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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片。
江南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小月是什么时候和这两个女孩处成朋友的，可是他知道，等到明天一早，小月离开，他们三人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了，这个时间，可能会是永远。
经过漫长的时间，这段感情也会在三人心中被慢慢冲淡，倘若哪天再见，或许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抱头痛哭，就算遇见了，或许也只是点点头，问声最近好吗。
人就是这样复杂的动物，又或许等到几年后，十几年后，阿花两人再次回想起这一幕，会觉得甚是可笑。
“小月，这是我做的布娃娃，送给你。”阿花掏出了一个有些丑丑的娃娃，递到了小月的手中，红着脸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做，有些难看……其实我也想做好的，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也来不及……”
说到这，阿花又是哭了起来。
“没有，很好看呢。”小月接了过来，把它抱在手中，露出欣喜的模样。说到这，小月仰起脑袋，看着江南，道:“哥哥，我想陪阿花她们玩一会，你先回去好不好。”
“好。”江南捏了捏小月的鼻子，笑道:“记得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来。”
“好！”小月欢呼了一声，就是和阿花两人欢快的跑远了，空气中，还留着女孩子们清脆的笑声。
望着远去的三人，江南轻轻一叹。
他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空气，这外门的一草一木，终究不再是属于他了。
离开了小月，江南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天云峰的陵园，行至一座墓前，江南站住了脚跟，望着眼前的墓碑，心里突然涌出些许的苍凉。
这里，是木老最后安家的地方。
那一战，木老自爆而亡，尸体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据说，这下面埋的，是他生前的衣物，还有他那妻子儿女最爱的首饰，玩具。
生前未曾团聚，死后，却以这样的方式聚首。
谁又能否人，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至少，他们还能够团聚，可江南的父母，族人，却以和他阴阳两隔。
江南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取出一坛酒，拧开红泥，在墓碑前洒满。
“木老，这一杯，我敬你。”江南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辣得他眼睛红了起来，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微凉的冷风吹过，带起几片树叶，吹入心头，望着这陵园内的一座座坟墓，江南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悲凉起来。
“木老，你一生为宗门奉献，没想到到头来，却连个替你扫墓的人都没有。”江南苦涩的笑了笑。
他从陵园的守墓人那里，借来一把扫帚，细心的扫起了墓碑前的落叶。
一片，一片。
直到墓碑重新变得干净了，江南才放下扫帚，对着木老默默的磕了三个头，他觉得，以木老的身份，始终不适合向他磕头，这三个响头，就当时自己还给他的罢。
江南起身，准备离去。
这时候，只听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道苍老的人影缓缓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壶酒，见到江南的瞬间，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你来了？”
江南微微一笑，抱了抱拳:“江南见过阴老。”
此人，正是当日在【习武场】，与阳老一起替他平冤的阴老。
不过印象中，此人话不多，但却很是亲切，给江南的感觉倒是不错。
行至墓前，阴老看了一眼那座坟墓，微微一叹，道:“老家伙，今天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酒，想必这三十年内你也没享过什么福……”
说到这，阴老拧开红泥，倒满一地。
“罢了，这种酒想必在下面你也喝不到，就让我带给你尝尝吧。”阴老嘿嘿一笑:“不过事先可说好了，我可就这一壶，你再要可就没有了啊。”
阴老坐在墓前，语气轻松，就好像真在与木老聊天一样，只是江南分明看见，老人的眼眶，在这一刻红了起来。
片刻后，阴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我记得，你是叫江南？”
“是。”江南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要去内门了？”阴老笑了笑，道。
“是。”江南再次点头:“明天一早就出发了。”
“不错。”阴老呵呵一笑:“年少有为，你今年应该才十八吧？”
“是，刚好十八。”
“呵呵，像你这个年纪能进内门的，在我青云宗也是不多了啊。”阴老唏嘘了一下，道:“我还记得这百年间，好像除了那个叫林仙儿的之外，就属你最年轻了啊。”
江南沉默不语。
说到这，阴老突然看了一眼江南，浑浊的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精光，道:“你吞了妖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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