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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凝为什么会知道那男人的藏身地点？”
“这个我不知道！”张巧连忙摇头，“这我真不知道，我也没敢问，我只是按照她的安排做事......”
警官皱着眉敲了敲桌面，示意张巧继续说。
“这，这身衣服，”张巧扯了扯袖子，“是今早上唐凝交给我的，让我穿着，并且在今天课间的时候多次在学校的围栏下面走过......以，以确保让那个男人看见我。”
“所以你今天一整天都知道那个男人就守在校园外面是吗？”
张巧不敢撒谎，惨白着一张脸，“是，我，我今天有好几次都亲眼看见了他......但是，但是那是唐凝要求我做的！”
“你只需回答问题，不必说任何多余的话。”
“是，是的。”张巧的脸色更加僵硬起来。
“你是否知晓唐凝按照你的样子给杨小瑜同学做打扮？”
“是，我知晓......”
张巧当然知晓，今日唐凝带人像往常一样霸凌杨小瑜的时候，她就躲在一边看着。
她眼睁睁的看着唐凝和她的那些个小跟班是如何殴打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特招生的。
她看着杨小瑜身上的衣服被撕碎，看着她身上新旧交叠的伤口上再添新伤，看着她毫无尊严的被拍下照片......
杨小瑜被唐凝那群人霸凌了将近三年的时候，张巧作为同年级的学生，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以为就算那些有钱人再如何欺负人，也总不会做的太过火，今天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与自己同为特招生的杨小瑜这三年面临的究竟时怎样的霸凌。
看着唐凝将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亮色衣服给套在杨小瑜身上的时候，张巧其实也是愧疚的。
但那愧疚仅仅只持续了一瞬.....
“我要是阻止了唐大小姐，那被欺负的人不就是我了吗？”
警方问完话已经离开了，审讯室中只剩下了张巧一人，她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红肿的眼眶中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却还在不住的低语着。
“而且，而且，要是不让杨小瑜代替我，那死的不就是我了吗？”
“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想活着，我还要考大学，我不想嫁人......”
这个世界的法律其实相当健全，而张巧却永远也不会知道，如果她在被父母强行卖出去嫁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向外界求助，此时她早就已经自由了。
但是被家人欺压多年的女孩不够勇敢，不管面对哪一种情况，不管最终能否获救，张巧靠的永远都不是自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等着张巧的只怕不会是她所期盼的自由了。
另一间审讯室中，唐凝还在发疯，“我就是要弄死杨小瑜那个小美人怎么了？！那个美人敢勾引我的老公！她就该死！”
刚重生没多久的唐凝意识还有些错乱，偶尔会以为现在是和林逸飞结婚多年之后。
一直在记录的警员终于是没忍住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一直要叫杨小瑜——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