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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月点头,淡笑一声,说道,“横竖我没应他什么,明儿命人打探一下他侄儿的品行,若是还好,就府里挑一个有些头脸的丫鬟嫁去,若是不好……”冷笑一声,说道,“几位小姐出嫁,留下许多丫鬟,横竖打发一个就是!”再不多提此事,吩咐备水沐浴。
夏儿见她这个时辰才回,又说那没要紧的话,低声嘟囔道,“如今王爷还没回来,小姐倒给那起子人用起心思!”言语间颇为不满。
莫寒月一听笑起,说道,“听听,王爷出征,倒留一双眼珠子在这里,成日盯着!”
说的丹枫、丹霞二人齐都笑起,丹枫拥着她的肩,轻声将峻王传信儿的事约略说一回,笑道,“虽说王爷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可是他还在算计旁人,自然是一切安好,夏儿妹妹放心就是!”
夏儿大喜,说道,“我说呢,王爷待小姐爱重,小姐岂会不顾王爷,去管那些没要紧子的事?”欢欢喜喜出去,吩咐小丫鬟备水。
丹霞也是满脸喜色,忙赶着莫寒月问道,“小姐,印大哥传来的信,可能给奴婢瞧瞧?”
丹枫抿唇,说道,“印大哥只提夏儿,可并没有提妹妹!”
丹霞脸儿潮红,啐道,“哪个管印大哥提谁,妹妹也只挂念王爷安危!”
丹枫抿唇,浅笑不语。
莫寒月见二人说笑,心中不由一动,向丹枫深望一眼,从袖中取出印于飞传来的细绢给丹霞,含笑道,“印于飞与你们相识这几年,成日一起习武,挂念他也属寻常,有什么不好认的?”
丹枫低笑一声,说道,“是啊,有什么不好认的?”
丹霞咬唇,一把将细绢夺过,扭身到一边儿去瞧,只是一句话,反反复复瞧过几回,仍然舍不得放手。
莫寒月轻笑一声,说道,“你替我收着罢!”
丹霞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小姐放心,奴婢定收的妥妥当当的!”细心将细绢卷好,转身出房。
莫寒月见丹枫抿唇轻笑,向她一撇,问道,“丹霞和印于飞,可是有什么事?”
丹枫微怔,神色露出些尴尬,轻轻摇头,说道,“并不曾有什么,只是……只是丹霞妹妹自个儿心思!”想一想,扯住她衣袖轻摇,低声道,“此事求小姐莫管,由他们去好吗?”
“好!”莫寒月瞥她一眼,轻声道,“只是你可想好,这儿女之情,最容不得旁人,我知道你和丹霞情同姐妹,可不要糊涂,回头伤人伤己!”
丹枫怔怔瞧她片刻,微微点头,说道,“奴婢明白!”
莫寒月还要再说,就见夏儿带着小丫鬟进来,笑问,“姐姐明白什么?可是小姐有什么好差事交给姐姐?”
丹枫和莫寒月对视一眼,不禁笑起,点头道,“是啊,小姐说,大街上埋着一大堆的金子,交给我去挖来,旁人可不能跟着!”
夏儿噘嘴,说道,“夏儿不过白问,既然是交给姐姐的差事,自然是夏儿办不到的,若小姐要吃什么用什么,自然是交待夏儿,姐姐也夺不去!”
丹枫向她笑指,“小姐,你瞧瞧这张小嘴儿,日后也不知道谁受得了她!”
说说笑笑,服侍莫寒月沐浴。
第二日,牧野一早来回,说书信已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宁兴,莫寒月才放下心来,点头道,“不久战报再来,怕就是大消息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除了等,已没有旁的事可做。可是边关两军对阵的消息,令整个盛京城似乎也陷入一片紧张,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等随后的战报。
而与这气氛不同的,自然是各地进京赶考的举子。大试之后,各处茶楼酒肆,都是品评试题的仕子,倒将那紧张冲淡几分。
一连几日,卫敬行都出入墨府,几经请教之后,得墨浩林一句,“卫三公子自会榜上有名!”
卫敬行大喜,回府当日,就命丫鬟传话,求见莫寒月。
莫寒月听他传述墨浩林的话,扬眉笑道,“三哥若能高中,妹妹去向母亲请命,为三哥庆功!”
卫敬行忙施一礼,说道,“庆功不庆功,倒也罢了,只是若当真能榜上有名,还要赖王妃运筹,谋一官半职!”
