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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迟进浴室洗澡时,郁清淮正慢条斯理的穿着衬衫。
此时已近午夜,他自是恨不得拥入满腔芬芳柔软过夜,可要短时间内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完成对天瑞的收购,哪怕有辛宿的鼎力配合依旧比他想象的棘手。
今夜能抽空过来一趟已是难得,不能再贪图其他了。
浴室的水流声渐小,郁清淮低头挽起袖口,活动了一下手指,抬头时却无意间同镜中的自己对上了眼。
连轴高强度工作让他身上四处渗着一股难言的郁气,溢着湿气的黑发紧贴着他的脸颊看上去颓然无比。
整个人活像个从水里爬出来要索命的男鬼,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有天大的冤屈要陈明。
郁清淮嫌恶的别开脸。
不知是不是头发太久没擦干,湿气渗进了了脑袋里,他感觉脑袋隐隐作痛,连想法也漫无边际起来。
他想他心底是恨着姜语迟的。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分明就是可以自洽的。
他明明从来就将一切掩盖得很好。
就像当初,人人都在等着看他成年进入郁氏后郁家兄弟的夺权大战时,他却用一纸世界知名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堵死了所有不怀好意的、戏谑的、探究的目光。
以一种洒脱的姿态抽身,高高在上的反过来嘲弄所有人——
让你们失望了,狭隘的愚民们,他和郁结不是要在一条道上彼此撕咬的野兽,他们会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各自称王各自登顶。
可真的是这样吗?
在那个,郁清淮佯作轻松好言相劝哥哥郁结同那个出身低微、品味俗气、一无是处的女人分手的夜里。
他在哥哥琥珀色的眼眸眼里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没人愿意面对真实,就像皇后会为魔镜一个“真实”的答案走火入魔不惜杀人一样。
他想起从小到大,他们都是如此友好的一对兄弟,在任何事物上从未有人有机会见过他们彼此相争的丑恶嘴脸。
而在这个夜里,魔镜开口说——
“郁结让给你的从来都是一块甜点,一辆跑车,一块地皮,因为他并不在乎。
而你“让”给他的是郁氏。
因为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争不过。
所以你为自己找了个洒脱又体面的方式将之“让”了出去。
如今你竟天真的想要通过证明,姜语迟是你单方面订立的契约中郁结应该让给你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希冀郁结因此将她让给你,真是愚蠢又懦弱!”
郁清淮想起他对继承家族基业兴致不高是真,可他又是为什么选择学医呢?
是了,是因为父母疼爱他,要将郁氏旗下的医疗板块分割出来交由他继承。
从古至今无论什么年代,医学都不会落寞。
你看,其实父母也知道他争不过郁结,所以不愿他争,反而尽可能的为他要到了一块肥沃的封地。
只要不争就不会输,他就能一直说服自己说服别人,他郁清淮只是志不在此。
偏偏姜语迟要出现,偏偏她要用着最无辜的姿态撕碎郁清淮为自己写的完美剧本。
他应该要恨姜语迟的,夜以继日的恨,纹入骨髓的恨。
可在这又一个夜里,他却若无其事的将过去视为耻辱的学医的往事当作筹码。
搬出来,配合着憔悴的面容,演一出身不由己的苦情戏来讨得她几分怜。
浴室的水声彻底散尽,郁清淮对着镜子绽出一抹虚假但优雅的笑容,而后转身慢条斯理的招呼姜语迟到床上躺下。
他从瓶中倒出一点药油在掌心揉搓开来,药油很快发挥作用,不止是姜语迟的脚踝感到一阵慰帖,热意也自郁清淮的掌心蔓延至他的心间泛起一阵灼烧感。
他的视线随着指尖游走在姜语迟白嫩的脚踝处,勾得喉结滚动,胃里不住的叫嚣着莫名的饥渴。
在哥哥死了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他郁清淮不要再掩着自己的饥渴,做个风光霁月的假人。
他就要时刻张着血盆大口,噙着可怖笑容,凭着血液的本能去撕咬去破坏。
直到将这个打碎自己假面的“罪人”完全吞吃入腹,方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