时候少不得还得租用人家的车,殷老五多带了些钱。
天亮以前是最黑的,殷老五牵着殷清瑶的手,生怕她摔倒了。父女两个脚程不慢,天还没亮就赶到县城门口。
等了会儿,等城门打开,就见十几个人推着粪车从城门口出来。他们来得最早,上前一打听,可能毕竟是县城里,肥料比府城便宜,所有人都是统一价,七十文一车。殷清瑶算了算,一亩地得用上三车,他们种了一亩半瓜子,肥料上厚一点儿,苗长得好。
她上前跟人讲讲价钱,买下来五车,每车多加十文钱,让人家给送到地头。主要是他们实在太远了,县城附近的,人家不用加钱都给送到地方。
一共花了四钱银子,殷清瑶再次叹气,十分怀念化肥这种东西。
农家肥也挺好,就是臭气熏天,臭得她得捂住鼻子才行,其实她虽然生在农村,但是这种活还真没干活。反观推车的人,他们可能是早就习惯了,甚至还乐呵呵地跟他们搭话。
“你们可是今天最大的主顾,不过你们也太远了,往常我们都不做你们这边生意的。”
这话说得让人没法接,不过他们几个同行倒是有话题聊。殷老五呵呵笑着听他们聊,时不时插上一嘴。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来他们是一个组织,叫夜香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盘,谁也不准越过别人的地盘去收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