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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后,凌嘉诺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至少,他能安慰自己,这人实力越强,提供给他的帮助就会越大。
大肚子男擦了擦手,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桌子上的红酒。凌嘉诺走过去,替他倒了一杯。大肚子男不接,两眼似笑非笑盯着凌嘉诺看。
凌嘉诺笑了笑,把酒往他跟前送了送,摇头拒绝道:“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我不会接受任何下跪或者带性|行为的羞辱。”
“哦?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大肚子男接过红酒喝了一口,眼里迅速冰冷下来,“别忘了是你有求于我,你有什么资格不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凌嘉诺被他压了一掌,手心撑地,可手背上不断使力的鞋底,让他额头上冒出不少汗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苦头了,凌嘉诺忍住想要破喉而出的惨叫,固执地坚持道:“我说过,不会接受任何下跪或者带性|行为的羞辱。”
除了米彦辰,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对任何人低头了。
大肚子男松开脚,“你比起当时只会骂我变态的毛头小子成熟多了。”
“如果这能让你更满意,我会很高兴自己可以换个好价钱的。”凌嘉诺揉着破皮的手背,看了一眼他脚下的牛头皮鞋。
“想要我给你高价,也得你拿出诚意来。”大肚子男起身走到柜子旁边,一个个工具摸过去,突然停在一摞黄纸上。他转身拉过凌嘉诺,一脸兴奋地指着黄纸道:“认识这东西吗?”
凌嘉诺摇头,比起这一屋子的利器工具,几张黄纸看上去毫无威慑力。大肚子男人像是很满意他的轻视之心,邪恶笑道:“你不想跪也不想露那咱们就玩个保守的。”
他最近正钟于尝试各种窒息调|教,可这种调|教,不仅对掌控一切的人要求颇高,对接受调|教的人要求更高。双方如果没有充足的信任,是很容易造成伤亡的。不过,他对凌嘉诺有信心。凌嘉诺是他见过最能忍耐的人,当初为了帮唐文杰保住Lose,那样重口狠辣的程度,凌嘉诺也挺过去了。
仰面躺在刑凳上,四肢被绳子捆了起来。凌嘉诺心里厌恶这种待宰畜生般的窝囊感,可他别无选择。他把自己当成是加州的一份子,当成是和米彦辰一样的几个孩子的家长,那他就得忍耐这个曾经给他留下过无数阴影的男人。
大肚子男将黄纸泡在水中,随后拿出来盖在他脸上。
凌嘉诺愣了一瞬,两只手立即捏成拳。
“放松,你只要多坚持一个呼吸,价钱可能都会翻倍。”大肚子男贴完第二张纸后,开始给凌嘉诺普及知识,“这是明朝东厂发明的一种刑罚,名字很动听,叫雨浇梅花。”
凌嘉诺张着口鼻也无法呼吸,他已经听不见男人说的是什么了,巨大的死亡恐惧将他包裹住。
大肚子男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往他脸上增加黄纸数量。凌嘉诺开始挣扎起来,很快他四肢也开始抽搐了。大肚子男死死盯着他,却没有揭开黄纸的意思。
十几秒时间过去,凌嘉诺摇晃的脑袋突然不动了,绷紧的手脚也软了下来。大肚子男一把掀开他脸上的黄纸,在看见那双泛白的眼睛后也吓了一跳。他伸手在凌嘉诺鼻子底下试探,暗骂一声站了起来。
凌嘉诺再次睁开眼睛后,听到旁边一个惊喜的声音道:“你总算醒了。”
“这……”一开口喉咙里就是一阵撕裂的痛,凌嘉诺伸手捂住脖子,人也清醒了。赵大同一脸担忧地看他,“医生说你窒息时间有点长,所以呼吸道受了伤,短时间里可能说不了话。”
凌嘉诺闭上眼睛,再睁开,直接翻身下床。赵大同拉住他问:“你要去哪儿?医生说等你醒了要立即通知他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凌嘉诺转身看他,随后摸出手机,在短信里打出一行字递给他,“我要见老板。”
“张凯?那个混蛋竟然冒险让你陪他玩儿窒息游戏。”赵大同一脸恨意和恶心,随后劝道:“你要见他也不急一时啊,你都昏迷三天了好不容易才醒……”
已经三天了吗?凌嘉诺心里着急,再次写好短信把手机递过去,“带我去找他,我有急事。”
“那好吧。”赵大同无奈带他下楼。
刚出电梯,凌嘉诺就看到坐在巨无霸沙发上的大肚子男人,现在应该称呼张凯了。都被人差点玩死两次,才知道对方的名字。自嘲地笑笑,凌嘉诺走过去,没再用手机写短信,而是艰难地开口道:“报酬。”
张凯惊喜道:“你醒了。”随后他又皱眉,“说吧,这次你是求钱还是求事?我听说唐文杰的Lose被人易主了?你是想帮他?”
凌嘉诺摇头,再想说话,赵大同已经递过纸和笔来。他接过刷刷刷在上面写道:“我不要钱,你帮我找到能够匹配移植的骨髓就行。”
“你病了?”张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难不成唐文杰病了?”
“不是他。”
张凯看着递过来的纸,挑了挑眉道:“这世上除了唐文杰竟然还有你凌嘉诺愿意这么拼命去救的人?哈哈……我是真挺喜欢你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赵大同站在一边冷哼了一声。
张凯不理他,只看着凌嘉诺问:“真不考虑考虑跟着我?只要你跟着我,别说区区骨髓了,你就是要换个心脏我都能给你找出来。”
凌嘉诺摇头,定定望着他。
张凯慢悠悠抽完手里夹着烟,急得赵大同差点没扑上去挠他。连凌嘉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才见他点头承诺道:“你把人转到市医院吧,我会打招呼的。”
“谢谢!”这次凌嘉诺是自己开口说的,并且真诚了许多。他当年在Lose听说过这人的传说,也是替人找到了一种很难找的药材治好了病。
凌嘉诺转身去看赵大同。他还记得那天张凯差点把这人的菊花给炸开花。
张凯却是冷笑道:“你别想把他一起带走,一码归一码,他既然跟了我,捏扁圆搓那都是我们之前的事了。”
凌嘉诺就着手里的纸,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赵大同,转身离开。出门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私人别墅,闭眼挥掉蒙在心上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