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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需之物的修士?
或者真的要守到这样的修士,光摆摊就要耗费多少时日,难道不修行了?
至于坊市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商铺,更是个龙蛇混杂水深无比之处,能在坊市中立足的商铺,背后必然都有各大势力的身影,讲公道的呢,就压压散修们的价,把东西换给他们,不讲道理的……先交易再打劫也不是没有过。
而这已经算得上是命运尚可的散修们的际遇了,更多的散修,甚至因为资源匮乏,困居灵气贫瘠的小世界中,囊中羞涩,连支付进入坊市的灵石都是一件极其奢侈靡费之事而难以成行。
资源交易,这是散修面临的诸多困难中不是最艰难的,却是最常见的挑战。
柳夜阑从中一步步走来,对于掌中宝这件小玩意儿,开始不过是随意观望,到后来,却是对其背后的势力生出了钦佩之意。
能倾偌大的资源来做这件功德无量之事,让所有修士,不论背景出身,不论资源多寡,都能以平等、公道的价格进行交易,这是柳夜阑整个散修生涯中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可却在他最终向现实低头而加入一个修真大门派数百年之后成为了现实,叫他不由感叹天道弄人。
在先前琼氏姐弟提及掌中宝时,柳夜阑简直不能更明白此物于琼氏的意义,似寒香界那样空有产出而无任何靠山的势力,如果琼英不是机缘巧合得到掌中宝可以进行物资交换,寒香界又怎么可能在琼华走后还支撑了那么久?
后来掌中宝推出许多针对妖族的法器之时,柳夜阑对其背后势力竟然敢与周天诸界各大势力做公平买卖的“胆大包天”,不由觉得觉得十分忧心。
针对妖族的法器,那是各大势力必想牢牢握在手中之物,这掌中宝背后的势力,柳夜阑看不透,可他知道,对方虽然亦有实力,但从藏头露尾的行迹便可推知,必是不敢公然挑衅斩梧盟的,这便犹如小孩儿手捧金砖过闹市,怎么可能不引来觊觎?
果不其然,掌中宝交易关闭之事传来时,柳夜阑一点也不意外,公平公正的交易体系,要建立起来不知要耗费多少光阴与资源,可要摧毁却是那般容易,只需要一点野心与贪婪就好。定点蹲守,狙击飞行法器,只要贪婪不灭,便有千万种法子叫你难以为继,不说这掌中宝背后的势力了,当年横跨诸界、财源滚滚的守一轩又在哪里?
只可惜这掌中宝背后千千万万个像寒香界琼氏一族这般无依无靠的孤弱势力,那一线光芒熄灭之后,只能再度深入修真界古来的绝暗之中,挣扎沉沦,又有几人能似琼英姐弟这般好运,能有那样一个父亲,与父亲的这样一个故交呢?
掌中宝的歇业背后……不知有多少散修与小势力的呐喊血泪,可是,在那些大势力眼中,蝼蚁的哭嚎泪水能值几钱?
他果然不是那些大人物,本以为对方为了控制诸界、驱逐那不明势力、甚至是为了贪图那飞行法器上的交易之物而狙击对方已经是极限了,却没有想到,在掌中宝退出交易市场之后,真正的杀招在这里等着——盟鼎。
一个看起来与掌中宝一般无二,可柳夜阑却觉得浑身发冷的法器。
柳夜阑看着投影中那光芒璀璨的盟鼎,眼中不由流露出苍凉,他不由看向那由斩梧盟议事会指令的最后一句:“……任何修士皆不可越过盟鼎擅自交易,一经发现以叛盟之罪论处,揭发违背此令者,盟中自有奖励。”
好一个盟鼎,柳夜阑已经可以想像这背后又将会有多少纷争阴谋多少血泪难干。
他此生恐怕也做不来这些大人物的决策,抬手翻覆间多少苦难皆可视若等闲,坦然公布这道全盟必然要强令共守的准则。
柳夜阑因为这道看起来几乎全然无干的命令而枯坐到天明时,为了打探消息而奔波数日的童青却是终于露面。
而童青果然是与柳夜阑不同,他不只是人来了,还带了不多不少,四个盟鼎。
纵是大修士,此时他面上也难免流露出疲态:“呼,好在这玩意儿盟中生产得够多。”
这语气里,实在听不出是赞是讽。
柳夜阑面无表情,童青是知道柳夜阑为人,苦修之外,其实内心深处还有些修真界绝大多数修士看不起的迂正。