莫寒月扬眉,好笑道,“三哥糊涂,爹爹是当朝一相,三哥不去求爹爹,怎么求到妹妹这里?”
卫敬行一怔,随即哑然失笑,说道,“王妃不提,敬行倒险些忘记!”
从北行伴驾开始,自己颇受莫寒月照应,且不说旁的,就是墨浩林,若没有莫寒月,自问万万难以攀上,一时还当真忘记还有一个当丞相的爹。
莫寒月垂眸浅笑,说道,“这些日子,朝中多事,爹爹分身乏术,可是三哥的事,必然挂在心上,官职的事,等到放榜,三哥自去相求就是,妹妹所交厚的,大多都是将门,还当真无处使力!”
卫敬行点头,说道,“王妃所言极是!”
心中暗想。就算这官职她帮不上什么忙,谢、罗两家是什么门庭,肯替他说句话,也会大不相同。
莫寒月见他脸上有悻悻之色,自然猜到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放榜之后,三哥夺取功名,自然前途无量,只是古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可是把齐家放在前头,三哥为了此次科举,始终没有大婚,如今可要放在心里了!”
卫敬行微怔,可是自己的亲事被一个当妹妹的提出来,多少有些别扭,俯首道,“劳王妃惦记,只是如今莫说没有放榜,纵然当真榜上有名,做出些名堂,总还要几年,为兄是想……”话说半句不说,微微抿唇。
身为庶子,纵然是丞相之子,高门大户也未必能够瞧得上他,娶一个寻常门户的女子或是哪一府的庶女,又心有不甘,倒不如等一些成绩,求娶一位门庭高些的女子。
莫寒月扬眉,问道,“三哥是说,要等功成名就,才做家室之想?”
卫敬行默然一瞬,点头不语。
莫寒月微微摇头,续道,“三哥若能留在京城,自然有爹爹照应,只是这盛京城中藏龙卧虎,未必有三哥施展拳脚的机会。可若是放了外任,怕爹爹无瑕照应,三哥无人帮扶,要等到功成名就,怕不是两任三任能够做到!”
两任三任?
一任,就是三年,两任六年,三任九年,难道就只做一个小吏?
卫敬行神色有些不稳,试探问道,“那依王妃之意……”
莫寒月抬眸向他一望,轻声道,“趁着三哥在京,倒不如觅一门好亲,日后有外家相助,要想平步青云,岂不是事半功倍?”
听她一言,卫敬行顿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忙起身向莫寒月一揖到地,说道,“敬行但请王妃明示!”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工部尚书韩胜邦嫡长女韩文慧,虽说不是十分的颜色,却也生的端丽。而且此女为人机警,处世圆滑,颇有些智计。重要的是,韩尚书只有这一位嫡女,一向爱如珍宝。”
尚书府的嫡长女?
卫敬行只觉一颗心怦怦直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隔了良久,似乎才透过一口气来,轻声道,“尚书千金,岂肯……岂肯下嫁给一介庶子?”
虽然说,他是丞相之子,可是,也不过是庶子!庶子!
想到那个摆不脱,挣不开的出身,心底但觉说不出的无力。
莫寒月淡淡一笑,说道,“那位韩大小姐,北行伴驾,三哥也曾见过,府里饮宴,她也曾过府,三哥只和妹妹说,可曾中意!”
卫敬行点头,苦笑道,“敬行自然千肯万肯,只怕……只怕韩尚书不会答应!”
莫寒月垂眸,轻声道,“只要三哥愿意,此事妹妹替三哥运筹!”
“当真?”卫敬行又惊又喜,又满是怀疑,摇头道,“她……她岂会答应?”
莫寒月抬眸向他注视,一字字道,“二哥怎么娶侯楠,三哥就怎么娶她!”
“二……二哥……”卫敬行一怔,脸上现出些迟疑,轻声道,“这……这恐怕……恐怕有辱斯文!”
三年前,虽然他没有伴驾,可是卫二公子和侯大小姐那一节,也曾经耳闻。
念头在脑中微微一转,顿时恍然,不由轻吸一口凉气,失声道,“原来是王妃所为?”
以卫敬飞的身份,就算是养在侯氏名下,成为嫡子,也断断难以娶到提督府的嫡长女,而就是因为三年前那一幕,侯楠才不得不嫁入卫相府。
莫寒月微微勾唇,说道,“三哥可要想好,愿是不愿,给妹妹句话儿!”
