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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会许给他们,凭他们说什么?”
侯氏被她气笑,摇头道,“娘娘动怒,腹中胎儿失去,这捅上天的事,母亲打量各大府宅的人是不知道的?”
老夫人皱眉,说道,“知道又如何?纵然不能嫁名门世家的公子,寻常世家的公子总还当得起。”
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
莫寒月也听的好笑,见侯氏还要争辩,上前一步将她手臂挽住,含笑向老夫人道,“既然三姐姐还留在相府,老夫人也别急,慢慢打听便是!”
从老夫人住进相府,每次与侯氏争辩,都被莫寒月从容化解。此刻侯氏只觉挽住自己手臂的手轻轻一捏,意示阻止,倒也明白,将到嘴的话又咽回去。
老夫人明知卫娉婷名节已毁,厚颜活着已经被人诟病,再要寻户清白人家千难万难,听莫寒月这么一说,也想不出别的,只好点头,说道,“这还是句话!”
莫寒月微微一笑,又安慰卫娉婷几句,陪坐片刻,说道,“今日天色不早,园子里路远,三姐姐不如和十一一道儿回罢!”
这满相府中,也只有老夫人这里卫娉婷还能说几句话,满心想多坐一会儿,踌躇未答。
老夫人却点头道,“是啊,再待会儿,怕路不好走,今儿都回罢!”
侯氏也顺势起身告辞,说道,“娉婷的事,母亲也不要太急,总要用心找户好人家才行!”抛出句敷衍话,行礼辞过,带着二人出来。
送侯氏回正房,莫寒月与卫娉婷才一路向园子里来。
卫娉婷见她只带着丹枫一个丫鬟,忍不住道,“怎么十一妹妹只带一个丫鬟出府,也不嫌寒酸?”
这个时候,她还有功夫操心这个?
莫寒月扬眉,淡笑道,“过各府饮宴,丫鬟们本就不跟在身边儿,带许多人做什么?”
卫娉婷眸光微闪,咬唇道,“十一妹妹饮宴,是与各府的小姐们一道儿?”
“也有各府的公子!”莫寒月微微勾唇。
这才是她想问的吧!
果然,卫娉婷微微一默,就低声道,“下一次,妹妹可能带我同去?”
她还嫌丢脸丢的不够?
莫寒月微微扬眉,转头向她凝注,淡淡一笑,说道,“此事,待十一问过二哥哥再回姐姐!”说完向她一礼,径直转上岔路,向自己院子去。
可也只是这一句,卫娉婷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僵立原地,再难移动分毫。
她带不带她饮宴,为什么要问过卫敬飞,难不成,她知道什么?
丹枫跟着莫寒月走出片刻,才冷哼一声,说道,“这位三小姐,竟然较我们府的三小姐还要无耻!”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理她做什么?”
丹枫扬眉,问道,“小姐,此事可要和二公子说说?”
莫寒月点头,却又道,“不急,等二公子得闲儿再说罢!”
自从将侯楠身边的丫鬟换过,卫敬飞在侯楠和两个通房丫鬟之间,更是如鱼得水,哪里还记得园子里有一个卫娉婷?
奔波一整日,莫寒月沐浴过,才将周身的乏累去掉,刚刚裹着软袍回入内室,就见丹枫乍着两手进来,皱眉瞧她一眼,又出去,隔一会儿又进来。
莫寒月看的奇异,忍不住问道,“丹枫,你做什么?”
丹枫停住,侧头想一想,折身回来,皱眉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出什么不对?”
“什么?”莫寒月扬眉。
丹枫在她面前的杌子上坐下,凑到她面前,轻声道,“小姐,从我们年前到提督府,这已经一个多月,可是……为何如此平静?”
提督府一局,虽然大获全胜,可也得罪左子荐。而莫寒月手里握着他的东西,终究会成为他的心腹之患,他岂会如此甘心被人摆布?