见他这般神态便知他对于斩梧盟此次行事是个什么态度了,可是,依童青看来,斩梧盟此次行动环环相扣,追击那什么势力的飞行法器迫使掌中宝交易关闭再到盟鼎的发布……甚至连盟鼎都能一口气备下如此之多,想必此事酝酿已久,思及这个“鼎”字,和与鼎周堂的渊源,甚至也许从有鼎周堂之日起,他们紫罗门的高层便已经在筹谋此事,而此前连他童青都未能提前收到半点信息,恐怕在背后参与图谋的各方势力中,此事也必是绝密。
图谋如此之大,心力耗费如此之多,背后牵涉到的利益必然是庞大复杂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而这利益背后,从以议事堂名义发令便可知,利益背后必是整个斩梧盟内各大势力谋夺利益、分割完毕之后的结果。
这么多大势力统一协调之下的产物,几乎可以说代表了整个斩梧盟的最高意志,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他们这般的修士在这样的利益群体面前,别说胳膊了,说是汗毛恐怕都是抬举,多思不悦亦无甚益处。
于是,童青只得将自己内心深处那点牢骚摁住,转而道:“至少那姓石的也没骗咱们,有了盟鼎,你那故友一族的灵犀丹交易可以有个着落了。”
可不是?
石松当日送走他们的时候曾明言今后寒香界与紫罗门交易灵犀丹绝无问题,目下看来,借着这盟鼎,确是可以实现了。
只不过现在想来,当初石松收到的传音怕就是盟鼎的消息了,能提前那么几日知道这样绝密的消息,要说鼎周堂与此事的策划无关,真是鬼都不信。
童青叹了口气,在知交面前,还是绷不住道:“你知道么,那位刘将军可是回来了。”
柳夜阑挑眉,当日,上官正可是以寻找刘丹仁等人的名义向戚云烈发难的,现在盟鼎出现了,刘丹仁也回来了……这样想来,上官正发难的时机也未免太过凑巧?就好像……已经提前知道鼎盟要发布,而恰恰选在那个时间点以某个鼎周堂难以招架的名义发难一般?而鼎周堂……恰巧也是盟鼎的主要参与方、甚至也许是主要筹谋者之一?
思及紫罗门高层心心念念到路人皆知的野心,没准鼎周堂成立之初,便是想利用盟鼎这个计划而实现目标呢!
并不是不可能啊。
“这……盟鼎法器背后是交由谁来打理?”
童青自然知道柳夜阑问题背后的意思,他苦笑:“自然是鼎周堂。”
原本以为这名字上三字由来不过是问鼎周天之意,谁成想背后还有一个这样野心蓬勃而确实庞大繁杂的计划。
如此一来,一切也很清晰了。
借着盟鼎的强行推广(不能私下交易,整个斩梧盟内谁还敢不备一个盟鼎吗),紫罗门轻易地就将原本晓梦洞的物资征集、跨界交易之事轻轻松松揽到了怀中,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不得不说,那背后的不明势力可真是助了紫罗门好大的一臂之力,否则,柳夜阑冷笑,以那些大修士的脑子,在那锁菁行云的挫败之后,紫罗门连封锁丹药交易之事都干得出来,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来夺取地位实现野心呢,现下,至少紫罗门轻松抄袭了那不明势力的法器创意之后,这原本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野心倒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轻轻松松达成了。
倒叫柳夜阑心中不免长叹:“神器本无正邪……端看持剑者一心。”
这话有些诛心,童青不敢接。
他只转而道:“我原本还以为上官正真是为底下将士讨个说法呢……”随即他苦笑起来:“原来也不过是提前收到消息,来分一杯羹。”
上官正在紫罗门内威望甚高,对于其端肃人品,门中上下不免便十分推崇敬重,而童青在几日奔波打探了各式消息之后,毕竟是不傻的大修士,推知内情不免就有些破灭。
柳夜阑倒是神情淡淡:“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前线修士,也是要灵物支撑的。”
童青苦笑:“确是如此……不过我,唉,罢了,”他提起精神:“快把你那琼氏小友唤出来,我等且看看盟中力推的这小鼎有何特异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