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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心中之气怎么也难平下。
可陈元龙却是不认,对面贼军不过数千之众,如果说靠着枪炮,能有如此杀伤,他还勉强能信。就靠肉搏,怎可能是这般景象!?真相到底怎样,光靠这些军将自己张嘴,怎么也不可信。
两副将据理力争,其他军将也附和,陈元龙书生一个,难在这军事上争论,干脆脸一黑,军令签筒往下一泼,军棍全都有份!
噼啪棍子抽肉声响起,眼见士气消沉,云南提标中营参将孟勇和湖南提标中营参将岳钟琪两个客将坐不住了,以他们所知所见,广西同僚的报告该是实情。他们这些客兵坐看了一整天,陈元龙现在抽广西军将,他们怕回了梧州城,节制诸军的杨琳会抽他们。
“陈大人,我云南(湖南)官兵,愿为明日前驱!”
两人赶紧跳出来请战,孟勇带了一万云南兵,六千是鸟枪兵和弓兵,都被杨琳留在了梧州城北建起的大营里,只带了四千人出击。岳钟琪有四千兵,三千都是肉搏兵,其中还有一千的苗勇,他们两队人马凑在一起,兵力还够出击。
“好!好!”
陈元龙狠抽广西军将,也未免没有提醒这两个看戏客将的用意,见他们上道,心头也是大慰。
“尔等明日分作南北两队,直攻金鸡岭。只要在金鸡岭占稳,待天晴后,鸟枪兵弓手能战,杨制台再调上红衣大炮,贼军不仅难威胁我梧州,在广西也再没了立锥之地!”
陈元龙眼里小处只有金鸡岭,大处只有广西,孟勇和岳钟琪心中都冷哼了一声。
“陈大人,标下受年大人差遣援桂,训令是见机行事。标下以为,与贼军在金鸡岭硬拼,并不划算。标下有意自白云山而上,先占白云山,再兜击贼军,如此可乱金鸡岭贼军阵脚。”
孟勇似乎有所依凭,觉得自己的兵远胜广西兵,足以担下重任,并不多话,岳钟琪却有异议。年羹尧特意提醒自己,不能受那些不知兵事的迂腐书生约束,要自有主见,大胆果断。年羹尧在湖南大开杀戒,凶悍跋扈,岳钟琪也沾染上了这份心气,径直向陈元龙事先说明,他岳钟琪的湖南兵,不受你广西节制。
“哦……”
陈元龙盯住了岳钟琪,看了好一阵,忽然笑了,冷笑。
“岳参将,你是把本抚当作高其位了,以为又能如韶州那般,彰本抚之愚,显尔之智?以广西之败,成湘军之功?”
陈元龙对年羹尧素无好感,年羹尧在湖南行事肆无忌惮,让他这个读透圣贤书的书生很是厌恶。连带他差遣来的这个岳钟琪,也一并嫌憎。如今岳钟琪这跋扈之姿,更让他怒意勃发。
这不是韶州,他不是高其位,而且……
陈元龙这话说得太诛心,岳钟琪不敢顶嘴,只好单膝跪下请罪,心中也是恼怒不已。想着自己开口说一声也是客气,到时候该怎么行事,我才懒得管你,反正有年羹尧在,你也拿我没办法。
“岳参将,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好上官年羹尧,已经转调四川,升任四川总督了么?你虽是湖南来的客军,却由杨制台一体节制,杨制台将梧州防务之权托付给我,你也就受我节制。要搞什么鬼门道,当真以为我陈元龙的剑,斩不得你一个小小参将的头颅!?”
陈元龙悠悠说着,这事他压根不从军事上看,想要自成一路,自得其功,这是客军历来的传统,他可容不得这种小人在他手下耍这种花招。
其他的话都没听进去,就年羹尧转调四川总督这事,惊得岳钟琪脸色发白,此事若真,他的靠山……
“标下听由陈大人驱策,绝无杂念私心!”
他万般无奈地打消了擅自行动的心思,赶紧向陈元龙表忠心。
腊月二十八,绵绵雨势依旧,心事重重的年羹尧在北,自信满满的孟勇在南,再度向金鸡岭发起了冲击。
“右营告急!”
“左营告急!”
大半个时辰后,这两股清兵攻上了金鸡岭,跟羽林军在岭上厮杀不休,负责守备的两个翼竟然差点被赶下了岭顶。左营和前营分别再调上两翼人马,却只能勉强维持住防线,怎么也难把清兵赶下去。
收到急报,贾昊反而松了口气,他一直在等的这两股清兵,终于露面了。
韶州之战,黄岗山险些被破,张汉晋阵亡,都是没掌握到清兵具体情况,不知其中有岳钟琪的湖南兵,特别是私募的苗兵。军情处为此而成立,罗堂远上任后,就特别留意年羹尧和岳钟琪的湖南兵,梧州之战后,又得知了云南兵的动向,也不敢马虎,下了大力气调查云南兵的状况。
得了军情处的报告,贾昊就将这两股清兵视为真正的大敌,昨日苦战,羽林军的白城营和连瑶营一直没动,就是要等着这两股清兵露面。
“云南藤牌兵,湖南苗兵,等你们很久了。盘石玉援北面,刘澄援南面,这两股清兵,绝不能放走!”
贾昊发布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