可是这一个月来,不要说左子荐的人没有看到,就连侯楠那里也没有一丝动静。
被她一提,莫寒月也不禁坐直身子,略略凝思,低声道,“果然古怪!”抬眸向丹枫一望,见她手指向外悄指。
这一年多来,莫寒月常常感觉到被人注视,可是又寻不出人影。此时被丹枫一说,顿时想起,微微点头,凑首到她耳畔低语。
丹枫连连点头,嘻的一笑,说道,“天儿不早了,小姐累这一日,早些睡罢!”起身服侍她安歇。
三更时分,窗外风声乍起,一条黑影趁着夜色,越过两重屋宇,径直向莫寒月的寝室而来。
刚刚要跃下屋顶,突然间南北两侧一青一灰两条人影窜起,向黑影疾扑。
黑影下跃之势顿停,凌空倒翻,已稳稳落上墙头。而他身形未稳,灰影已如影随形扑到,向他肩头疾抓。
黑影临危不乱,肩头微沉,已避开他的一击,手掌疾回,却向刚刚赶到的青影劈去。
青影身形微挫,后仰避过他的一击,却一脚向灰影踢去。一时间,三条身影翻翻滚滚,混战一团,竟然敌我难分。
外边的打斗声,已将当值的小丫鬟惊动,尖叫连连。
夏儿顾不上穿好衣裳,疾步冲出来,大声道,“叫什么,还不快将灯点上?”
小丫鬟正惊的茫无头绪,听到她喝命,这才稍稍镇定,赶着燃起灯来。
莫寒月裹件厚厚的狐裘大氅慢慢从屋内踱出,仰头向混战中的三人注视。
那最先出现的黑影身形纤细,自然是引蛇出洞的丹枫。
而一青一灰两条身影都是身手超绝,可是又似乎并不是一路。但有一人抓向丹枫,另一人就攻向他的要害,可是若丹枫欲取一人,另一人就会向丹枫袭击。
只是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要想向莫寒月冲来,另外二人都是同时出手阻止,纠缠之下,不要说片刻之间,恐怕斗到天亮,也难分出高下。
莫寒月观看良久,突然扬声道,“丹枫,别打了!你们两个也住手!都给我下来!”对丹枫也倒罢了,就连对那二人,竟然也是命令的语气。
丹枫闻言,闪身避过二人袭击,一把掀去自己脸上黑纱,向二人嫣然一笑,飘然落地。
那二人同时看到她的容貌,都是一呆,不禁停手。
莫寒月微微挑唇,说道,“怎么,你们不下来将话说明白么?”
那二人互视一眼,又向檐下立着的莫寒月望去,灰衣人当先慢慢取下面巾,跃下屋脊,向莫寒月走去。
青衣人身子微晃,已抢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伸臂拦住,问道,“你是何人?”
灰衣人将脸一仰,含笑道,“阁下藏头露尾,又是何人?”
青衣人冷哼一声,也一把将自己面巾拽下,说道,“哪个藏头露尾?”
院子里,此时早已灯火通明,二人这一站在光亮中,两人的身形面容顿时看的清清清楚楚。
只见二人都是一样的修长身形,同样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只是灰衣人修眉朗目,满面英气,青衣人却眉眼俊秀,激斗之后尚不显一丝戾气,却只见温雅。
莫寒月微微扬眉,向二人含笑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藏在我屋顶上?”
灰衣人微微抿唇,上前两步单腿跪下,拱手道,“小人印于飞,见过小姐!”
青衣人看到他的动作,微微一愕,也跟着跪倒,拱手道,“小人牧野,见过小姐!”
两个人行的,竟然都是以下见上的大礼。
这一下,大出莫寒月和丹枫意料。二人对视一眼,莫寒月才微微皱眉,说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拜我?”问的虽然是二人,可是目光先向灰衣人望去。
印于飞俯首,说道,“回小姐,小人是峻小王爷所派,暗中保护小姐!”
峻小王爷……
一瞬间,那个单薄少年惫懒的笑容在眼前闪过,莫寒月只觉心中一暖,声音也不觉放缓,点头道,“原来你是峻小王爷的人!”
“是!”印于飞恭应,说道,“从四个月前,小姐险些被害,峻小王爷第二日就命小人前来!”
就是卫敬飞大婚,自己差点被侯逸所害的那天。
莫寒月微微点头,又向青衣人望去,问道,“你呢,又是何人?”
牧野微一迟疑,转头向印于飞望去一眼,这才俯首说道,“小姐,小人主子的姓名不便相告,只是小人一意保护小姐安危,请小姐勿怪!”
这还有一个不能说的!
莫寒月扬眉,淡淡点头,说道,“我不用你们保护,都回去罢!”
这话一说,那二人同时大急,印于飞忙道,“小姐,峻小王爷严令,命小人誓死守护小姐安危!”
牧野也道,“小姐,牧野已立誓保护小姐!”
