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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盈秀一手抚着胸口抬头,眸子里皆是恨意,狠狠咬牙,拼力爬起,叫道,“卫十一,你休想!”和身向她扑去。
莫寒月听她扑到身后,头也不回,裙中腿出,反腿向后踢去,只听身后一声闷哼,入脚绵软,卫盈秀的肚子上已重重受她一脚,疼的蹲下身去。
莫寒月回头,慢慢移步向她靠近,淡淡道,“想不到姐姐这么快就后悔了!”探手疾抓,将她*的秀发抓在手中。
卫盈秀正疼的额头冒汗,只觉的头皮一紧,不禁大惊失色,叫道,“放开我!”顾不上肚子疼,挥拳向莫寒月肚子上打去。
虽然卫十一这副身体远远比不上莫寒月原来的身体,可是莫寒月自幼习武,反应敏捷,并不受身体的限制。纵然卫盈秀年长莫寒月十岁,气力较她大些,可又哪里敌得过她的巧力?
莫寒月见她拳头挥到,不闪不避,只是双手用力下压,顿时将她整颗头按在地上,顺势挡去她的拳头,冷冷的道,“姐姐还真是不怕死呢!”
卫盈秀离开湖水,心里的恐惧去了大半,大声道,“卫十一,你杀了大哥,还想我处处受你所制,你做梦!我要去告诉爹爹,是你杀了大哥,瞧爹爹如何处置你!”说完连连挣扎,想要抬起头来,只是长发落在她的手里,又怎么挣扎得开?
莫寒月唇角微挑,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说道,“哦?姐姐要去告诉爹爹啊,妹妹还真怕呢!”一脚踩着她的身子,伸手将她腰带扯下,三绕两绕,将她双手绑上。
卫盈秀大惊,尖声叫道,“你做什么?”
莫寒月含笑,说道,“姐姐不服,妹妹只好想法子让姐姐服了才行!”抬头向那边路上一望,皱眉道,“躲那里做什么,还不来帮忙?”
话音刚落,就见丹枫抱着一件薄披风笑吟吟的出来,说道,“小姐怎么知道奴婢在这里?”
莫寒月翻个白眼,说道,“若你家小姐连这也不能察觉,方才早就溺死在湖里了!”
丹枫好笑,过来给她将披风披上,说道,“这位三小姐,小姐要怎么处置?”
她替夏儿来送披风,一路寻过来,恰见莫寒月逼卫盈秀就范,才躲着没有出来,却将二人的话全部听在耳里。
卫盈秀见莫寒月来了帮手,自己又双手被绑,不由脸上变色,尖声叫道,“卫十一,你究竟要怎么样?放开我!快放开我!”
莫寒月扬眉,向丹枫道,“三小姐呱噪的很呢,岂不是坏了园子里的清静?你将她带林子里罢,任她叫上一日一夜再说!”
“是,小姐!”丹枫含笑应命,顺手抓住卫盈秀的长发提起。
卫盈秀大惊,叫道,“该死的贱婢,你敢碰我?”
丹枫挑眉,一把掐上她咽喉,扬眉道,“动了又能如何?”
丹枫较莫寒月年长几岁,又是常年练武,岂是卫盈秀能够抵挡?只这一下,只觉喉间一窒,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丹枫拽着她横拖倒拉,向林子里去。莫寒月并不随去,顾自离开湖边,向自己院子去。
院子门口,夏儿正伸长脖子张望,见她是从另一侧走来,忙迎上去,说道,“小姐,怎么会这么久,又去那边做什么?”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走走,忘了时辰罢了!”
“哦!”夏儿点头,见她身上披着薄披风,却不见丹枫人影,奇道,“丹枫姐姐去了何处?怎么不和小姐一同回来?”
莫寒月笑道,“恰巧有些事,命她去办罢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进入院子。丹霞随后跟来,说道,“小姐,后晌各位小姐们都已量好衣裳,针线上的妈妈们问,不知几时定衣料、颜色,瞧着转眼就要入夏,也好给小姐们置办!”
莫寒月坐下,接过夏儿送上的茶浅饮一口,含笑道,“不急,等明儿再说罢!”
丹霞问道,“还要将各位小姐请来吗?”
