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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瑜目送着查继良和夏夕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异常地难受。受夏夕的影响,他对这位舅舅的下落十分关心,因为他是德闵最牵挂的唯一血亲,他不止一次地暗暗祈祷他的平安。可是来不及祝贺他们的重逢,这位年轻的舅舅就摆出了决一死战的姿态。
在疼爱她的人眼里,自己和母亲当然都是敌人。无论怎样弥补,都无法抹去德闵被迫易嫁的羞辱与伤痛,几乎逼死她的事实,更使舅舅与他们之间的仇怨永远不可能化解。
她呢?
全朝轰传棋夫人才智卓绝,技能入神,她与糊涂四儿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精心保护着,只想为静琳入宫粉饰出清正祥和、无可指责的家风。蒙冤含垢的女子还要为了侯府大局噤口不言,只要想到她的委屈与不屑,他就觉得整个侯府在她面前都矮了一截。
他们辜负了这么好的女孩,并且还在继续辜负着她。身为舅舅,查继良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地接受这样的对待?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才能让这位舅舅觉得心意稍平?
许静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转身回到春晖堂里,母亲坐在官帽椅里,窝着身子似乎在饮泣。他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几步。
半蹲下身子,才发现母亲泪流满面,大热天气,她像得了疟疾一般瑟瑟发抖。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大太太模糊的泪眼望出去,儿子俊秀的面容惊慌失措,他眸子漆黑,藏不住的温润与天真。所有的阴暗与恶行他都不知情,反衬得自己格外地孤单,她禁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
“娘要毁了,娘活不下去了。”
许静瑜吃了一惊,母亲向来冷静恬淡,这般失态是从来未有的。
“娘,是有关易嫁的事吗?您做了什么?”
大太太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许静瑜只觉得那双手浸湿冰凉,更是惶恐。
“传说他死了,周氏当初亲口告诉我,说他们侯府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他已经死了,怎么想到会有今天?他若铁了心要为德闵出头,娘死无葬身之地。”
许静瑜闻言大惊:“您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做了才会错,有时候不做也会错,我怎么能想得到,不做也会错?”
“娘,求您别这么含含糊糊地说话,到底怎么了?”
“我再也活下去了,这可怎么办?”
“娘?娘?”许静瑜见大太太方寸大乱,慌忙跪了下来。大太太把左手撑在他的肩上,整个人的分量都压了下来,一副行将崩溃的样子。
“娘,您别慌,我会帮您的,还有侯爷呢。即使您做了错事,我们诚心诚意地认错,诚心诚意地弥补,舅舅并不想逼死您吧?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觉得他是个讲理的读书人,您别这么怕。”
“我怕,我怕得恨不得现在就死掉。”
许静瑜大叫:“娘!”
大太太浑身一震,看了一眼许静瑜,忽然失声痛哭。
许静瑜的心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冰冷的,这样的母亲不是无辜的,她的良心就预先判了自己的罪。易嫁的前前后后确实有不少疑团,周氏想要德雅易嫁,用心直白并不掩饰,但樊老太太何以纵容她养废德闵?对祖母而言,两个都是嫡亲的孙女,没娘的更该多得几分慈爱,她为什么厚此薄彼,几乎到了不顾德闵生死的地步?德闵明明才智卓绝,定南侯却罔顾事实,一口咬定她糊涂不堪,难当大任,以致两座侯府不顾千夫所指,慨然易嫁,招致后来种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样的定南侯府透着蹊跷。母亲,您又隐瞒了什么?
一向清冷的大太太,情绪紧张到了极处,她旁若无人地痛哭到全身无力才逐渐收声,丫头们轻手轻脚地端来脸盆毛巾为她洗脸,许静瑜跪得膝盖都没了知觉。大太太稍稍平静之后才惊觉儿子的姿态,伸手拉他起来,他在她身边的椅子里慢慢坐下。
母子相对沉默。
良久。
许静瑜终于开口了:“娘,有什么事是连儿子都不能知道的吗?”
大太太从心底最深处发出一声叹息:“娘错了,娘害苦你了。”
“说一说吧,怎么回事?”
大太太再次默然,似乎在回想往事,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潸潸而下。
许静瑜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沉得透不过气来。他挥手让丫头们全部退下,大丫头春燕出门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屋子里暗了下来。
“我自幼喜欢舅舅家,你的外祖父性子孤拐,对子女的态度唯有严格严厉四字,我们兄弟姊妹都喜欢舅舅,连带的,也喜欢樱娘。那时候我们亲的就像一母同胞,我和樱娘更是格外地投缘,舅舅老来得子,我和樱娘都从心坎里疼继良。樱娘要是不死,我相信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姊妹。
“我十七岁嫁给侯爷,生了你哥哥。过了几年,樱娘嫁了定南侯。舅母已逝,那年舅舅也五十多岁了,身体变得很不好,良哥却仍在孩提。舅舅生恐自己一死,良哥年幼,既掌管不了家业,还怕跟着坏人学成纨绔。査家人丁不旺,姐姐就是良哥最亲的亲人。为此在议亲之时,舅舅与定南侯府商定,査府破家嫁女,将全部家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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