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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忙,像是要赶着去找什么人什么东西去。”
“天君不如猜猜看他要去找什么?”
听完鬼王这话,南阳天君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他狠狠的压着嗓子冲着鬼王说话:“鬼王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
“想要什么天君就给什么?”鬼王口气中带了一点调笑的味道。
天君攥紧了手指。
鬼王低声嗤笑了两声,然后抬头,开口:“天才地宝本座不缺,天君想必也不稀罕……想来天君应该对北阴天君颇为熟悉,本座就和天君做个交易好了。”
“极昼暂时留在地府,他的魂很脆弱,不用我说想必天君也知道因为什么,本座留他在地府好好招待,天君拿当年北阴天君的一件事来和本座换极昼的一件事,天君觉的如何?”
南阳天君的表情在鬼王说到了极昼魂很脆弱的时候瞬间就变了,随后他还是很快的把自己表情收敛好了,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以后攥紧了手指,许久之后才抬头,对着鬼王缓慢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声好。
鬼王没准备和他多费口舌,得了南阳天君的答案以后就随意甩了袖子,然后就化成一阵烟雾散开了。
而另外一边,楚锦离开了柳随风的纹身店后没有多徘徊,他径直来了地府,也没进去,就在忘川边上徘徊,金光乍现,是南阳天君。
南阳天君也看见了楚锦,他和楚锦面对面站着,楚锦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忍不住皱眉发问:“找到极昼了吗?”
听了楚锦的问题,南阳天君就低低嗯了一声,他许久之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看上去情绪并不怎么样。
“楚锦,”南阳天君开了口,“你,和里面的那个鬼王是什么关系?”
楚锦挑眉问他怎么了。
南阳想了想摇头,没有告诉楚锦鬼王和他说的话,好歹也是天君,南阳将自己的情绪好好收拾了一顿以后,才和楚锦告辞,匆匆离开。
楚锦眨巴了一下眼睛,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如今极昼在鬼王那里,看着现在这么个情况,估计是鬼王扣了人不放,到底是这地方是地府,就是南阳天君能耐再大也不太可能在这地方随便造次,没有多在这件事上面花心思,楚锦转身就准备去找鬼王。
谁成想他在过忘川的时候被摆渡人拦住了。
摆渡人撑着没底的小舟,带着楚锦渡进了河中,他开口和楚锦说话:“城主,我有话和你讲。”
摆渡人褴褛的黑袍子被忘川上的阴风吹着卷起袍脚,楚锦就点了点头,这个摆渡人看着只是个忘川上撑船的,可楚锦总感觉他不像是个寻常人物,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摆渡人开口,问楚锦:“城主让段玉坤亲手挖了自己心脏,于公我应该感谢城主,不挖心脏鬼王不会回来,可是于私,城主,我想把你扔下忘川去。”
这摆渡人的话一字一句戳进了楚锦的心脏,楚锦手指僵硬了一下。
段玉坤把心挖出来了,为了他楚锦,活生生的给他挖出来。
这件事一直都是楚锦心中的一根刺,他不敢说,甚至都不敢碰,只是拿出来说一说,都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摆渡人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他把楚锦的模样看在眼中,所谓有情皆孽,摆渡人在忘川上撑了千年船,往来众生他见的多了,多少亡魂过忘川走奈何,辗转再现又是跌宕起伏的一生,阎罗手中的生死簿上也跟着再多一张薄薄的纸。
可楚锦不同,他是北阴天君,全身执念化成红城,段玉坤也不同,地府鬼王在轮回走了一遭,然后一腔孤勇挖了自己心脏,谁对谁非,怎么也都找不到个说法。
“算了……”
摆渡人终于还是动了他手中的长篙,在忘川江上缓慢一滑,没底的小舟就不知往前行了多少。
楚锦再次踩在黑色的泥土上和彼岸花为伍的时候都觉的整个人有些恍惚。
他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摆渡人却没有再听,他一转小舟,远远的离开,在黄浊的忘川水上只是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楚锦再次见到鬼王的时候就看他坐在鬼神殿外的枯树下弹琴,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张木桌子,然后摆着一张简简单单的古琴,鬼王坐在那里,细细的捻拨挑弦,声音好听,寻常人听不到。
“好雅兴啊。”楚锦一步一步走来,他站在了鬼王侧面,隔了一段能欣赏的距离。
只是看着都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鬼王莞尔一笑,他一边弹琴一边和楚锦说话:“听本座弹琴,不是要钱就是要命,天君准备给哪样?”
