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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里洋溢到脸上,一瞬间有种羡慕,仍旧微笑着听那女孩说话。
停了停,她忽然象找到了另一个话題,侧过头來看着略有些沉默的沈一婷:“那你老公最让你心疼的事情是什么?”
沈一婷愣了一下,这个问題她几乎沒有思考过,努力思索了着她的问題,仍旧一无所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分析着:“可能我们俩属于大龄青年恋爱,沒你们这么年轻有热情吧,一直挺平和的,最心疼的事情,好象也沒什么。”
“不会吧?那你们俩在一起最难忘的事情呢?最幸福的事情呢?”那女孩惊讶的盯着依旧一脸茫然的沈一婷,眼睛里透出一种不可思议,“最激烈的一次吵架经历总有吧?”
沈一婷被她说的触动了,恍然脑海里冒出许多事,猛然间充斥着她的神经,撞击的她心里一个寒颤,这些感觉似乎都有过,可记忆像一条裂缝,将从前的心情裸露出來。自己和宋宁远恋爱以來,几乎沒吵过架,两人有分歧的时候,他并不急于阐述自己的观点,也不执拗于自己的见解,往往先按沈一婷提出的方法办,等问題真的暴露出來,才慢慢摆明自己的想法,那时候沈一婷也更容易认识到原來想法中存在的问題,便不再争,所以一直处于协调一致的状态,从买竹地板变成买木地板,从租房升级到买房,从家里关系紧张到后來的和谐,他俩的相处模式一直很平和有序。
记忆中最激烈的一次吵架经历,是和萧子矜分手的时候,两人如仇人一般怒视对方,那时自己真的下定决心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可跟他在一起时的许多事都搀杂着心疼,难忘,幸福,感伤。很多时候就潜伏在思绪中。
沈一婷失笑,她觉得自己那时候也许就如这个女孩一般,几年过去以后,她觉得那时的自己甚至有些可笑:“目前还沒怎么吵过,不过也许结婚以后为了生活琐事天天吵也说不定。”
“怎么样?人家有沒有跟你议论说你老公长的很帅什么的?”宋宁远后來拿着两瓶从冰柜里新掏出的营养快线,蹭着沈一婷的肩膀,贴着耳朵问道,末了还吐了吐舌头,咯咯的笑了起來。
沈一婷握着冰凉而带着湿漉漉的瓶身,反手往他身上一贴,冰的他一个激灵,半开玩笑的白了他一眼:“自恋吧你!等会儿签了字办了手续,你以后再有什么歪心思,我可就打狗棒法伺候了!”
一直排队到中午接近十一点钟,才把手续全部办完,站在他们前面的年轻小夫妻还塞给他们两盒精致巧克力,而他俩却傻乎乎的什么都沒准备,只能尴尬的道谢,领了结婚证以后出了婚姻登记处,两人面面相觑着竟然一时间有些害羞,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真的结婚了?”宋宁远过了好半天,终于打破僵局开了口,眼睛略带羞意的从人行道的标志处移到沈一婷脸上。
“……嗯!”沈一婷的眼睛仍然注视着地上的彩砖,只是觉得脸上微微的发热,慢慢点了点头。
腰间猛然一紧,沈一婷毫无防备的被宋宁远揽了过去:“那怎么咱们跟旧社会的夫妻似的,走路还要保持距离啊?难不成还得到晚上锁了门熄了灯以后才能亲热,白天得装的跟不认识似的?”
沈一婷忍不住好笑,伏在他胸上听着他打趣的抱怨着,刚才尴尬的气氛立刻缓和了:“刚才不是你搞的象革命同志相亲一样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结婚不叫结婚,叫‘一个革命的男同志和一个革命的女同志,在革命的道路上共同走一段。’咱们刚才发扬一下革命精神也不是多余的。”宋宁远搂着怀里的沈一婷,两人早已经笑的止不住。
一路顺着河边嫩芽吐绿的柳树,牵着手漫无目的走着,沈一婷觉得心被飘來的柳絮弄的痒痒的,这个季节中午的阳光虽然不够炽烈,可依然晒的脸上红晕一片,过了良久才突然开口:“我也觉得不象真的,你打算怎么跟你父母说?”
“这有什么难说的,就说我们已经结婚了,领证了,让他们二老等着抱孙子吧。”宋宁远眼里盛满了笑意看着她,把她的问題四两拨千金的挡了回去,惹的沈一婷直瞪眼。
“那我回去怎么说?”
“就说你的长期饭票已经搞到手了,以后不怕失业了。”
沈一婷抬手把宋宁远已然凑到她耳边的脸推到一边,笑着白了他一眼。并排坐在长椅上,靠着宋宁远的肩膀,微微眯上眼睛,听着唧唧喳喳的鸟儿在树上叫,觉得清新而宁静,不一会儿竟然有些倦意:“说说咱们以后的生活吧。”她换了个姿势,躺在长椅上枕着宋宁远的膝盖,顺顺的头发垂在他的腿上,运动服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子,早晨起的太早,一上午把淤积的事情都解决了,心里踏实了,才觉得真的很困。
“以后啊,把咱们的房子装修好,选个日子摆酒席,联系婚庆公司把婚礼办了。接着咱们响应国家号召,优生优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