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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茹没有做声,再次甩给他一个背影。
“云茹。”夏牧航握着张云茹的手,说:“我输了,我不想再和你这样怄下去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前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也从来不曾静下来听你倾诉,对不起!我更加不该轻言‘离婚’这么重的字眼,我说过白首偕老不离不弃的,所以我们任何一个都不许轻言放弃。从现在起,我一定好好的负起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相信我,云茹。”
张云茹倔强着没有做声,背过去的脸,泪却湿了一片。
夏牧航还要说,手机却突然响起,他接通了电话,顿时脸色微变:“我知道了。”
夏牧航挂了电话,沉思一会儿,对张云茹说:“云茹,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我出去见个人,一会儿回来。”
张云茹一样没有理他,夏牧航握了一下妻子的手,然后搂一搂她的肩,离去。
有一句话说:抱紧你深爱的人,因为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是永别。
只是,两个人鸡毛蒜皮天天在一起的时候,谁也不曾会意识到这一点。
夏牧航出事了。
昨晚,夏牧航一夜未归,张云茹心里面憋着气,也就没有打电话过去询问。
一夜几乎没有入眠,早早地起来,她接到了一个让她致命的消息。
“天啊!”张云茹丢了电话,身形晃了两晃,她扶住沙发稳住了身子,呼叫着小娟:“快点,快去-----去叫小姐下来。”
桑榆一下楼来,乍听到这个噩耗,感觉脑神经没有跟上速度,有些懵:“妈妈,你说什么?”
“爸爸-----出事了,他-----他死-----死了!”张云茹扑进她怀中,悲天跄地语不成句:“都------怪我,是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为什么不好------好好听他说话,我为什么不理他?我为什么就老埋怨他呢?”
桑榆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嘭’得一声,人就陷入了混沌的状态。
据警方初步调查后说,车子是在转弯的时候,刹车失灵,速度过快,跌进山谷的。
谷底很深,人没有办法下去。可是远远地,仍然可以清晰得看见,那堆黑色的残骸,和那尚未燃尽仍袅袅上升的黑烟。
“啊!”桑榆早就哭不出了声音,自吼间发出一串模糊的音符后,她软塌塌地蜷在馨蕊的怀里。
欧沫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后赶过来的,看见桑榆依偎在馨蕊怀中萎靡得像寒风中萧瑟的花瓣,孤苦无依的模样让他疼惜不已。
“桑榆-----”他想要上前安慰她,很想要那个羸弱的脑袋依偎在自己的肩头。
“哼!”俊逸冷冷哼一声,挡在了他的面前。
安澜过来,握一下他的肩。
“伯母呢?”欧沫轻声问。
“悲伤过度,人在医院打点滴。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她来,只怕是雪上加霜。”安澜很小声地说。
当那堆残骸被吊上来的时候,桑榆再也支持不住,她哑着嗓子嗷嗷哭叫出声。
车身已经在巨大的撞击之下,变成为扁扁的一层,除了火焰融化不了的钢板,什么也没有留下。
爸爸,你就走得,这般的干净么?
桑榆再也抑制不住,她两眼一黑,人颓然跌于地面。
欧沫惊呼着扑过去接住了她。
人在悲痛的时候,时间好像是停止得。
从下葬,到爸爸的黑白照片挂在客厅显眼的墙上,再到接下来的几天,桑榆一直窝在她的房间里面,足不出户。
她觉得日子仿佛有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小娟轻轻叩门后,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夫人还是不肯吃早餐。”
自从张云茹出院后,一直粒米未进,每天都是依靠注射营养液在勉强度日。
“今天星期几?”桑榆哑声问。
“星期二,小姐。”小娟怯怯地,却不敢提及那几个敏感的字眼,只是说:“已经一个星期了。”
桑榆明白小娟的意思。她是说,距离夏牧航出事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桑榆叹口气,恍若与世隔绝,不知今夕何夕了。
“走。”她深呼吸一下,往后拢了拢散落一脸的乱发:“我们过去看看。”
张云茹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一个星期,母女两个就这样隔着几面墙,混沌细数着各自的日子。
桑榆推开门,看到张云茹躺在床上,只是聊聊数日,就已面容惨白、颧骨凸显,似一具冰冻的雪人一般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