莫寒月摇头,说道,“那倒不必!”略略一想,说道,“明儿一早,你命小丫鬟去趟针线上……”招手将她唤过,细细嘱咐。
丹霞听的连连点头,抿唇笑道,“小姐这法子好,倒省我们许多事,今日虽说半日,可那些小姐们当真是搅的人头疼!”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如今不过是刚刚开始,才纷乱一些,等一切理清条理,你们就不用如此费心!”
丹霞点头,说道,“只是小姐每日要到正房去,我们住的又偏,倒辛苦了小姐!”
莫寒月低笑一声,说道,“我离的远,旁人来这里也不会近,倒不见得是坏事!”
夏儿端着备好的汤点进来,闻言接道,“是啊,别的不说,单那些小姐们要东要西,若不分时辰的来,我们小姐还要不要歇息?”
莫寒月抿唇,说道,“正是这个道理!”
丹霞好笑,说道,“敢情小姐是在这里避事来着!”挽起袖子,助夏儿一起服侍莫寒月用汤吃点心,转而说些闲话。
汤点用过,丹霞和夏儿收拾下去,才见丹枫笑吟吟的进来,莫寒月好笑,说道,“你将三小姐怎么了?”
丹枫笑道,“听小姐吩咐,将她绑在林子里,怕她叫嚷将人引去,就将她衣裳剥个干净,也好凉快凉快!”
莫寒月失笑,说道,“怕她叫嚷,堵上嘴就好,怎么是剥衣裳?”
丹枫撇唇,说道,“能叫不敢叫,岂不是更有趣一些?”
莫寒月不禁低笑出声,轻轻摇头,说道,“罗大公子为人端方,怎么会调教出你这样的刁钻丫头?”
丹枫一听,喊起撞天冤来,说道,“小姐,奴婢哪里是大公子调教,分明是从小姐这里学来。”
莫寒月好笑,说道,“我几时教你如此整治人的?”
丹枫眨眼,笑道,“小姐前次棒打那几个婆子,整治丽儿,奴婢可是瞧在眼里呢!又哪里用得着小姐特意教?”
莫寒月笑道,“你倒拿了我的把柄!”与她说笑一回,默思片刻,说道,“你打发一个小丫头去,和三小姐屋里的人说,我留三小姐歇一夜,命她们不必来寻。”
丹枫略略不解,皱眉道,“小姐,这位三小姐可不是第一次生事,为何不索性除去?如今她已知道大公子是小姐所杀,岂会善罢甘休?”
莫寒月冷笑一声,说道,“她若顾着她和大公子的兄妹之情,也就不会苦苦相逼,将大公子逼上死路!”
想到卫敬言,不免又有些可惜。可惜!可惜他是卫东亭的儿子!
丹枫点头,说道,“纵然她不为大公子报仇,今日之后,这梁子怕也结的深了,小姐留她做什么?”
莫寒月轻叹一声,说道,“这许多年来,大公子在府里素有些威信,她也跟着高众姐妹一等。等到皇后进宫,她就隐隐是众姐妹之首,如今除她容易,可是她一去,众姐妹谁都不服谁,反而不好收拾!”
丹枫似有所悟,轻轻点头,说道,“小姐是想将她收服,为小姐所用,日后管起家来容易一些!”
莫寒月冷笑一声,说道,“收服吗?倒大可不必,我只要她怕我,受我驱策就好!”唤她附耳过来,轻声叮嘱。
丹枫听的笑起,说道,“小姐还说这整治人的法子不是小姐教的?这可不是自个儿打嘴!”
莫寒月“嗤”的一笑,知道她已经领会,转话问道,“今日始终没有见到四小姐?”刚才在前院接旨,都没有见到四小姐卫盈仪。
丹枫摇头,说道,“始终不见人影,小姐没有说话,奴婢也没有命人去唤!”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唤什么?等旁人的夏装领下去,你还怕她不来?”想到刚才的一翻折腾,不禁皱眉,揉一揉额角,叹道,“这一个一个的寻来,倒也烦的很!”
丹枫点头,略略一想,俯身道,“小姐,说来三小姐年已十八,早过了出嫁的年纪,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也早已及笄,若是能说动夫人将她们许了人家,府里岂不是清静许多?”