卫敬行脸色变幻,心中两个念头交战,一个是身为读书人所讲的礼仪廉耻,一个是如花美眷和光辉前程。愣怔良久,终于第二个愿望抬头,低声道,“我……我……敬行听王妃吩咐就是!”
虽然是意料之中,听他这句话出口,莫寒月还是不禁扬眉,含笑道,“三哥当机立断,男儿所为!”
卫敬行抿唇,低声道,“多谢王妃成全!”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请三哥静候佳音罢!”
卫敬行点头应过,见她端茶,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直到见他走远,丹枫才凑到莫寒月身边,唇角微撇,低声道,“小姐,又何必管这等闲事?”
莫寒月低笑一声,说道,“这府里的人越来越少,也该热闹些了!”
热闹……
丹枫瞠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一向喜欢清静吗?
莫寒月向她一望,叹道,“卫敬行刚刚当官儿,这几年是不能携带家眷的,自然是留在府里。嫁入府来的少夫人,又不会住进园子,自然是在后宅里……”
听她一说,丹枫顿时恍然,拍手道,“侯楠只道取回肚兜,就可不听小姐的指使,如今放进一位韩大小姐,倒是瞧瞧谁的道行高些!”
莫寒月微微一笑,点头道,“我们清静些就好,旁人清静,我们又哪里看戏去!”
“噗!”丹枫忍不住低笑出声。
秋闱结束,很快就是傅飞雪大婚。莫寒月命人搬出几大箱子的首饰,从中挑拣。
丹枫见她连挑两日都挑拣不出,不由好笑,说道,“小姐自个儿的事,也不曾这样要紧过!”
莫寒月打开一个盒子,细细看里边的璧玉头面,轻叹一声,说道,“我又不曾有什么事,要什么紧,如今是傅姐姐大婚,自然不能随意了事!”
夏儿听到,大为不满,说道,“小姐,这些都是王爷送来的,哪一样不是极好的东西,怎么会说随意?”
莫寒月好笑,说道,“王爷送来的,自然是好东西,只是总要想想傅姐姐喜不喜欢罢?”想一想,又道,“还要与另几位小姐商议一下,不要重了样儿才好!”扔下手里的首饰,一迭连声儿唤来丰儿,说道,“你拿帖子,给叶大小姐、孙大小姐送去,请她们前往靖国公府一聚!”
丰儿听的好笑,说道,“小姐,你下帖子,怎么把人请去旁人府里?”
莫寒月也忍不住笑出来,说道,“咱们府里眼杂,罗五小姐总抱怨那些人的眼睛像勾子,还是闹她府上去罢!”挥手命她速去,自个儿唤来夏儿,去换衣裳。
丹枫、丹霞相视一笑,又微微摇头。
不过是一件礼物,还当真没见自家小姐如此紧张过。
莫寒月收拾妥当,依旧带丹枫出门,胡二驾车,牧野相随,径直向靖国公府上而来。
马车拐上长街,还没有走出多远,突然就听西侧街上一阵马蹄声疾响,身穿玄色长袍,红色罩衫的男子纵马疾驰,扬声喊道,“西疆急报!西疆急报!罗大公子重伤,定远将军身亡,宁兴关险些失守!”
“什么?”莫寒月心头大震,一把掀起帘子,向牧野一望,颤声问道,“方才……方才他喊什么?”
牧野也是脸色大变,咬牙道,“请小姐径往靖国公府,小人前去打探!”调转马头,随在那人身后疾驰而去。
“不!”莫寒月摇头,咬牙道,“我们也去兵部,快!”大声喝令,连声催促。
胡二听到那传报声,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忙调转车头,也向着兵部的方向冲去。
经过一路的传报,有无数的人向兵部涌来,纷纷打探消息,等莫寒月的马车赶到,兵部的门口,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
丹枫扶莫寒月下车,眼看这许多的人塞住道路,不由急的连连顿足,突然扬声大喊,“走水啦!失火啦!快跑啊!”
只这一喊,人群顿时一片纷乱,兵部门口瞧热闹的人群顿时四散,盲目的向四处逃开,莫寒月趁机挤过人群,跃上石阶,见兵部的守兵截来,信手一掌推开,径直闯入。
兵部尚书冷钰山刚刚看过战报,早已方寸大乱,一迭连声命人备马,要疾速赶进宫去,却被牧野拦住,追问消息。
冷钰山连连顿足,喝道,“朝廷奏报,岂是你一个奴才想看就看?若是耽搁大事,你岂能担当得起?”
