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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问道。
“被王妃请家法……揍了一顿。现还在屋中跪着呢,说非姑娘不娶,差点又挨了一顿打。”纳仁道。
阮小幺呆了,“他从昨日跪倒现在!?”
纳仁点点头,无奈道:“与王妃犟上了。因此我也才自作主张,求姑娘去一趟,开解开解主子!”
她心中焦急,却狠心回绝道:“我如今走不开,出去太危险了……你等等!”
她在屋中翻来找去,翻了两张纸出来,随意蘸了墨飞快写了一行行字,笔也不停,不一会儿,满满一整张便交到了纳仁手上。
“非是我不想去看他,实在是不能出府,你将这信给他,他看了,自会明白!”阮小幺说得匆忙,想了想,又拉住她道:“去买些活血舒经的药,别好好废了一双腿!身上的伤也要好好料理,不能落下病根……”
正还想说时,纳仁却向外听去,道:“有人来了。”
她收好那纸,环望了一圈,见屋后边儿有扇小窗,掀了窗便要出去,临走前又向阮小幺道:“姑娘说的,我都记下了,姑娘也好生保重身子,咱们主子日日念着你都要入魔了。”
阮小幺红着脸,将那窗格又锁了上。
刚回身半躺了下,便听薛映儿在外头敲门,“姑娘,不好了!绛桃她出事儿了!”
绛桃自上次落水被踢到下腹,大夫来看过一次,开了几副治内伤的方子便走了。过后几日,她只说自个儿身上好了许多,只偶尔有些疼痛。不想过了两日,月事来了,这回见红,一连拖了半个月,血就淅淅沥沥止不住,腹中又疼了起来。
这么一日日失血,铁人都撑不住,她一个瘦弱的女子,竟咬牙扛了这许多时日,终于今日因要回侧妃那处取东西,在屋中便昏了过去,半日才被人发现,抬回了屋。
阮小幺一听便有些惊,还未来得及说上什么,薛映儿便双手拉住她,道:“姑娘你莫要去看她了!方才我瞧着侧妃朝她屋里去了呢!万一碰着她,准定又是没好话儿,说不定还要把过错都推到你身上呢!”
阮小幺本没想到要去,被她这么一说,倒想了起来,当下便将她的手扯了开,想去瞧上一瞧。
“哎哎哎……”薛映儿拦不住,忙道:“姑娘你操什么心呐!绛桃是侧妃的丫鬟,侧妃都还没太上心呢!”
阮小幺回头看了她一眼,顺道也拉了她一起,向外而去。
小丫鬟急得翻白眼,边走边咕哝,“绛桃那病儿还不就是侧妃给拖的!她日日在侧妃屋里当值,哪敢再提腹痛的事儿,小病都给拖成大病了!侧妃不愿当责,自然要推到你与郡主头上,那郡主如今又不在府上,你去了,还不正好做替死鬼!?”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惜阮小幺充耳不闻,拉着人便一顿走。
绛桃的屋子只在她那处往西一段,走不了两步便到了。门外立着几个丫鬟,都是一同在侧妃那处伺候的。
她推了门进去,一眼便见着了侧妃那张秀丽却阴沉的脸,也不嫌下人的屋子里不干净了,坐在榻边,不知在想什么。
她身边,绛桃面色蜡黄,双唇泛白,仍昏迷不醒。
屋里的味儿有些奇怪,一丝丝的血腥味往鼻子里钻,那是女子来月事时特有的腥气,使人格外觉得屋中发闷。
“你来做什么?”侧妃冰冰冷冷问道。
她的眼神像才有了焦距,看着阮小幺像看什么嫌恶的事物一般。
阮小幺道:“我来瞧瞧绛桃姑娘怎样了。”
“少如此假惺惺!谁知你肚里打得什么腌臜心思!”她嗤道:“若不是当日你与那郡主一唱一和,绛桃何至于落入水中!”
……天知道,她当日都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就变成一唱一和了?
不一会,凝纯匆匆进了来,后头跟着个老郎中,背了药箱,一步三喘进来给侧妃下跪行礼。
“免了,快来瞧瞧她怎样了!”侧妃不耐道:“前些时日开的药丁点儿用都没有,这半死不活的……”
她没再说下去,只让大夫去给绛桃把脉。
那大夫号完左手号右手,凝神想了半晌,又翻了翻绛桃的眼皮子,在她指尖处也瞅了片刻,道:“上回老夫来时,这姑娘并未如此虚弱,今日号脉,竟是亏空之相,瞧她眼瞳无光,眦眶浮肿,是失血至此。”
凝纯来的路上,已大致与大夫说了一遍,此时自然不耐烦他絮絮叨叨,径直问道:“要如何医治?”
大夫又想了半晌,提笔来写了个方子,边写边道:“姑娘癸水不止,乃阳虚多阴所至,老夫开个方子,一日三贴,日日煎服着,生血滋阳,过上两月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