莫寒月点头,略略一想,淡笑道,“如此倒便宜了她们!”将这话题抛开,另议些旁事,看天色不早,命人取水沐浴,安置歇息。
依旧是四更起身,莫寒月身穿一袭短衫,外罩披风,出门向林子里去。
刚刚走进林子,只听林子里隐隐传出压抑的低泣声。莫寒月微微扬眉,循着声音走去。借着月光,只见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上,卫盈秀果然被剥个精光,绑吊在横生的树枝上,正冻的瑟瑟发抖,偏偏又不敢叫喊求救,只能大睁着双眼惊惧垂泪。
莫寒月慢慢走近,淡淡唤道,“三姐姐!”
卫盈秀身子一震,霍然回头。只见隐隐绰绰的树影里,一条纤细娇小的身影婷婷而立,似鬼似魅,竟然带着森森的寒意。
卫盈秀瞳孔一缩,仿佛见鬼一样,尖声叫道,“卫十一,你……你还要做什么?”
莫寒月微微扬眉,含笑道,“看来三姐姐是不想看到十一,只是十一不来,恐怕三姐姐只能留在这里!”
卫盈秀又惧又恨,咬牙道,“我一夜不回,我的丫鬟自然会来寻找,二丫知道我来寻你,我娘岂会有不寻你要人的道理?”她立意要杀莫寒月,又信不过自个儿的丫鬟,半路将跟着的二丫打发回去。
莫寒月淡笑,说道,“好教三姐姐得知,妹妹为了姐姐的闺誉,已命小丫鬟前去报讯,说姐姐要在妹妹的院子里留宿一晚。姐姐一会儿若不回去,想来二姨娘也只道是妹妹留姐姐用早膳罢了!”
卫盈秀咬牙,颤声道,“卫十一,你……你……你不是傻子吗?为何……为何……”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娃,心机之深,竟然令她胆寒,又哪一点像一个傻子?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妹妹傻不傻,又打什么紧?只要姐姐不傻就好!”
卫盈秀实在猜不透她转着什么心思,咬唇道,“你……你想说什么?”
莫寒月笑道,“姐姐若是不傻,自然会知道,再隔一个时辰,园子里会有粗使奴仆前来洒扫,姐姐这个模样……”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啧啧”几声,轻轻摇头,却不再说下去。
卫盈秀脸色顿时涨的通红,跟着又变成惨白,颤声道,“你……你……你敢……”
虽然说是自己府上的奴仆,可是自己这样一丝不挂的被那许多人瞧去,日后又拿什么脸面见人?
莫寒月扬眉,问道,“我有何不敢?”
卫盈秀道,“若我说……我说是你所为,你……你岂有不受责罚的?”
莫寒月冷笑一声,垂眸望着自己纤小的手掌,轻声道,“姐姐怕是忘了,如今妹妹可是府里的嫡女,协同母亲管家。昨儿姐姐因忌生恨,欲置妹妹于死地,妹妹的丫鬟可是亲眼所见,当真说出去,还不知爹爹和母亲罚的是谁?”
“你……”卫盈秀脸色阵青阵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错,现在的卫十一,可是户部记录在册的相府嫡女。这大梁朝,各府各宅,各大世家,又有哪一府里,会在嫡女、庶女争斗中有责怪嫡女的道理?纵然是嫡女将庶女打死,也不过一口薄皮棺材抬出去草草安葬了事。
莫寒月见她说不出话来,淡淡一笑,慢慢走到她身前,目光毫不避忌的在她身上打量一回,淡淡道,“若三姐姐不想日后无颜见人,还是听十一吩咐的好!”
卫盈秀脸色变幻,隔了片刻,才道,“你……你……昨日的事情,我不追究就是,你……你快些放我!”
虽然语气里仍有太多的不服,可终究已不敢强抗。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姐姐当真是笑话,十一花如许多功夫,岂会是怕姐姐追究的?”慢慢伸手,掐上她的咽喉,冷声道,“此刻我若杀了姐姐,就在此地埋尸,谁又能知道?”
微凉的手指,阴冷的语气,令卫盈秀心里打一个突,尖声叫道,“你方才还说,命丫鬟传讯,你留我一夜,我若不回,我娘亲岂会不找你要人?”
莫寒月好笑,说道,“我只说你一早就离去,自有我一院子的丫鬟作证,有什么好怕?”
