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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怀有洛玛堡伯爵彼得私生子的妓女已经快要生了,她同样被克莱布带在队伍里。一个大肚子妓女,在营地中实在太过显眼,没多久就被彼得的管家所知晓,至于彼得本人则是根本不在意,因为这种事自有管家为他了结首尾,用不着他去操心,于是就有了先前女人生产的那一幕。
将容貌按十分来计算,克莱布北上时沿途招揽的这些妓女,最差也有七、八分,这个怀孕的红发姑娘更是其中翘楚,但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在权贵眼中不过是玩物罢了。彼得的管家本来是想要吩咐克莱布,将这个私生子抹除,至于红发妓女则可以留下性命,毕竟她深得伯爵喜爱,说不定伯爵哪天想起来,再想玩玩呢。
红发女人凄厉的叫声已经持续了很有一段时间,很显然她是碰上了难产,而随着女人叫声的衰弱,彼得的管家逐渐停下了对克莱布的吩咐,在他看来这女人和其腹中的私生子大概是在劫难逃了,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再费手脚,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得主人欢心的美人。
孩子最终安全落地,是个女孩,彼得的管家确认了孩子的性别后,便没再多留,他的主人子嗣颇丰,长子已经10来岁了,一个襁褓中的私生女,算不上什么威胁,能否活到成人都两说呢。彼得的管家给了克莱布一枚小奥雷,算是替他主人处理这孩子的费用,随他处置,最好是卖到南方去。红发女人生下孩子后,身下的血却一直没能止住,很快就进入了弥留之际,她看着身边的女婴,却连抬起手摸一模孩子的力气都没有。
克莱布虽然长期埋没于文案,但作为间谍种子,身手还过得去,此外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敏锐的听觉,档案室里除了风吹纸页和笔墨落下的细微声音外,任何动静都异常明显,正是常年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任何细微的声音变化他都能分辨出来。看到克莱布走进帐篷,红发女人将盯着孩子的目光转向了他,红发女人的唇齿颤颤簌簌的微微开合,为她助产的两个同行姐妹因为昏暗的光线和婴儿的啼哭没能留意到,但耳力极好的克莱布却注意到了,并走上前听清了她的遗言。“活…着…活…着…”,眼前的女人刚刚升做母亲,却即将和孩子天人两隔,临终时却因放心不下孩子,气息微弱却强挺着不肯咽气闭眼,无论眼前的“老板”是否出于应付,她都希望能听到一句承诺。
在克莱布点头后,红发女人死了,虽然仍是死不瞑目,但她那带着泪痕,满是遗憾和不甘的眼角,看上去多少也带着一丝丝的满足,虽然她不知道女婴能否长大成人,是否会再走上她这一行,但在她意识终结的那一刻,克莱布的应许让她暂时忽略了这些,至少孩子能活着,活着就好。
1200年,北征结束后,克莱布在北方的任务自然也就结束了,他将这个在“移动妓院”中长到快两岁的女孩带回了曙光宫的情报总部。女孩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卡特琳,名字取自她的母亲,那个娇媚温柔,眉目却带有英气,名叫凯瑟琳的红发女人。再后来,这个女孩成了克莱布的徒弟凯恩的妻子,而凯恩则是克莱布死后继任的情报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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