莫寒月摇头,淡道,“你奉峻小王爷之命,你奉你家主子之命,他们要怎么样,与我无关,只是这相府后园,可是女儿家的地方,你们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快走罢!”
印于飞大急,忙道,“小姐,小人是峻小王爷所命!”
牧野却脸色变幻,默然不语。
莫寒月微微摇头,向印于飞道,“你回去和峻小王爷说,我会照护自个儿,让他不必担心!”
印于飞忙双膝跪倒磕下头去,说道,“小姐,王爷吩咐,若小姐有所闪失,或小人不容于小姐,小人只能提头去见!”
“提头去见?”莫寒月惊讶,说道,“你是说,我不留你,你就只能死路一条?”
印于飞俯首,应道,“是!”
那小子还能下出这样的严令?
莫寒月错愕,微微点头,说道,“那你暂留一日,回头我自和你们王爷说!”又转向牧野,说道,“这位大哥既不肯说明来意,十一也不愿勉强,这就请离开罢!”
牧野忙道,“小姐,小人主子的姓名,不便吐露,只是来时主子言道,小人日后只以小姐为主,誓死保护小姐安危!”
“以我为主?”莫寒月扬眉,冷笑道,“你来历不明,我不敢相留?你还是回去罢,和你主子说,多谢他的美意!”
牧野脸色微变,求道,“小姐,小人既出主人之门,再没有回去的道理,请小姐允许小人追随!”
莫寒月摇头,冷道,“我身边儿可不要一个藏头缩尾的奴才!”向印于飞一指,说道,“既是王爷命你来的,你就代我将他送出府罢!”
这是要以武力赶人啊!
印于飞忙俯首应命,向牧野肃手,说道,“兄弟,请吧!”
牧野大急,也不看他,只是膝行一步,向莫寒月道,“小姐,小人已出旧主之门,以小姐为主,小姐若不收留,小人只有……只有……”
“你主人也叫你提头来见?”莫寒月扬眉接口。
牧野苦笑,低声道,“小人的旧主在千里之外,怕纵然提头,也无法一见了!只是小人不容于小姐,也……只能一死!”
“你……”莫寒月被他气笑,指指印于飞,又指指牧野,说道,“你们二人都以死相协,当我就会心软吗?”
印于飞也不禁大急,叫道,“喂,你干吗学我?”
牧野却神色肃然,说道,“小姐,小人本是家奴,自幼受主人严令,不许将主人姓名宣之于口。此次临行时,也在旧主面前立誓,以小姐为主。如今小姐不容,旧主那里也不能回去,茫茫天地,再无立足之地,也唯有一死!”
这话说的,竟不像是假的!
印于飞一愕,转头向莫寒月望来。
莫寒月也不禁扬眉,摇头道,“你口口声声以我为主,可是却不愿说明来历,要我如何留你?”
牧野听她语气松动,不禁大喜,忙道,“小姐放心,我家主人受小姐大恩,对小姐绝无恶意!”
“受我大恩?”莫寒月皱眉,却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事,能让一个人费这许多功夫,送这样一个人过来。
牧野连忙点头,说道,“是啊,小姐,我家主人……”
“牧大哥!”莫寒月摇头阻止,淡笑道,“你虽说出你主人之门,却仍口口声声唤他主人,我这里,可不要三心两意之人!”
“这……”牧野结舌,愕然一瞬,才道,“小姐恕罪,小人只是一时改不过口来而已!”
莫寒月点头,问道,“他究竟是谁?”
牧野道,“小姐,我家……他的姓名当真不便出口!”
“既然如此,还请你走罢!”莫寒月摇头。
“小姐,小人誓死追随小姐,请小姐成全!”
“要以我为主,就要听我所命,你来历都不肯说出,要我如何留你?”
“小姐,主人姓名,当真不便出口!”
“那就不必留在我这里!”莫寒月摇头。
“小姐……”
不说旧主人姓名,就不能留下。
可是从小立誓,不能说主人的姓名。
不说姓名,就不能留下。
可是立誓,不能说啊!
二人的话一直在原地绕圈子,牧野的额头已急出汗来。
丹枫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向他指道,“瞧不出你功夫不错,竟是个傻子,你既出旧主人的门,他就不再是你的主人,他的名字,又如何不能出口?”
是啊,他已经不是你的主人!
牧野哑然,瞧瞧丹枫,又看向莫寒月,仍然颇为踌躇。
丹枫叹气,又道,“你既要以小姐为主,小姐的问话,又岂能容你不答?你连句话都不愿回,让小姐如何留你?”