卫盈秀只觉自己脖子上的手在慢慢收紧,呼吸已渐渐变的艰难,竟然像真要将她掐死一般,不由身子瑟瑟发抖,颤声道,“那……那你要如何?”
莫寒月冷冷道,“我要你日后事事听我吩咐!不许有一丝违抗!”
“事事听你吩咐……”卫盈秀轻声重复。如果答应,日后岂不是事事被这个傻子压在头上?可是若不答应,这个傻子发起病来,当真将她掐死埋尸,岂不是冤枉?
卫盈秀心中念头百转,终于轻轻点头,说道,“好,我听妹妹的就是!”只要等她将自己放回,有自己的丫鬟、妈妈在侧,自己纵不听她的,她又能如何?
莫寒月见她眸光闪烁,不由暗暗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道,“如此最好!”见她手腕后打着一个活扣,不由暗赞丹枫聪明,跃起身,在活扣上一拉,绳索顿时一松,从树枝上滑落。
卫盈秀被吊大半夜,两只肩膀早已酸麻,就连两条腿,也早已站到僵硬,这一放下,顿时身子一软,滚倒在地。
莫寒月又将她双手的捆绑除去,淡淡道,“趁着天还没亮,三姐姐自个儿回去,待用过早膳,到十一院子里去候着。”平淡的语声,却是不容抗辩的命令。
卫盈秀又恨又怒,可是想起昨日的争斗,已不敢与她轻易动手,只得咬唇点头,顾不上活动僵硬的身体,勉强爬起,也不敢向莫寒月讨衣裳,只是双臂抱胸,借着仍然昏暗的天色,匆匆向自己院子奔去。
莫寒月眼瞧着她出林,唇角不禁勾出一抹笑意,淡淡道,“三姐姐,你这一去,日后怕再也由不得你!”
不再去管卫盈秀,伸手解脱自己身上的披风,迎风一抖,披风下寒芒乍现,已挽出一朵剑花,一套剑法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而出。
十一小姐如常习武练功,而卫三小姐却心惊胆战,一路躲躲闪闪向自己院子摸去。
深春天气,天亮的早,此时虽然才四更天气,却已薄雾微显,再过片刻,园子里就会有做活计的奴仆。
而卫三小姐往日倚仗着大公子卫敬言的权势,选住的是园子中极好的一处院子,这里雕梁画栋不说,离园门也近,正是奴仆们进园子第一处洒扫的地方。
此时,她的身上,不着寸楼,如果被奴仆瞧见……
想到这里,卫盈秀一颗心突突直跳,虽然心中焦急,却并不敢发足狂奔,更不敢大明大白走在路上,只好赤足踩着花树后的草丛,忍耐着脚下被扎的生疼,一步一步向自己院子方向挨去。
眼瞧着自己的院门已经不远,卫盈秀轻轻松一口气,向两侧张望一回,正想一股做气冲回去,只听身后有人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做什么?”
就这一声,将卫盈秀吓的魂飞天外,忙将身子抱住,缩身在一排花树之后,颤声道,“是……是谁,不许过来!”一颗心已吓的怦怦跳。
听这声音,不是丫鬟、婆子,竟然是一个小厮?
而那人又哪里听她,棍棒拨开花木的声音越来越近,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偷入相府,快出来!要不然,爷可要喊人了!”
爷?
这一下,卫盈秀更是吓的心惊胆颤,再也顾不上被人听到,尖声叫道,“你站住,不许过来!不许过来!我……我是三小姐!”
那人听她报名,不禁一怔,疑道,“三小姐?这个时辰,三小姐在这里做什么?你当真是三小姐?”脚步微微一停,却仍然迟疑着向这里走来。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卫盈秀再也忍耐不住,尖声道,“你别过来,速速到我院子里去,唤两个丫鬟前来!”
那人微一迟疑,说道,“你果然是三小姐,让奴才瞅一眼,奴才也好去唤人!”
卫盈秀大怒,说道,“瞧什么瞧,让你去唤人,还不快去?”