天君挑眉,这琴弹的好听的很,哪里要人性命了?
“不信?”鬼王一挑眉毛,他细长苍白的手指放在琴弦上,微微收拢手指,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下一秒就是一个扫弦,声音好听到了极致,楚锦也感觉顷刻间扫到自己脸上的那股子灵气也狠到了极致,他闪身就要避开,却发现琴声停了,古树下的鬼王也不见了。
楚锦再一回头,就看见鬼王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不躲?”鬼王的声音交缠这呼吸送到了楚锦的耳边。
楚锦顺手揽住鬼王,将他抓在了自己的怀中,低头轻轻啃了一下鬼王的下巴,楚锦说:“不躲。”
鬼王闷声发笑,由着楚锦抱自己。
黑色的长袍上绣着不明显的暗纹,楚锦低头仔细一看就能看见,黑色的袍子衬着雪白的肌理,鬼王的身子摸着瘦削,甚至能感受的到肩胛处的琵琶骨。
楚锦抱着他,许久之后把脸埋在他身上,忍不住的又亲了亲鬼王。
鬼王也纵容着他对自己上下其手,两个人亲昵了半天,最后还是鬼王实在被楚锦腻的难受,伸手两下就拍开了楚锦,然后自己站在了另外一边。
“你这是害羞了?”楚锦饶有趣味逗鬼王,鬼王就一巴掌拍开了楚锦的手,然后自己又慢悠悠的走到枯树下,懒洋洋的靠着焦枯的树干站着。
楚锦走了过去,低头扒拉了两下琴弦。
从前段玉坤也弹的一手好琴,他还是南韩世子那会就弹,一首曲子弹下来,宫中最厉害的乐师都自叹不如。
“你在想什么?”见楚锦出神,鬼王就凑过去好奇的开口。
楚锦就淡淡笑笑,他懒懒的展了展腰,他开口:“想你。”
想从前南韩的段玉坤,想阴阳司正使段玉坤,也想现在这个忘了所有东西的鬼王,也许真的是爱到了骨子里了,这人不管怎么变,楚锦眼中都稀罕的不行。
鬼王低声笑个没完,许久之后才叹气,他忍不住轻轻摇头,他问楚锦:“如果你发现,我和从前的南韩国主,阴阳司正使,都不一样了,你会怎么办?”
楚锦想了想,依旧低头研究鬼王的这把琴,他开口:“那我就喜欢现在的你。”
“真随便。”鬼王依旧懒懒靠着树,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随便啊……楚锦碰了一下自己锁骨上段玉坤的名字,怎么能是随便呢,你是我刻在骨头上的人啊。
想着想着楚锦就开始慢慢拨弄琴弦,他会弹琴还是段玉坤教的,从前的南韩世子穿着白色缭绫的袍子,细长的手指抓着楚锦的手,一下一下的教他宫商角徵羽,那时候是真的好啊,广袤宫廷下琴声阵阵晨钟暮鼓,南韩的世子身上带着檀香,和仙人一样。
好好的琴弹着弹着楚锦就把他按在琴桌上亲他吻他,真情掺着假意,段玉坤最开始会笑着说养,后来又会哭着说疼,楚锦亲他的眼睛,亲他的泪,然后亲他脖子。
有句话叫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正好,那是楚锦满心利用算计,眼睛被蒙的死死的,现在恍然几瞬,才发觉那是真的几辈子难寻的好日子。
“你在难过,”鬼王现在就站在他身旁看他弹琴,“为什么?”
楚锦垂着眼睑苦笑,这么些话说给鬼王,他都害怕鬼王笑话。
“弹的不好当然要难过,”楚锦推开琴站了起来,“我不适合这个,倒不如不碰。”
鬼王抱着胳膊,意味深长的看楚锦。
最后对着楚锦的背影,鬼王忽然开了口,他说:“楚锦,我想记起你。”
记起你的好,记起你的笑,记起你的温柔。
楚锦慢慢摇头,他低低说话:“不要记起的好。”
那些阴谋,算计,还有伤害,从前楚锦害怕段玉坤知道,现在害怕鬼王知道,他终究离问心无愧差了十万八千里,楚锦觉的自己不是个东西,段玉坤把心都能掏给他,他是怎么能忍心伤害段玉坤一分一毫?
忽然转身,段玉坤狠狠一把抱住鬼王,他肩膀都在发抖,用力到胳膊也在跟着抖。
“你让我对你好……”
“我什么都不求,你让我对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