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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程度?他和郑平很熟吗?”
唐冰听他连珠炮般问自己,不禁奇道:“你怎的如此关心这个人?”见李玄不语,便又道:“他会武功,偷东西的本领自然很快。至于他和郑平,应是销赃的关系吧。”
李玄听他马游会武功,心下纳罕之意更甚,但知若再相问,唐冰必会疑心大生,所以便暗自决定只听不问,如心下再有疑问,待日后复归长安分号,找马游问明白。
唐冰见李玄不再追问自己,继续道:“那个郑平最喜爱奇珍异宝,因此马游偷来东西便会卖他一些。而那天郑平赶到金源当铺便是要约他商议,怎样将威盛镖局的地契、房契盗来。郑平心粗,见马游与我在一起,还以为我是替马游做眼线的线人,竟浑没在意,当着我的面滔滔不绝的将他要霸占威盛镖局家资一事给马游听。我听了自然大怒,怎容他们如此欺人!所以便不露声色,待郑平走后不但将马游痛揍一顿,还将其捆了,丢在后院地窖,嘻嘻......又将郑平捉弄的不亦乐乎。”
李玄听他得轻轻巧巧,估摸马游必是被揍得不轻,至于将郑平捉弄的不亦乐乎,恐怕是被耍的团团转,气恼之下才率众循路追来。唐冰笑毕,又道;“七日前,我在王氏祠堂外,无意听见道人和书生也有意威盛镖局的家资,便将郑平捉弄一番,故意引他来到王氏祠堂。他以为是本少爷在祠堂内,便在外面放起火来。嘻嘻......岂知这一把火烧的却是道人和书生。”完,便学着道人素风吹胡子瞪眼,急得乱窜乱蹦,拍打身上着火时的表情,把李玄与一仆一少三人逗得哈哈大笑。
风淡淡吹来,大地寂寥空幽。
至此,李玄已明白唐冰与郑平及道人、书生的纠葛往来,更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武功高强,貌似平民,却又出手大方的唐冰的家世必定非同寻常,心下不由暗暗道:“朱山河前辈他不简单,恐怕不单指他的武功。难道也是在暗指他的身世么?嗯,必定是这样。朱前辈虽然年近七旬,但耳不聋眼不花,内力精湛,且对江湖中事反应极其敏锐,他必定是从唐冰兄弟的言谈举止中嗅到了别样的气息。”沉吟着,心下又道:“且不管这个唐冰兄弟如何吧!此间之事我是无意中遇到,何况人家为救威盛镖局一仆一少,行的是正义之举,我鼎力相助,才是江湖男儿该做的事。嗯,行走江湖,若交得心怀侠义的朋友倒是幸事。”因而道:“江湖险恶,威盛镖局的家资肯定会令人垂涎三尺,唐兄弟,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保护着他们么?”
唐冰摇了摇头,随手将鬼泣、神舞两件兵刃递还给李玄,一双漆黑如星的双眸爱怜地看着身侧的姑娘,道:“我早就告诉惠了,要把她送到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徐惠使劲搅着粉红的衣角,头,向唐冰问道:“我要去的那个地方没有坏人么?”
唐冰坚定的了头,道:“那里是个世外桃源,没有坏人,只有两个非常好的老爷爷,他们会教你武功,让你强大起来。不过......不过那两个爷爷很严厉,你到了那儿之后,可要用功才行。”徐惠用力地了头,看看李玄,又对唐冰道:“我一定用功,乖乖的,学一身像这位大哥哥一样的本领。”唐冰抚掌笑道:“合该如此。”李玄闻言,脑际蓦地掠过朱山河临别时对自己过的话,这个唐公子极有可能与昔年缉盗天下衙门中‘气’字座次的丁氏兄弟有所关系。难道适才唐冰提到的两个爷爷便是那丁氏兄弟?他正胡思乱想,见唐冰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浮尘,对李玄道:“李兄长,如此咱们别过吧。对啦,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李玄听他问自己,心下黯然:“我要去哪里?回太原老家,或替段啸天完成遗愿?”
要知李玄那日被段啸天抱紧坠入山崖,将死未死,得遇奇缘,修习了宝源神功,本就常有如坠梦中之感。而自发现梁九留下的纸页,其中所提到梁九与龙红叶的当年旧事,更让他心中大乱,总觉得自己就是独孤鸿死后遗下的孤婴。可是自己与母亲母子相称十几年,岂能因梁九在纸页上的所言,便心意浮动!梦里与梦外,往事和现实,种种记忆掺合着难以置信,总不时地侵袭他,折磨他,让他几欲崩溃。
好在后来他进入无名骷髅的石室,发现了三十六计技击武功,惊喜之余,他便专心致志的刻苦修习起来,如此不但武功大进,更让他将积郁在胸中的烦恼疑惑统统暂时忘却。但事与愿违,突然而至的天火让他在君王山崖无处容身,迫不得已下山,又巧遇了唐冰诸人的江湖纠葛。这期间,他还是无暇思索自己下山后要到何处,做些甚事。如今,冷不防被唐冰问到了,曾在崖洞中积郁的烦恼疑虑霎时间由心底升腾而起,怎能不茫然无计......他沉吟思量着,禁不住喃喃自语道:“我要去哪里......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想,我还是先走出这君王山吧。”
唐冰见他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笑了笑,道:“你若要走出这君王山,就先跟我走吧。”
李玄默然地头,由唐冰在前面带路,四人前前后后,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山外走去。
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条岔路。唐冰指了指左手边的那条路对李玄道:“李兄长,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若是看见一条大河,便顺着大河往下游走,见了一座索桥,过桥后便会见到一大片枣林山岭,那是枣岭。你过了枣岭再向前走,便走出君王山了。”言毕,凝神看了看李玄,才又双手抱拳,隐隐依依的样子,道:“咱们就此别过吧!还请珍重。”李玄见他抱拳告别,也抬手抱了抱拳道:“唐兄弟也要保重。”唐冰一笑,与李玄摆了摆手,见他兀自看着自己,神情中似有不舍之意,便又上前道:“李兄长还有话么?”李玄摇摇头,半晌才叹息一声,温言道:“唐兄弟,你若只是和哥哥生了闲气,就请送完徐姑娘后早早回家。唉,孤身在外啊,莫要让家里人牵挂了!这个江湖终究是险恶,人心不古啊!”
唐冰听李玄温言关怀,似乎有些意外,又似早有意料。他抬眼看去,见李玄神色中真诚流露,满眼关怀,不禁想到昨日至今,他路见不平,见自己被道人和书生欺负,毫不犹豫的挺身相助,其后又为救自己,割破手指,甘以鲜血为自己解毒等等诸般情景,心下又是感激,又是温暖,竟不能自制的眼眶一红,险将眼泪流出来。
他忙背转过身,平息半晌,这才转过来,柔声对李玄道:“我一定会。兄长你也保重。”
唐冰见李玄了头,便展颜一笑,心情出奇的好,将斜背在身后的破斗笠扯在头上,一手牵着徐惠,领着老仆,口中哼着曲,头也不回走向右手边的那条路。
李玄呆呆地望着唐冰三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婉转的山路间,不知为何,心下竟莫名的空空如风,虽然此时天高云淡,山岭沟壑尽是宜人之秋色,但他却全无兴致欣赏,脑际浮浮沉沉,全是唐冰离去时哼唱的曲儿:三月阳春花锦簇,柳条枝儿鹅黄绿,燕子双双衔春泥。妹妹远远见了情郎哥,好似那暖风掠过山岗地......三月春风万里余,道路长长君要记。思念令人老,会面安可知?莫让浮云蔽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