她越是不肯出来,那人越是起疑,冷笑道,“你是要将我支开,自个儿溜走罢,当爷是傻子吗?”再不迟疑,疾步奔去,探手一把,已将她拖出树丛。
一副白哗哗的身体直跌而出,顿时暴露在初显的晨光里,光滑细腻的肌肤,带着一抹诱人的光泽。
那人一怔,一时看的傻住,竟然不知道反应。
卫盈秀尖叫一声,忙环臂抱住身子,连声道,“你还看什么?还不快滚?”看他服色,竟然是自己府里的护院,竟然不是小厮,一时间,又羞又怒,却又无法可施。
那人被她一喝,这才回神,匆忙应一句,转身就跑。
“回来!”卫盈秀忙又叫住,咬牙道,“将你衣裳给我!”
那人闻命,匆忙解下外衣向后抛去。
卫盈秀接过,匆匆套在身上,只能勉强遮挡身体。向那人背影望去一眼,咬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跑园子里来做什么?”
成年奴仆,一向只在前院服侍,不是必要,不许进入府里的内宅后院,女眷居住的地方。
那人身子一颤,却不敢不答,说道,“奴……奴才胡二,今儿是奴才巡夜,方才……方才园门刚开,就……就有一个小丫鬟说园子里有贼,奴才……奴才……”
想到没抓到贼,却看到三小姐光溜溜的身子,不由心惊胆颤,说不下去。
是巡夜的奴仆!
幸好,只有他一个人!
卫盈秀略略安心,低声命道,“今日的事,不许说出去,要不然,立时打死,知道吗?”眸光微闪,心里转着毒计。
只要等过几日,没有人对此事起疑,说什么也要将这个人除去。
胡二身为相府奴仆,自然知道这主仆之分。一个奴才,将一个小姐的身子看了去,岂有还留得下性命的道理?
而此时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只要自己不说,她就会饶他一条性命,不禁大喜,噗嗵跪倒,却不敢正对着她,只是胡乱磕头,说道,“奴才知道!”
卫盈秀虽说极不放心,可是眼见天色越来越亮,再隔一会儿,恐怕就不止是一个奴才瞧见,微微咬牙,喝道,“还不快滚!”再也不敢耽搁,裹紧身上的衣衫,拔步向自己的院子疾奔。
那里胡二见卫盈秀奔去,自以为得了性命,也是没命的放足飞奔,想要离这是非之地远一些。
哪知道刚刚转出路口,迎面就与两个丫鬟撞上,其中一人一把将他拉住,喝道,“哪里来的小贼,敢擅闯相府!”
胡二大吃一惊,连声道,“奴才是这府里的奴仆,不是小贼!”
那丫鬟冷笑,说道,“奴仆?你道我们不认识府里奴仆的衣裳吗?”
胡二低头,见自己只穿着中衣,忙道,“我当真是府里的奴仆,如今在前边做护院!姑娘不信,到前院一问就知道。”
另一个丫鬟皱眉,说道,“姐姐不要信他,昨儿十一小姐还说,怕这府里门户不严,会有人进来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让我们留心,今日倒就抓到一个,我们带他去小姐面前就是!”
胡二大吃一惊,急道,“我当真是府里的奴仆,因昨夜当值,晨起巡查,才会在园子里,望两位姐姐饶我!”
“若是真的,又何防到十一小姐那里说个清楚?”两个丫鬟不听,拽着他就走。胡二心惊胆颤,想要逃走,哪知道那丫鬟力气极大,竟然难以摆脱,只能任由二人拖走。
此时莫寒月已洗漱妥当,听夏儿回报,出寝室向厅里来,向跪在当厅的胡二一望,问道,“丹枫,出了何事?”
将胡二擒来的丫鬟正是丹枫、丹霞二人。丹枫听她一问,忙道,“小姐,我二人在园子里抓到一个贼,却非说是府里的奴仆,我二人不敢擅自做主,带来给小姐查问。”
胡二一听,忙磕头道,“十一小姐,奴才真是府里的护院,十一小姐一问便知!”
莫寒月微微勾唇,说道,“你既是护院,为何没有穿护院的衣裳,却穿着中衣满园子跑?”
“这……”胡二迟疑。他的衣裳给了卫盈秀,若是说出去,不免又扯出他将三小姐看光光的事,那样岂不是死路一条?
莫寒月见他犹豫,淡淡一笑,问道,“胡二,三小姐生的可美?”
就这一句,顿时像一声炸雷,将胡二惊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失声道,“十一小姐怎么知道?”
