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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越逼迫自己，就无法睡着，就像现在的范可洁，闭着双眼，却无论如何也入不了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很清醒。
有推门的声音，缓慢的，绵长的，说明向哲十分小心翼翼。
他的脚步声停在床边，安静里，窸窸窣窣的一阵后，一个温暖宽厚的身子躺在范可洁身后。
向哲轻轻往她移了移，像以往一样，想要捕捉她的手，握在手心。
下意识的，范可洁躲开了。
这一动，便听到男人好听的声音在黑暗中飘散，“可洁，还没睡？”
范可洁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窗帘，没有回答。
向哲以为她睡着了，也不问，整个身子贴了过来，将下巴轻轻碰到范可洁的头顶。
范可洁僵直了身子，这一次，他清楚的明白，她并没有睡。
“怎么还没休息？”他眷恋的用手整理她长长的黑发，理好。
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来回移动，范可洁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他明明知道向哲不是有意的，压着情绪说：“已经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
“抱歉。”向哲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却没有感受到她的回握。
他知道，她一定生气了。
“今天没有回来陪你吃饭，抱歉，不要生气。”
“我怕没有生气，我知道你很忙。”
“但今天不一样，我应该回来陪你。”
“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她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也许吧，她并不是以前的范可洁，她是另一个人。如果告诉她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一定会怪自己没注意吧？
向哲用指腹摩擦她的手背，“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定下了合作案，所以想和你庆祝庆祝。”
范可洁的心跳在一瞬间停止，有些难以呼吸。
他是真的忘了自己的生日，还是在撒谎呢？
那种抽痛令她血气上涌，语气一下冰冷了，“这样，恭喜你，可惜没能一起庆祝。”
“没事，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庆祝的时间。”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她还是没有动。
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有点想哭。
尽管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可他们的第一次却没有了。
她想陪他过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这种心情，这种机会，都一去不复返了。
可她还是没理由对他发火，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不是以前的范可洁，也不知道这是他们能共度的他的第一个生日，所以她语气淡淡的，“恩，睡觉吧。”
“恩，晚安。”
范可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大把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风吹拂窗帘飘扬。
空荡的房间里，唯有她一人。
怀孕几个月，阿哲除了前段时间有空回来陪她以外，之后的两个月都是她肚子一人在家。说不孤独那是假的，但现在，那种孤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竟然觉得有一丝无助。
前所未有的。
看来，她是真的被阿哲调教“坏”了吗？
准备起床去院子里走走，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范可洁接通电话，那边是林筌珍欣喜的声音。
“小洁，你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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