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局旁观意不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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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荒唐的想法你也由着她?”
见嘉宁神色柔和毫无愠色,嘉懿松了口气,遂为沈画音解释:“皇姐,画音姑娘不是一时贪玩才想入罗云门的,皇姐你应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了入罗云门,她煞费苦心,又是习练武艺,又是钻研细作之术,她是认真的,绝无轻视罗云门之意。”
嘉宁道:“嘉懿,非罗云门之人勿论罗云门之事,这你是知道的,切勿再为她求情了,这种事不是你们可以谈论妄想的。皇姐念你和沈姑娘尚且年幼,原宥你们不懂事,不追究你们的过错。你再劝皇姐也没用,还是去劝沈姑娘早些打消这种荒唐的念头吧。”
嘉懿还是不愿放弃,有些任性地继续尝试:“皇姐……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入罗云门啊?她出身名门,身手出众,敏锐聪颖,这条条件件不都很符合罗云门选细作的要求嘛?而且,上回我偶然听清源长老说起过,罗云门正是急需人才之时,为什么皇姐你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皇姐不准自然是有原因的……”嘉宁语气强硬了一些,转而望向嘉懿急切的面容,问他:“嘉懿,虽然你是来劝皇姐收她入罗云门的,但,你真的想吗?”
知弟莫若姐,她一下就戳中了嘉懿内心的疑虑,嘉懿顿时哑然,不知怎么回答了,避开了嘉宁质询的目光。
嘉宁上前一步,再次追问:“嘉懿,你真的愿意让沈姑娘入罗云门吗?”
对啊,他只是照画音的意愿想帮她而已,可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入罗云门意味着什么,他岂会不知?
沉吟良久之后,嘉懿仰起脸,艰难地回道:“我……不愿意。”
随着他的回答,殿门外有了一下异样的响声,声音不大,嘉懿却心里一惊。
嘉宁喝了一声:“谁!”
嘉懿转过身看去,只见沈画音从殿门一侧现出身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一眼,沈画音面色紧绷,目光冷冽如冰,让他心寒彻底,兀自羞惭。
沈画音走近了,却没再看嘉懿了,无视他一般,跪下向嘉宁行礼致歉:“小女子沈画音参见公主殿下。画音无礼,在殿外偷听,愿受殿下责罚。”
嘉宁俯视她,又瞥了嘉懿一眼,并不追究她偷听之过,直接问她:“沈姑娘,你为何执着于要加入罗云门?”
沈画音无惊无畏,道:“请殿下先屏退左右,再容画音详禀。”
嘉宁对凤歌摆摆手,凤歌让所有宫人退出殿外,嘉宁望向她,道:“你也出去。”秦凤歌心头一揪,只能尴尬地退出去。
她是知道莫离还在殿内的,然而嘉宁却只道让她出去,却没说要莫离也出去,而且对她如此冷淡,想来最近的事都没让她参与过,她不禁地猜测是嘉宁已经堤防她了,还是只为上次季长安献花的事而对她心生不悦?
殿内,嘉懿站在一旁,沈画音跪在嘉宁面前,明言她到长安来的整个过程和目的,将自己的心意剖白,“……画音浑浑噩噩地白活了十六年才知晓父亲大人的忠心,也才知道自己的亲生姐姐还存活于世,既然父亲大人和姐姐都在罗云门为国效力,画音绝不愿独自在外偏安求全,请公主殿下恩准画音入罗云门,为罗云门效力,为国尽忠!”
嘉宁神色不改,道:“你年方二八,不谙世事,想加入罗云门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你父亲不会愿意你进罗云门的,你姐姐……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愿意你进罗云门的,你死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入罗云门。”嘉宁果决地宣判。
“可……”画音仍不甘心,激动起来,道:“画音是年幼,但殿下,画音素来听说殿下接手执掌罗云门时也才十六岁,画音不敢与殿下的高才相论,但我姐姐五岁就入了罗云门!画音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但画音愿意在罗云门潜心受训,成为一个合格的细作!请殿下成全!”