她不但知道他的名字,还说出三小姐来,岂不是知道了刚才的事?
莫寒月含笑不答,轻轻摇头,说道,“三小姐那副样子被你瞧去,你道她当真放得过你?”
胡二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奴才答应,不会说……说出去……”说到后句,想着莫寒月已经知道,身边这几个丫鬟也听到,不由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此事若没有旁人知道,你必活不过三日,只有旁人都知道了,你才安全,不明白吗?”
胡二虽然是条八尺汉子,可是脑瓜却并不灵活,讷讷道,“这……这是为何?”
身旁丹枫上前,在他脑袋上一推,说道,“你不想想,此事三小姐自然是怕旁人知道,你纵不说,她岂会信你的?要将你除去,才是一了百了!”
胡二吓了一跳,忙道,“奴才已答应不说出去,她……她为何还要杀我?”
不管是护院也罢,寻常奴仆也好,身为主子,要想弄死一个奴才,可是轻而易举。
丹枫见他仍转不过弯来,摇头道,“正因你不说出去,她只要杀了你,此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岂不是一了百了?而此事若有旁人知道,你若一死,旁人自然知道是她杀人灭口,她反而不会动你!”
胡二听的一头雾水,似乎觉有理,可又想不明白,自己已经答应卫盈秀,为什么她还要杀他。
莫寒月淡淡道,“此事我们已经知晓,你纵然不说,三小姐也必然以为是你出而反尔,你又如何分辩?”
这句话胡二倒听的明白,忙连连磕头,说道,“求十一小姐救奴才一命!”
莫寒月淡淡一笑,说道,“如今此事,只有将话儿说破,让三小姐知道我们知晓此事,你才没有性命之忧,知道吗?”
胡二又哪里想得出旁的主意,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奴才全凭十一小姐相救,日后若有差遣,奴才必舍身相报!”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那倒不必!一会儿三小姐来,问你什么,你实话实说就是!”
见胡二点头连应,这才向夏儿道,“一会儿用过早膳,你使唤小丫鬟去,请三小姐过来!”
夏儿早得了吩咐,应命而去。
莫寒月向外瞧一瞧天色,向丹枫道,“我还要去前院理事,这里且交给你!”不再管胡二,带着丹霞径直向前院里去。
那边卫盈秀疾冲回院子,幸好此时当值的丫鬟已将门打开,她也顾不上丫鬟惊诧的目光,直穿过院子,冲回自己房里。
二丫刚刚起身,见她这副模样奔回来,不由大吃一惊,见她脸色难看的吓人,又不敢问,只是连声命人烧水,服侍她沐浴。
卫盈秀整个人在热水中浸过,僵冷的身体才算是恢复知觉,想到方才的事,不由恨的咬牙,心中暗暗转念,如何将那个叫胡二的奴才除去。
服侍她换上衣裳,二丫见她缓过脸色,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不是十一小姐留小姐在她院子里住一夜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还……还……”
还穿着一件奴仆的衣裳。
卫盈秀大怒,顺手一掌挥出,骂道,“她说留我一夜,你就信了,竟不去寻?”
如果她去寻找,自己又怎么会被吊在树上一夜,还担惊受怕。
二丫不防,被她一掌打在脸上,辣辣的疼,险些落下泪来,忙噗嗵跪倒,说道,“小姐,是十一小姐命丫鬟来传的讯,奴婢又想着昨日小姐果然是要等十一小姐,也不曾多想……”
卫盈秀气恨难平,正要再骂,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十一小姐院子里的丰儿姑娘过来了!”
卫盈秀听到“十一小姐”四字,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暗暗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说道,“唤她进来罢!”出外室首位上坐下。
随着门外应命,帘子挑起,丰儿笑容甜甜,从外头进来,先给她行过一礼,才道,“三小姐,我家小姐请三小姐过去叙话,说有要紧的事商议!”
这是当真把她当成下人使唤吗?
卫盈秀暗暗咬牙,垂眸掩去眼底的一抹恨意,淡淡道,“你回去和十一小姐说,我昨儿夜里没有睡好,今儿就不过去了,若是有话,回头再说罢!”
哪里是没睡好?分明是没睡!
只是这话,她又怎么说得出来,只能苦水自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