印于飞被她几句话几乎绕晕,苦笑道,“丹枫姑娘,你是想要他明白,还是想要他更糊涂?”
夏儿噗的一笑,说道,“丹枫姐姐是说,你想以小姐为主,自然要听小姐所命,你拜过小姐,小姐就是你的主子,回小姐的话,就不算背弃原来的主子!”
她年纪虽小,却口齿伶俐,倒比丹枫的话还明白些。
牧野在心中默想片刻,终于露出喜色,忙双膝跪倒,向莫寒月磕下头去,说道,“多谢小姐成全!”重重磕三个头,才直起身来。
莫寒月好笑摇头,问道,“说罢,究竟是谁?”
牧野向印于飞一望,微微迟疑。
莫寒月道,“他是峻小王爷的人,就不是外人,你说罢!”
宇文峻能将此人派来,自然是他的心腹。
牧野听她一说,才算放心,点头道,“小姐,小人的旧主姓孟,是前年小姐北行路上所救之人!”
“孟?”莫寒月一怔,瞬间大喜,忙道,“你说孟少涵?他果然回去了吗?”
虽然自己层层设计助他逃离,可是那木兰山上毕竟还有许多凶险,他又身受重伤,实在不知道能不能逃出性命。
牧野说出旧主的姓名,倒像是走出一个瓶颈,轻吁一口气,含笑道,“我家……不,不是!孟公子是十月回家,小人十一月就已赶来盛京!”
十月?
莫寒月扬眉。
草原上停留三个月,御驾也是在十月返回盛京,而孟少涵竟然也用这许久的时间?木兰山之后,他又遭遇过什么?
夏儿却张大眸子,指指牧野,又指指院子四周,说道,“你是说,你伏在我们院子四周,已有一年多?”
牧野点头,俯首道,“牧野虽奉命而来,却不敢报上主人……不敢报上孟公子大名,苦于投靠无门,只能暗中跟随,多有得罪!”
夏儿奇道,“你要跟着小姐,又只能伏在这院子四周,你……你如何吃饭歇息?还有……还有……”
重要的是,他怎么洗澡如厕?而且看他身上,清清爽爽一件青衣,并不像许久没换的样子。
莫寒月听她纠缠这等小事,不由好笑,向牧野问道,“也就是说,这一年来,我时时觉得有人跟随,那个人就是你?”
“是!”牧野点头。
“去岁上元节,侯楠在府门前向我动手,那石子是你打的?”莫寒月又问。
“是!”牧野又点头。
莫寒月略略一想,向印于飞问道,“你家王爷随身会带着飞刀?”
印于飞一怔,摇头道,“我家王爷身上多带张银票都嫌累,怎么会带飞刀?”
这倒是实话!
莫寒月点头,命丹枫进去取出一柄飞刀,送到牧野面前,问道,“这么说,这飞刀是你的?”
“是!”牧野点头,说道,“那一次小人险些相救不及,请小姐恕罪!”
那一次,不管是他,还是莫寒月,都没有料到侯逸会突然动手。空旷的园子里又不敢跟的太近,危急间,他只以飞刀伤侯逸一只手,还没等他人赶到,莫寒月已被推出湖岸,如果不是峻小王爷赶到,莫寒月纵能不死,那样的天气落入湖中,怕也会大病一场。
莫寒月点头,轻吁一口气,说道,“那一次,幸好有你!”抬手命他起身。
丹枫听说那次竟是牧野相救,顿时大感亲近,笑道,“我说生出那么大事,小姐身边竟然风平浪静,原来是你二人伏在暗中相护!请受丹枫一礼!”向二人福身为礼。
印于飞、牧野二人慌乱还礼,说道,“丹枫姑娘多礼,小人愧不敢当!”
牧野道,“这一年多来,小姐偶或有人算计,却是在二公子大婚之后多些,所以……”话说半句,向印于飞一望,停口不语。
印于飞苦笑,说道,“所以自从我来,你就以为我也是那些屑小,要对小姐不利,所以时时盯着我?”
牧野也不由苦笑,说道,“在下也暗中心惊,不知小姐哪里惹来如此厉害的对手!”
看来,这两个人暗中已经不知斗过多少回,如果不是都怕被她觉察,怕早在府里打起来。
莫寒月好笑,微微摇头,向牧野说道,“你是成年男子,不能留在后园,明儿我命人给你前院里安置间屋子罢!”