嘉宁的余光扫了下内殿的纱幔后,佯怒道:“沈画音,毋须多言!我是不会准许的!再要妄想,我定会将此事告知丞相,且会传书与你父亲!退下吧!嘉懿带她出去!”
嘉懿见嘉宁怒了,怕沈画音再多言会受责罚,急忙劝她起身,拉她一起告退。出了殿门,沈画音一下甩开了嘉懿的手,冷着脸,不理睬他,眼里含着倔强的泪水,快步向前走去。
嘉懿失措地去追她:“画音……”
沈画音回头,瞪了嘉懿一眼,“我以为你是支持我的!”
他们离去后,莫离从后面出来,眼眶微红,低头向嘉宁致歉:“殿下,画音年幼给殿下徒添惊扰了,请殿下恕罪。”
嘉宁道:“惊扰倒是没什么,只是她性格如此倔强,就怕她还是不死心……方才你在后面都听见了,她是知道你的存在的,还有想入罗云门与你这个姐姐相认的意思呢。”
莫离颌首,更显心酸:“是,她有这个心,莫离甚是感动,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入罗云门,有我和父亲投身于此,已足矣。”
几日后,就到了国师的封号典礼。南成帝特准典礼在颐天殿外举行,昭明公主苏嘉宁,二皇子苏嘉胤,三皇子苏嘉裕,四皇子苏嘉宸,五皇子苏嘉懿尽皆盛装出席典礼,以师礼敬贺谭老先生。
击鼓鸣金,奏响礼乐,南成帝亲自向谭老先生奉授金印玉杖。谭老生白须道袍,神色泰然,年近七旬却立如松柏行带劲风,白眉下,一双眼睛平静中却又似有如海的澎湃,立于金殿高台,依旧傲然清肃,宠辱不惊,别有风骨。
仪式既闭,按照礼数,嘉宁将要上前向谭老先生道贺称扬,然而南成帝已到他身侧,笑谈几句,对苏嘉胤招了招手,示意他先上前来向谭老先生道贺。
苏嘉胤颇显神气,直接越过前面的嘉宁,上前去作恭歉之状,南成帝连夸了他几句,看向谭老先生时多有暗示:“谭老先生一生传学于天下,却从未收过入室弟子,今已封国师,朕想请国师多多教导朕的皇儿,这是朕的二子,嘉胤,自小聪慧……”他一面说,嘉胤一面对谭老先生奉上贺礼。
南成帝还未说完,谭老先生不看他,也不看苏嘉胤,神色肃然,道:“既是二子,为何不分长幼之尊?”
他们两人尴尬失语,苏嘉胤木讷地收回手,南成帝让他退到一边,以顽笑掩过,遂让长女嘉宁开始献礼致贺,实则尤为不快。
未央想不通自己是哪一步露出破绽了?为什么上官天元会怀疑上她呢?她明明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却还是逃不过他的法眼?这是因为资历的原因吧,就算她再会算计隐藏,在天元长老面前也只能算是初出茅庐的晚辈,天元长老心机之深沉目光之狠辣绝对不容低估。
那晚,唐剑一来与未央接头,向她传达嘉宁的指令,并带来了很重要的情报——周美人的出身。
说起天元长老对她的层层监视,未央双眸中寒芒乍现,轻声道:“在荀韶陵身边潜伏不难,上官天元才是最大的威胁,有他与荀韶陵互相联和防范,我们很难行事。要对付荀韶陵,得先对付上官天元,最好有什么计策可以离间他们,让他们二人都处于孤立的状态……”
两个人隔着一堵墙相背而立,窗外的唐剑一笑了一下,甚至一时都没有控制住声音的压低,未央问:“为何发笑?是不是我的见识太浅薄了?”
唐剑一道:“怎会?如果你的见识浅薄那罗云门掌门的见识也一样浅薄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