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中分尚可待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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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目睹了这一幕的莫离怒喝了一声:“你们好大胆,竟敢在这里干苟且之事!”
季长安懵了,瞪大了眼看着瞬间泪流满面的秦凤歌在嘉宁面前噗通跪下,声泪俱下:“殿下为凤歌做主啊!请殿下明鉴!季长安色胆包天强行非礼我!请公主殿下为凤歌做主!”
中她诡计了!季长安大骇,急忙向嘉宁解释:“嘉宁!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是她陷害我!你听我解释啊!不要只信她的一面之词!”
密道昏黄的烛光下,嘉宁双眸中寒光凛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冷冷说道:“好啊,我听你解释,你又如何解释?”
见她没有发怒,季长安暗自庆幸了下,连忙向她明道:“是她自己扑上来亲我的!她是为了陷害……”
“啪!”
他一开口,嘉宁就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这响亮的掌掴声在空荡幽深的密道里回荡。
“无耻!”她骂道,怒火难以扼制,纵使她再怎么冷静,都无法忍受他这般“倒打一耙”的狡辩之言。
他被她一打更为恼火,不过更急嘉宁彻底误会他了,锲而不舍地解释,对她吼道:“不是!嘉宁你信我!真的是她陷害我!我早就跟你说过她心怀不轨!是她故意把我引到这里的!这都是她算计好的!”
嘉宁直视着他,逼问他一般:“你说她算计你?证据呢?你说她心怀不轨?证据呢?”
莫离见嘉宁愈加失控了,在后面拉拉她的手臂提醒她:“殿下……”
她的逼问让季长安语塞。此时只有莫离保持冷静,为防嘉宁再失控,莫离急忙厉声质问跪在一旁哭泣的秦凤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他说你故意陷害他,你怎么说?”
秦凤歌在嘉宁面前叩拜,面上梨花带雨,说道:“殿下,我只是想到天机堂来查阅一些典籍,季长安知道了就非要随我一同前来,说他到也想去天机堂办事,谁想走到这密道里他就……他就对我欲行不轨!现在在公主殿下面前竟然还如此污蔑我!非但辱我清白还辱我名声!请殿下为凤歌做主!”
秦凤歌痛诉完边长拜不起。嘉宁冷眼看她一下,转头瞪着季长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平日里风流轻佻就算了,竟没想到你会如此大胆!如此无耻!干出如此下流之事!”
他知道自己已经百口莫辩了,只能反问嘉宁:“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你为什么把什么事都当做罗云门的案子来审?你要证据,好!我迟早会把证据拿给你看的!”
嘉宁冷笑:“季长安,你何必强行掩饰什么呢?敢做为何就不敢认呢?你是怕我生气?别傻了,我会为何生气?为你和她?那是不可能的。”
季长安被她的话刺痛,苦笑几声,“好吧!既然你已经很清楚了,我也不狡辩了,你说怎样罚我吧?大不了我认了就是!”
嘉宁与他对立,仰面不看他,咬牙道:“岂有站着领罪的?你以为你面对是谁啊?”
季长安直直望着她,重重地甩了下手臂,忍着屈辱和愤恨,在她面前跪下来。
嘉宁扫了两眼地上跪着的两个人,道:“秦凤歌非但是罗云门细作还是我昭明殿的宫女,你非礼宫女,按宫规到宫门前受杖责五十下,对罗云门之人欲行不轨,有辱门风,败坏德教,从此逐出罗云门!永不复用!”
他怔怔地听她说完,不再有一句声辩之言,沉默地拜首一下。莫离已经唤来了暗卫,他们把季长安带走,领到宫门前去受杖责。
秦凤歌内心是何等的得意可想而知,她叩首:“谢殿下为凤歌做主。”
嘉宁没有让她起身,直接漠然地越过她往另一方走去,临去时,抛下一言:“我看你也不适合当宫女,以后不用入内殿伺候了,在外听调令即可,还有,如果并非必须,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她心里一沉,只得对着她的背影再次叩首道:“凤歌遵命。”
走出一段路,嘉宁的情绪逐渐平稳,她让自己看起来完全不为这件事所扰,径直去天机堂,走过这一段路,前面愈加敞亮,两旁的守卫们一路跪礼:“拜见昭明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后来莫离进言:“殿下难道就不觉得此事还是有蹊跷吗?莫离还是认为秦凤歌很可疑……而对季长安的惩罚,似乎有些重了……逐出罗云门?有必要吗?”