牧野连声道,“只求大人告诉小人,罗大公子如何,可有峻王的消息?”
冷钰山哪里理他,听说马已备好,转身就向府衙后冲去。
莫寒月一眼瞧见,厉声喝道,“牧野,拦住他!”
牧野不用等她第二声,早已疾步抢上,横身挡住冷钰山的去路。
莫寒月拔步冲上,双指成勾,向冷钰山双目袭去。冷钰山大吃一惊,喝道,“峻王妃,你……”
话还没有出口,只觉手中一轻,战报已被她夺去。
冷钰山大惊,急唤,“峻王妃!”转身想要夺回,莫寒月已远远避开,牧野横身一挡,将他拦住。
莫寒月再不理他,径直将战报拽出,打开来瞧。
冷钰山急的连连顿足,叫道,“峻王妃,那是边疆战报,十万火急,你……你耽搁时辰不说,还擅自打开,当真是无法无天……”
四个字出口,顿时收住,急的跳脚,已说不出话来。
峻王妃“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可是御准的,这会儿说出来,又不当什么用。
莫寒月一目十行,匆匆将战报看一回,已全了然于胸,将战报向他怀中一塞,说道,“我们走!”也不理他跳脚大嚷,顾自带着牧野出门。
牧野心中担忧,问道,“小姐,怎么样?可有王爷的消息?”
莫寒月脸色青白,淡淡道,“王爷重掌帅印!”再不多说,跃上马车,说道,“走罢,靖国公府!”
胡二虽说不知发生什么,但见她脸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吆喝一声,驱马车调头,向靖国公府疾驰。
丹枫见她脸色难看,也不禁脸色大变,紧咬双唇,倾一盏茶给她,轻声道,“小姐,给缓口气,不要着急!”
“嗯!”莫寒月接茶连饮两口,终于缓过口气来,勉强压下胸口狂跳的心脏,略略一思,向车外的牧野道,“你也不必跟着,快去瞧瞧,有没有印于飞的信儿来!”
牧野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多问,躬身应命,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丹枫牵挂罗越,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说罗大公子重伤,是不是又是假的?”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战报说,峻王重掌帅印,想来不假,可是罗大哥……罗大哥……”想到罗越那清和的笑容,如星的眸光,只觉心头绞痛,哽声道,“怎么会?他和峻王里应外合,分明能立破敌寇,怎么……怎么竟然会受伤?”
丹枫也是心中惊痛,握住她的手,颤声道,“小姐,奴婢不信!奴婢不信!大公子……大公子武功卓绝,奴婢和丹霞的功夫,都是他教的,他……他怎么会轻易受伤?奴婢不信!”
莫寒月轻轻点头,反手将她手掌握住,努力稳定自己情绪,点头道,“不错,罗大哥征战沙场多年,区区黑岩,怎么伤得了他?”
重要的是,这一次是和峻王联手,夹击黑岩,更没有受伤的可能。
二人互相安抚,情绪倒暂时平稳,马车一停,立时跳下车,快步向府门而来。
管家罗福匆忙迎上,说道,“王妃可算来了!”
莫寒月抿唇,问道,“罗姐姐也得了信儿?”
罗福点头,跟着她往里走,说道,“也不必再禀,求王妃快进去罢,府里已经乱成一团!”
莫寒月点头,径直穿垂花门,向罗雨槐的院子而来。
听到丫鬟回禀,罗雨槐满面泪痕疾冲而出,一把将她抓住,连声道,“十一,这是假的,是不是?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罗姐姐!”莫寒月轻唤,带着她向屋子里去,轻声道,“战报虽说如此,也未必是实,我已命牧野去查问,但愿印于飞会有消息传来!”
踏入花厅,就见叶弄笛、孙灵儿二人也迎出来,一脸担忧,说道,“十一,怎么不是你先得了消息?怎么会下帖子唤我们来?”
莫寒月摇头,说道,“妹妹是为了傅姐姐的亲事,哪知竟然撞在一处?”只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又哪里还有心情议论什么礼物,与姐妹几人见过礼坐下,这才将整封战报细说一回,摇头道,“前封战报说峻王投敌,这一回说他重掌帅印,可见前一封是假。可是若这一封是真……”说到后句不说,微微摇头。
如果这一封是真,那罗越重伤的消息,岂不是也是真的?
