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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
两人相对跪着,低头下拜。
抬头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察罕灼灼的目光,带着眷恋与温柔,让她心跳又漏了一拍。
拜堂过之后要干嘛?
入洞房呗。
阮小幺一想到这些个有的没的,想到察罕掀了她的盖头,凝望着她,身上也许会带些酒味,并坐在榻前,红烛香泪……
脸上像着了火似得,凉都凉不下来,直发着烫。
可实际上是,两人被拥入洞房,之后、之后察罕就走了。
他似乎还想多呆一会,身边众人却哄闹着将人半拖了出去,纷纷嚷着:“待会儿有你看的!现下随我们去喝酒!”
一干男人们都离了开,离散大半,阮小幺坐在榻上,隔着盖头望向四周,还有一些仆妇丫鬟们,绿萝也在屋中。
此间似乎原来是察罕的主屋,布置格局都与他那间一模一样,只多了许多妇人的用具,簇新光洁。
往后可就要与他一同生活了。
阮小幺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喜欢与生活是两码子事,嫁入察罕家中,虽不用愁心柴米油盐的琐事,但想必妯娌婆媳间也是一大堆事儿。更兼之礼王妃从前是知道她的,无论她换了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似乎总有些别扭,若是一个处不好。连带着她与察罕的关系恐怕都要受波及。
多少恋人间的感情,都是这么被一点点消磨下去的。
仆妇们笑着在新房的榻上撒了红枣、花生等物,取个吉意,又唱念了几句,这才有一人道:“将军去前头与人喝酒去了,不过一时三刻便要回来的,夫人只管候着,守着个花好月圆,举案齐眉!”
绿萝知情识趣,忙取了几贴封赏。送去给了几人。
那几人齐齐谢赏。
完事了,妇人们便不再说话,只一同在屋中候着。阮小幺一动不动,被摆成盘腿坐的姿势,大红喜服的衣裙上被撒了些桂圆花生。红盖头下是压着脖子的凤冠,拜堂时太紧张,没察觉出重,如今一室沉寂,渐渐地脑袋顶上便生出了些重量来,越来越沉,压得她直摇摇晃晃。想伸手取下那凤冠来。
绿萝在一旁盯着,见她忍不住动了动手,便压低了声儿轻咳。
阮小幺只得又讪讪把手放下去了。
大清早从驿站出发,进到城中又兜了大半圈,花了好些时间拜堂,如今已是晌午过半。只不知察罕喝酒要到什么时辰,有没有人来给她送点吃的?
好歹在那罗汉床上吃了些喜果,如今还能撑得住。
时间一点点流走,洞房里渐渐暗了下来。
寒冬腊月,北地天黑的早。正是刚到酉时,已有些黑蒙蒙的。仆妇们去点了红烛,任着鲜红的蜡化成水,一点点顺着烛身留下来,聚在灯架上,蜿成了一小滩,也无人去管。
阮小幺一直从晌午等到黄昏,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了。
她偷摸着伸手去拈那桂圆,却不想腿脚早麻了,这么一动,针扎似的,又疼又痒,浑身都有些喘不上来气儿。靠得近的一名仆妇见了,便来替她细致地揉了揉腿,又道:“夫人还需再等上一时,将军这便要回来了。”
阮小幺心道,两个时辰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她只得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不到一刻,果真有人来了,推门一看,却是个生人,约莫是府里头的宾客,喝了些酒,说话都有些酒意,“嫂嫂们辛苦了,将军……将军叫嫂嫂们前去都喝一杯喜酒呢!”
一名仆妇将他扶了住,怪道:“我们喝甚喜酒?这会子得在洞房守着,哪走得开?”
那人定定立着,胡乱挥了挥手,“将军还在喝酒呢!一时半会又回不来,你们只管去,完事我担着!”
那妇人还想好言好语将人劝走,无奈那人浑然酒喝多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反带赶着带推着将那几个妇人都弄走了。
阮小幺心下好奇,忍不住悄悄掀了盖头,觑眼望去。
那人已走到了门口,回头冲她挤了挤眼睛,离开了。
绿萝目瞪口呆。
门一关,阮小幺忍不住笑了出来,把盖头一揭,凤冠扔到了一边,冲下榻便开始找吃的。
绿萝急道:“郡……夫人,这糕点是做吉祥的,不能吃!”
“不能吃?”她边啃着一片如意糕,吞了下去,无所谓道:“你不说,没人知道。”
察罕还算有点良心,自个儿在前头喝酒吃肉,终于能想起来把这几个仆妇支走了。
阮小幺在每样糕点瓜果中捡着吃了一些,伸伸腿脚,终于觉着舒筋活血,在榻上躺了许久。绿萝见劝不住,只得站到门口听着动静,生怕外人瞧见了她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