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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
她觉得自己很丑恶,将自己的思念压迫在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利用别人的失忆,想要制造出一个替代品,她原来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吗?真是太难看了。她嘲讽的咧咧嘴,正想换一个别的称呼,男人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他的嗓音似乎不能发出好听的声音,是的,太过干涩沙哑,好像失去润滑油的生锈机器一般,难听到刺耳。但是他想要表达的内容,却清晰的传达了出来,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出“瑞德。”
男人见刘凡旭只是愣神,没有回答,便动了动嘴唇,再次出声道“瑞德。”她眼波流转,低声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我叫你瑞德,是吗?”男人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刘凡旭的面容,眼神炙热却清澈,仿佛想要将他的全部性命压在她的身上一般。沉重的让她有些惊讶,她看着男人,不,看着瑞德,有些疑惑,若不是他的眼神干净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她甚至可能会怀疑这个人别有用心,但是他太干净了,干净到从身体到灵魂的纯粹,就好像他的瑞德一样。所以,她几乎凭借着本能去相信他。
刘凡旭看着瑞德,带着怀念却又带着几分失落,她下意识的抬手拂过他的脸颊,声音异常温柔“谢谢你,瑞德。”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她无法再压抑自己内心深处对丈夫的思念,她需要一个发泄口来释放那些快要变成墨汁的黑暗情绪,而男人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
瑞德不再试图说话,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他侧头贴着她的手掌心,神情中充满了依恋。刘凡旭没有挣脱他孩子气的举动,她垂眸看着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陪了他一夜。
第二天,瑞德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虚弱,所以刘凡旭带着他离开医馆,在回家之前首先拐到官府为他登记了海客的户口信息。因为他失忆的缘故,所以暂时按照她的信息登记,等他恢复记忆后再做更新。
刘凡旭租下的房子毗邻码头,是一间一进小院,正对大门的房间是她的卧室,左侧的小屋被隔成两个空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浴室,右侧的房间是她的书房。在大门左侧还有一个小隔断,那是茅房。
将瑞德安置在主卧,边为他收拾床铺边嘱咐他在家休息,因为下午她还要去官府上班。瑞德不言不语的跟着她,无论是她收拾被褥的时候,还是她整理搬去书房的衣服的时候。刘凡旭在安顿好一切后,无奈的转身看着仍然不离左右的男人,叹息道“瑞德,你先去休息吧,我不会丢下你独自跑掉的。”
瑞德摇摇头,他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住她的衣袖,他的睫毛低垂,脸上的神情莫名。刘凡旭仰视着他的脸庞,心里涌起更多的无奈。这个已经身高八尺的男人,却像是个孩子一样依恋着她。尽管他因为声音粗哑难听不愿多言,但是刘凡旭仍然从他的神情中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要跟着她,无论她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她无奈的轻笑出声,真是一不小心带回来一个大尾巴呢。
“好吧,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要给我添乱。”说是这么说,刘凡旭却知道瑞德不是一个会给别人添乱的男人,他异常安静,除了总是错开一步紧紧跟随着她,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和关注。这样一个孩子一样的男人,放他独自一人在家,确实不那么让人放心。
最后她还是把他带进了官府,接受着同事们善意的取笑,刘凡旭无奈的伸手拉着瑞德的袖摆,加快脚步走进她工作的地方。这儿是一间很大的档案室,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大门在房间一面墙壁的正中央,而她的工作台在正对着门,背靠着门对面的墙壁的地方。这无形中将这个房间分成了两份,她左手边是存放着档案的一排排直到房顶的书架,她右手边则是存放着各国各种类历史文献,同样是直到房顶的书架。
而她的日常工作,除了在有需要的大人来调用人员档案时及时拿出所需要的资料外,每一天重复着的工作就是誊录修复那些年代久远的文献。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州长拿来那本孤本让她誊写时,她尽管感到十分疑惑却仍然没有辞掉工作跑路的原因,虽然有些不合常理却也不会显得太过古怪,毕竟她确实是负责着这类工作,并且比别人都做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