罗雨槐脸色苍白,喃喃道,“前次报三哥身亡,我……我们都不信是真的,可是……可是这一回……”一把抓住莫寒月,连声道,“十一,难不成是我们误解了峻王的信,或者,是大哥误解了我的信?”
说到这里,大为自责,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请牧野辛苦一趟,面禀大哥妥当!”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姐姐,送信回来的人说,已将信妥当送到罗大公子手里,罗大公子如此人物,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罗雨槐脸色苍白,摇头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大哥怎么会受伤?”
莫寒月抿唇,不禁默然。
是啊,依照前计,罗越和峻王里应外和,黑岩军应该是溃不成军才对,怎么到头来,反而是罗越受伤,熊飞身亡?
孙灵儿轻轻摇头,说道,“我大哥跟着罗大哥同去,生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命人传个信儿来?”
叶弄笛不懂征战,听到二人的对话,忍不住皱眉,说道,“十一,你方才说,前次峻王借印于飞之手传信儿给你,又再由你传回给罗大哥,是为了避开宁兴关的内奸?”
莫寒月点头,说道,“不错!我们几番推敲,确定宁兴关内必有内奸!”
叶弄笛垂首默思片刻,轻声问道,“可知此人是谁?”
莫寒月摇头,说道,“我们只知,熊飞必是承亲王的人,至于私通敌军的内奸……应该就在两次出征将士之中!”
“承亲王的人?”叶弄笛低语,微微皱眉,说道,“既然说,这海离族反,渭南民乱,黑岩入侵,都只是对方计谋中的一环,这幕后黑手的身份必然极高,为何就不能是承亲王呢?”
“承亲王?”莫寒月一惊,瞬间默然,轻轻点头,说道,“不错,为何就不能是承亲王?”
为何不能是?
只因为这通敌更甚过谋反,罪名非同小可,承亲王虽然错失皇位,却也终究是当朝王爷,众人总不肯相信,他为夺皇位,竟然通敌叛国,挑起两国战火,陷大梁黎民于水深火热。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呢?
以承亲王为人,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
莫寒月深吸一口气,向罗雨槐望去,轻声道,“若这幕后黑手当真是承亲王,那宁兴关的内奸,就是熊飞本人,可是……如今战报上说,他已经身亡!”
是啊,如果熊飞是内奸,黑岩军自然不会对他下手。
左右衡量,只觉迷团重重,实难猜到真相。
就在这时,只听院外脚步声匆匆而来,小丫鬟回道,“小姐,傅大小姐来了!”也不等罗雨槐唤,傅飞雪已一把挥开帘子进来,一眼看到四人在座,不由脸色微变,问道,“那战报是真的?”
莫寒月轻叹,说道,“果然有那一封战报,但所述是虚是实,我们也不得而知!”
傅飞雪咬唇,在她身边儿坐下,握住罗雨槐的手,说道,“我已命萧二哥进宫问讯去了,我们再等等!”
宫里的讯,无非就是战报上所写!
姐妹几人听她提到未婚夫婿,竟然用到一个“命”字,虽觉好笑,可又有谁笑得出来?
莫寒月轻叹一声,却又不能明言,只是默默点头。
果然,隔不过片刻,先是萧行山命人回过话来,说前一封奏报与实情不符,峻王并没有投敌,已经重掌帅印。
傅飞雪急的顿足,说道,“谁不知道前一封是假,还用他巴巴来回?”
莫寒月劝道,“如今传进京来的,也只那一封战报,我们不知道确信儿,他又如何知道?”
傅飞雪点头,只得耐下性子再等。
也不知隔了多久,只听院外又是一阵喧哗。罗雨槐心头突的一跳,一跃而起向门口奔去,扬声问道,“何事?”
有丫鬟奔进来,脸色惊疑,说道,“前门的小厮来回,说街又有送战报的快马,往兵部去了!”
罗雨槐心口一揪,连连顿足,说道,“还不快命人去查,看说些什么?”
小丫鬟连应,拔步飞奔而去。
一天两封战报?
莫寒月走到她身后,轻轻挽住她手臂,柔声道,“姐姐别急,或者,是好消息呢!”
是啊,前一封消息已经这么差,还能再差到哪里?
可是,罗越是重伤,如果这第二封竟然是……
二人同时默然,虽然没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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