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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开。
景阳看着跟随商宁离开的程云翼眯起眼睛。
“不用担心,我刚才休息的时候抽空找程云翼说过话,他一定会去。”贺彦瑞站在景阳身后轻声说。
景阳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退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嗯,我知道,我一会也会再打电话给沈佑君。”
贺彦瑞已经注意到了她这一段时间的疏离,他有些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跟上一步,微笑问景阳:“平安夜,一起吃晚饭?”
景阳摇摇头,“算了,任务要紧,早完成早回去。”
她说完不想再多说话,背起包就走出了教室,极快的脚部让贺彦瑞明白,她甚至没有跟他一路回去的打算。
景阳小是在教室门口的时候贺彦瑞清俊脸颊上淡淡微笑消失了,空当的教室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轻的喟叹。
“宁哥,要去哪里?”程云翼跟着商宁走在宿舍的甬道里,有点不明白商宁的意思。
商宁打开自己的宿舍将他让进来,笑道:“当然是帮宁哥收拾一下东西,我就要离校了,下学期就要出国,你知道的。”
程云翼看着宿舍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明白过来,心想收拾一下东西也不会很久,于是点头笑道:“是该帮宁哥的忙,没准备礼物,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歉意呢。”
“见外的话,不用说了。”商宁走进屋里开始收拾。
程云翼真的没有想到收拾东西会这样浪费时间,当物理挂钟的指针指在六点四十五的时候程云翼真的再也等不了了。
“宁哥,我七点约了佑君,我想我应该走了,我……”
“云翼,这是我出国前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商宁背对着程云翼,淡定的收拾着铺展在床上的衣服,“我只是希望,你陪陪我。”
“可是宁哥,我已经约了沈佑君,我不能……”
“云翼,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商宁转过身,眼神专注认真,还带着意思决绝。
“很好。”程云翼回答。
“如果我希望你留下来陪我,你愿意吗?”
“宁哥我……”
“两年,我对你的照应和感情,在你心里,比不上才认识三个月的沈佑君?”
程云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墙上滴滴答答走动的挂钟道:“宁哥,我真的要走了,不好意思。“
“云翼,回答我!”商宁忽然大力拉住程云翼,声音很响。
程云翼叹了口气,回过头,“宁哥,我把你当我哥哥,你对我很重要,但是……我今天想要和他一起过平安夜,只想和他。”
程云翼挣脱商宁的手,大步离开。
天色渐晚,只有商宁一个站在原地,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平安夜的香榭丽舍法国餐厅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沈佑君独自一人坐在精致的餐桌前,手中握着电话看着手表跳动的秒表发呆。
“佑君,你要相信,他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来的。”景阳的声音从电环另一端传来。
沈佑君没有回应,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沈佑君自嘲的笑了笑,对着电话又似乎对着自己说:“他和商宁……呵,今天是商宁的生日,如果他今天七点不来,我想以后我还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了,失信于我的人……”
“沈佑君!”
沈佑君话没说完猛然抬头,看到满头大汗的程云翼推开大门,胸口起伏着,“我没有迟到!”
平安夜的这个时间堵车严重,程云翼为了守时不失信于沈佑君刚才是冲下堵住的出租车一路狂奔感到了餐厅。
平安夜,景阳失眠了,她睡不着,想了很多事,越想越睡不着。
起身裹住羽绒服,景阳决定去阳台上透透气,却在打开阳台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了同样未眠的沈佑君。
“今天回来不是挺高兴的么,怎么现在还不睡觉,太兴奋?”景阳走过去打趣说。
沈佑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发现表姐心情不佳,笑了笑说:“有点睡不着。”
“想事情想得那么出神,在想什么?”
景阳也想找点其他事排解一下自己的心绪,人要总是看见自己,活的就太累了。
沈佑君偏头看着沉黑的夜半晌回头问景阳:“表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景阳一怔,而后认真想了想,她开始回忆,想在她的记忆力寻找到与“喜欢” 二字有关的片段,可惜在这方便她并不了解自己,写过那么多的小说,她却不能够真切的体会到很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表姐?”沈佑君看着沉思的她唤了一声。
景阳的思绪停留在那个漫长的初夏,那个充满关于她流言蜚语的季节。在那之前,她曾经对贺彦瑞是有过希翼的,不过那算不上喜欢吧,充其量是一种好感,可惜太短暂。期待太短,左后化作了误会和沸沸扬扬的谣言。
景阳无奈的笑了笑,说:“是一种快乐的感觉,或许还有隐隐的期待,有试探,有不确定,你时时都在不定的猜测关于他的未来,想知道他,对于你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沈佑君的眼睛睁大,美丽的脸上显出一丝惊愕,而后胀起的兴奋又在一瞬间萎蔫下去,终于被他晦涩的眼神代替。
“怎么?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景阳问。
“我……”沈佑君沉吟着,半晌叹了口气。
“佑君你有你自己的世界,不想说的话,现在可以不说。”
景阳是想做一个循循善诱的感情导师“好表姐”,可是沈佑君的问题确实勾起了她自己的心事,一时间她又并不想那么急功近利了。
“不是,表姐,我只是,只是觉得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或者,是我有问题,我……”
“不妨说说看。”
“如果……呵,算了,不是如果。表姐,我喜欢上一个男人,是不是很荒谬?”沈佑君的声音很轻,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景阳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的问出来,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一段曾经看过的美国读物,作为一个接受*的作者她记得那些话,那些令人难忘的译文。
“荒谬吗?曾经由男人来决定女人该不该受教育,白人决定黑人能不能活下去,现在我们都认为这是荒诞的,如今我们却又让异性恋来决定同性恋能不能相爱,难道这就不荒谬吗?”
景阳清晰的说完这段话,看着沈佑君,他的眼神中有难以置信的惊喜。
“表姐,你觉得我,没有问题?”
“谁觉得你有问题,他才会有有问题!”景阳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