牧野一愕,说道,“小姐,小人前来,是保护小姐安危,那前院离小姐甚远……”
“傻子!”丹枫掩唇,笑道,“谁说你住在前院,就不能偷偷到后园里来,难不成我们还把你当贼?”
一句话,将众人说笑,牧野抓抓后脑,讪笑道,“丹枫姑娘说的是!”
印于飞见莫寒月将牧野留下,忙道,“小姐,小人与这位牧兄弟一样,奉命保护小姐,还请小姐成全。”
莫寒月摇头,含笑道,“牧野认我为主,就只有我一个主子,你呢?可能弃了你家王爷?”王爷的奴仆,与寻常世家公子的奴仆岂能相比?
“这……”印于飞结舌,讷讷道,“小……小姐,小姐是说,小人跟着小姐,就……就得……”就得出王爷的府门?可是王爷的府门岂是那么好出的?更何况,他怎么可能离开王爷?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不能,明儿我和你主子说,不要你提头去见就是!”向夏儿吩咐,“今日先请他二位在西侧院安置罢!”向二人微一点头,转身向屋里去。
“啊,小姐……”印于飞忙跟上两步,刚喊两声,被丹枫挡住,扬眉道,“印大哥,当心小姐下令,让牧大哥把你丢出去!”
“我……”印于飞苦笑,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莫寒月消失,和牧野二人跟着夏儿向西侧院来。
丹枫回入屋子里,见莫寒月已上床安歇,忙掀帐子钻进去,问道,“小姐,你真的不留印大哥?”
莫寒月好笑,说道,“怎么这一会儿,大哥就叫上了?”
丹枫笑道,“总不成叫他兄弟吧?”又问,“小姐,他功夫当真是不错,真要赶他回去?”
莫寒月打个呵欠,说道,“宇文峻那小子,擅作主张,明儿见到他再说罢!”
原来不是非赶回去不可!
丹枫大喜,说道,“王爷也是好意,小姐这可不是不懂好人心么?”
“你说你家小姐是狗吗?”莫寒月笑起,作势打她,丹枫“嘻”的一笑缩身躲出去。
不等十一小姐去找峻小王爷,峻小王爷自个儿送上门儿来。
第二日一大早,莫寒月刚刚走进练武的林子,就见他正舒舒服服躺在树上剥花生吃,仿佛不是吹着寒风,而是晒着阳光一样。
莫寒月皱眉,向他勾勾手指,喝道,“快下来!”
小丫头,怎么这么大火气?
峻小王爷耸肩,翻身跃下,含笑道,“丫头,猜本王带什么来?”
“印于飞是怎么回事?”莫寒月不理他,开门见山。
峻小王爷微愕,跟着笑起,说道,“终于被你察觉了!”耸耸肩,浑不在意,说道,“你身边儿虽然有那两个丫头,可终究是姑娘家,总有照护不周的时候。”
莫寒月皱眉,说道,“所以,王爷就擅做主张,命人悄悄跟着我?”
看到她满脸不悦的质问,峻小王爷不由好笑,在她鼻尖上一捏,咬牙道,“不知好歹的丫头!”
莫寒月皱眉,说道,“那日不过是没有防备,才会被侯逸所趁,日后当心就是!那印于飞,王爷还是召回去罢!”
峻小王爷向她斜睨,凑首到她耳畔,轻声道,“怎么,十一小姐是怕领本王的情,还是怕做什么事被本王知道?”
莫寒月扬眉,说道,“我有什么事能怕你知道?”
峻小王爷含笑,悠悠道,“旁的也倒罢了,本王只想知道,左大公子几时得罪了你,下那样一济猛药!本王听说,到现在他还不举呢!”
看来,这件事完全被归于飞看在眼里!
莫寒月想到当日的情形,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咬牙道,“原来他事事向你禀报,王爷这是保护,还是监视!”
“当然是保护!”峻小王爷拐肘将她压入怀里,轻声道,“丫头,日后这种事,大可吩咐他去做,一个小姑娘,瞧着男子的光身子,成何体统?”
“你……”莫寒月语结,心里却有一些松动。
是啊,身边若有这两个听命于她的高手,日后行事,是不是事倍功半?
点头答应,又瞪他一眼,说道,“不许他事事都向你禀报!”
“好!”峻小王爷漫应,唇角却是漫不经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