“有必要。”她的神色难以捉摸,道:“我正找不到理由逼他离开呢,这下就顺理成章了。”
莫离恍然大悟,又想到秦凤歌,说道:“原来殿下惩罚季长安是假,防秦凤歌才是真……”
嘉宁不置可否,道:“之前,我还未有多么怀疑她,但经此事,倒觉得她着实可疑,你多派些人手监察秦凤歌。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莫离颌首道:“莫离领命。”
季长安被押出了地宫,暗卫们将他交给了皇宫护卫,他又被护卫们押到了宫门前,在皇宫长生门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承受杖刑。
这真是莫大的屈辱,季长安咬牙忍受,整个过程愣是不叫疼,执刑人都都觉得奇怪还从未见过这么硬气的人呢。五十下打下来,他已皮开肉绽,双腿根本无法直立行走,又被护卫们用乱棍打出宫去,整个人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他倒在皇宫外的甬道上,离皇宫有一段距离了,终于没有棍棒驱逐他了,他就那样趴在路边,没法起身也无力起身。
秦凤歌过来了,他懒得抬眼看她一下。她看看这样重伤的他,蹲在他面前,得意地冷笑:“哟,打成这样了?公主殿下可真是心狠。”
她伸手用丝绢给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季长安抵触地别过头去。她面色不变,拍拍他被嘉宁打红的那边脸颊,低声道:“这次只是小惩大诫,若你以后再敢寻我的麻烦,还有更重的惩罚等着你!”
他抬头,冷眼看她,开口道:“我从来都没讨厌过美女,但你真是恶心到我了。”
秦凤歌不怒,继续保持得意的笑颜,道:“谢谢你夸我是美女。”遂起身离开。
嘉懿得知季长安被杖刑,连忙赶到长生门前,可是怎么样也是晚了,他赶来后杖刑都已执行执行完毕,长生门前不见季长安的踪影,他只好向护卫打听,然后出宫门来找到倒在路边的他。
“师父!”他讶异地叫道,跑过来扶季长安:“师父,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皇姐为什么要杖责你啊?”
季长安撑起上身,胳膊搭在嘉懿肩头,愤愤地说道:“嘉懿啊,我的好徒弟,师父告诉你,女人就他妈都不是东西!一个比一个诈!一个比一个狠啊!”
嘉懿不知如何应言了,用力地把他从地上扛起来,费劲地劝道:“师父你就先别说气话了,治伤要紧,来,我带你回我宫里去,叫御医来给你瞧瞧!”
他拍拍嘉懿的肩膀:“还是我徒弟有良心!”
嘉懿扶着他回身往宫门内走,守卫们见状,纷纷前来帮忙,他们也知道季长安是嘉懿的师父,也不敢开罪,有人还是有些疑虑,奉劝嘉懿:“五殿下,这……季公子在宫里……非礼宫女,是公主殿下让杖责的……这又把他弄进宫里,恐怕有些不妥吧?”
“非礼宫女?师父你怎么……”嘉懿听守卫一说,大吃一惊。
季长安无语垂着头:“傻小子,听什么就信什么,你看你师父像是那么猥琐的人吗?”
嘉懿回答:“像啊……”
季长安心中郁结,无心辩解。
嘉懿转头对守卫道:“无妨,若是皇姐怪罪,我自会解释。”
守卫们只好作罢,叫宫人来帮嘉懿把季长安抬往韶华宫,并传来了御医。
御医给季长安处理了伤口包扎好了,嘉懿让宫人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倒在嘉懿的榻上,头脑沉重,昏昏欲睡。
未几,季长安听到外殿传来莫离的声音,她来求见嘉懿,对嘉懿说道:“五殿下,公主殿下让莫离来传话,请殿下不要收留季长安于宫中,从此禁止此人进宫,并且从今以后都勿要再与他往来。”
嘉懿无奈,只能应道:“哦,我听皇姐的话……但是他现在伤势沉重,等他好些了,我就尽快将他送出宫如何?”
莫离道:“好。殿下可能让莫离进去单独跟他说几句话?公主殿下也有话传给他。”
嘉懿了然,点点头:“莫离姐姐可自便。”
莫离就进来了,靠近榻前,冷漠地望着趴在榻上的季长安。
季长安心里在猜嘉宁到底有什么话传给自己,故作乖张地瞥瞥莫离:“她想跟我说什么呀?”
莫离压低声音,道:“公主殿下吩咐,你既已被逐出了罗云门,从此之后就不得再言罗云门之事,不得与罗云门之人接触,否则小心你的性命。”
季长安冷笑:“她就让你跟我说这个啊?我明白的,不用你们警告。话说你们能别老拿性命要挟人好吧?能不能有点新意?”
“你……你如此狂妄,若不是公主殿下……”莫离气愤的话脱口而出,制止住自己多言,只道:“若不是公主殿下宽仁,你早死了百次千次了。跟你废话作甚?把玉牌交给我吧,我就完成任务了。”
季长安掏出玉牌交给她,她看了下他的脸:“还有面具。”
他伸手去解面具,却又放下了手:“不了,我已经戴习惯了,戴面具还方便些,我才不摘。你们罗云门不会小气到连一个小面具都要回收吧?”
莫离无心再跟他纠缠,想来面具也没什么,就罢了,拿着玉牌走了。
她走后,嘉懿进来了,嘉懿急忙问道:“师父,我皇姐让莫离姐姐带了什么话给你呀?”
季长安百无聊赖地戳着榻沿上的雕花,道:“她让我早点滚。”
嘉懿失望地唏嘘,为难地说道:“师父,皇姐都发话了,等你好些,我只能把你送出宫去了……”
“我不走!”季长安打断他,坚决地向嘉懿宣布。
夜静阑珊,更深露重之时,两道黑影落入卫府的别院中。
这是卫如深办升迁宴的当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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