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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倌立刻围拢过来,左一言右一语的连哄带劝,频频推杯换盏的安抚,软语温言的给她解闷,再加上三个两个的挂在她身上,时不时的东蹭蹭,西蹭蹭。
她和谷晓语彼此抬杠对掐也不是第一回了,就连争风吃醋也是有过,倒也不是就真的就那么气。可一想到那个死女人都已经抱着满意的鲜嫩身体去温玉软香了,自己却还在和几个已经看过,甚至都上过多少回的老面孔打发时间,就不禁悲从中来。
想到这,原本被磨蹭的有些发热的身体也一下子凉了半截。一把推开依偎进怀里的小倌,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几乎是大着舌头唤来了管事的,先行把自己的帐算了,踉跄着出了醉乡楼。
夜风一吹,原本就被灌得有些发昏的脑袋非但没有清醒,靠着路边吐过几次后,整个人反而更为晕眩。距离风化街不太远就是华月巷,她还隐约记得,自己曾经给一个十七岁新鳏,又守不住空闺的小夫郎在那买下一栋宅子,这么一想,她似乎也有相当一段时间没去过那个小鳏夫那里了。
不知怎的,数月前小鳏夫那副在她身下抵死缠绵的白嫩身子又浮现在脑海中,原本被夜风吹的凉飕飕的身体倒是被想象中的画面惹得又复热了起来。
头皮发寒的再度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韶陈绝望的深深吸了口气,最后将视线锁定在面前明显不再鲜嫩的后背上。这铁定不是那个小鳏夫那里,那个宅子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的,绝非眼下这种简陋可以比拟。何况,这个后背怎么看也不像只有十七八岁。
难道……她是喝昏头了,摸错了门?
难,难道,她这是把别人家的夫郎给……睡了?
整个人被突然涌入脑中的可能性激的一抖,韶陈绷直了脊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感觉并未闻到另有人在的声响,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好歹不是那种被一个中年女人堵住捉奸在床的最凄惨情形,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她可真是没脸回家了。
心里想着应该不太可能,但韶陈还是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床铺的情况。
果然,没有落红之类的痕迹。
想来也是,一个这般年纪的男子(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哪般),怎么想也不可能还未出阁吧?屋里连个动静都没有,想必也不是谁家什么受重视的夫郎,也许连侧夫都不是,只是一个年华不再的小侍,甚至是通房的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就轻松了许多。将视线从那男子身上撤回,韶陈干脆地抬腿下了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戴了起来。
到时候看看具体是哪家的男子,多给点银子也就打发了。
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四处都透漏出穷酸的简陋房间,韶陈嫌弃的皱紧了眉头,心中有些恶质的想。
万一对方不依不饶的想要狮子大张口……哼哼,也不要以为她这个韶家继承人是好欺负的。桃花镇谁不知道她韶家世女只喜欢年轻美貌的青春少年?届时她若一口咬定是对方趁她酒后主动勾引,哼,非但一个铜板都拿不到,指不定还会闹一个身败名裂、落人笑柄的下场……
系扣子的动作愕然而止,韶陈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来,脑袋像突然断了线一样,瞬间清空成一片惨白。耳边仿佛一道响雷轰的一声,劈头打在了天盖骨上,整个人被震懵了一般,只能僵化在原地。
床上的男子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挡住脸孔的发被男子嫌弃碍事的随意撩至脑后,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写满倦意的打了个哈气。盖在腰间的被子也随着男子的动作更下滑了几寸,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小片仍泛着淫.秽.光泽的草地。全然未觉自己的裸.露一般,男子一双细长的美眸先是如梦初醒的恍惚了一会,等焦距对准在她呆滞的脸上,男子也只是愣了一愣,反应倒是比她还镇定许多的,只是皱了下眉头,问道:
“韶陈?怎么,要走了?”
完全没有半分质问,怎么听都只是就事论事的平静语气。韶陈完全状况外的呆望着那张并不陌生的脸,听到男子的话,顿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安,安公子……”
天啊,如果可以重来,她宁可露宿街头冻个半死,也不愿意误闯进这个男子的宅子。韶陈欲哭无泪的咬着嘴唇,懊悔的恨不得一刀宰了昨夜那个摸错了门的自己。
伟大的海神啊!她,她昨天究竟是喝到什么程度?竟然能丧心病狂到睡了这个比她还大二岁的二十六高龄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