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美人如花隔云端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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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忍着脚踝的疼痛,不理他人的问候,只愣愣地往前走,好像下定了莫大的决心。
穿过正堂后门,她可以听见喧嚷的人群中,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顾大人”,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再走几步,她就可以见到……
“弦歌。”杨容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脸色很冷。
她惊骇地停下步子,怯怯地看他,眼神中不自觉地露出一种可怜的哀求。
“你不舒服,该回去休息了,我们的马车在后院,你跟棠欢先回去。”
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她的心在发颤,无声地说着不不不不……
可是一开口,只有:“好,那你代我向主人家告别致歉。”
江弦歌的目光掠过杨容安身后的那扇通往前院的门,转身而去,眼眶无声无息地红了,周围全是人,她不能让眼泪落下,只能微微上扬,并扯出微笑,困住那即将倾盆而下的泪水。
等她穿过无数人,走过几条长长的围廊,在下人的引领下走出后院府门的时候,眼眶中的泪水已经风干了,只余下酸涩疼痛。
后门外停着各家的马车,她浑浑噩噩地去找上面写着‘杨’字的那乘,棠欢和随从们在那里等她……
泪水干了,眼睛泛酸,视线也有些模糊了,她直直往前走,忽略了旁边的一个身影。
“弦歌。”
随着这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阵轰鸣,好像就是天崩地裂的声音。
她转身,睁大酸涩的眼睛,看清那个人。
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再落泪,只是呆呆地望着……
顾青玄从顾家马车旁走向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很关心的眼神:“弦歌,你怎么了?不是来赴宴吗?这么早就走?”
他本来是在前门下车的,随从再把车驾到后门来停,但他突然想起自己有重要东西落在车里了,就借故出来找找,不想会碰到江弦歌。
她没应,他已到近处,双手揣在袖子里,看着她,微笑起来:“怎么不说话?将近一年不见,你忘了伯父是谁了吗?是不是怕伯父怪你不来顾府串门了?不会,我们都知道弦歌嫁人了,有自己的小家了,当然是要以夫君为重,哪能到处跑?”
停了一会儿,她还是无声,顾青玄还是像哄小孩子一样,疏阔朗然地笑着:“好了,过去的都不提了,既然碰到,伯父只想知道,弦歌,你过得好吗?”
这一刻,她竟然感觉到由衷的快乐……
“谢伯父关心。”行礼,既是见礼也是别礼,微笑,最后再看一眼:“我很好。”
如山般沉重,如海般浩瀚,心事万千,不过一个笑容,简单的三个字。
“那就好,多保重。”
……
翌日,礼部尚书堂。
上过早朝之后,余鸿之和杨容安到署点卯,两人都没什么精神,杨容安尤为冷漠,不爱理人,点卯后到侍郎廷集会,他让礼部郎中代为主持,只在尚书公房与余鸿之商量一些事情,简单说了几句,秉事的人无精打采前言不搭后语,听话的人也神色恹恹精神分散,连在场的尚书堂主簿王缪都看不下去了,连连咳嗽提醒他们。
杨容安离开后,余鸿之揉揉惺忪的眼睛,打个哈欠,转头望向王缪:“杨侍郎今日是怎么了?好没精神……”
王缪看着他,一时哑然,“额……大人,你不觉得你更……没精神吗?”
尚书堂主簿就是一部掾吏之首,王缪十分老道,深知掾吏与堂官之间的微妙关系,所以余鸿之一上任,他就为余鸿之做了很多事,以安住余鸿之的心,迷惑他让他以为自己是他的人。余鸿之哪懂这些,就被他牵着走了,很信任王缪,与他私交也不错。
余鸿之举起双手搓搓脸,“是吗?”
王缪走到近前,笑得颇有深意:“大人昨天新婚之喜,一定累极了吧?今天状态差点也是正常的,只是大人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不要累坏了。”
余鸿之点点头,未多想,顺口道:“是啊……办喜事太累人了,喝得又多……”说着才领会王缪的话外之意,失笑,“诶呀,呵,你想哪去了?才不是那档子事……”
他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苦恼的事情,小声支吾起来:“我倒是想……也要能碰得着啊……”
王缪再凑近些,坏笑道:“怎么?昨晚……大人有什么不方便吗?”
余鸿之犹犹豫豫,几次张口,结巴道:“不是我……是她……不,是我……诶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王缪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露出‘睿智’的神情:“大人,这样吧,属下给你讲个故事。以前啊,有一个修仙炼丹人,苦苦修炼,终于上了九重天,来到仙女的瑶池外,想吃传说中能让人羽化成仙登上极乐的‘蟠桃’,这蟠桃是小仙女看管的,他本可以轻松如愿,可是,这瑶池外还有一个很凶的大仙女,硬是拦住了他,不让他见小仙女,他斗不过大仙女,最后只能筋疲力尽失望而归。”
他眉飞色舞地讲完这个‘故事’,看着余鸿之,问了句:“是不是这样?大人。”
然而,余鸿之是一脸迷茫,傻愣愣地望着王缪:“啊?什么?这个故事没什么意义啊……”
王缪感觉心口堵塞,真想问他,大人,你真的做过大理寺少卿吗?为什么再复杂的公事他都处理得来,而这样的一般俗事他遇上就懵了?
“大人,你再想想啊……”王缪也很无奈,只能对他挤眉弄眼,极力暗示。
余鸿之动了动脑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深以为妙,憋着笑,“哦……其实,是,也不是。”
好,总算可以相信他没买官了。王缪又靠近了他一些:“那是怎样呢?那个人有没有吃到‘蟠桃’呢?”
余鸿之难堪地摇摇头:“没有……”
“被大仙女拦住了?”王缪与他对视。
“也不是,大仙女被赶走了,但是小仙女不愿意把蟠桃给人家。”
“为什么呢?”
“估计是害羞吧,怎样也不愿意,我真是不懂女人……”他一下说漏了嘴,赶忙正色,改过来:“是不懂‘仙女’……谁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王缪帮他思考了一下,又笑起来,“大人,这也正常,那‘小仙女’身非自由,也是迫不得已啊,难免心里不乐意,再说又是‘第一次'见凡人,紧张排斥也情有可原。”
“那该怎么办呢?那人怎么样才能吃到‘蟠桃’?”余鸿之‘虚心求教’。
王缪道:“很简单,那人可以用‘神丹妙药’啊……”
“神丹妙药?”余鸿之又愣了下,低头踯躅很久,附到王缪耳边,问:“没有怎么办?在哪能弄到?”
王缪憋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停了一会儿,也不言语,只伸手去拿纸笔,写了几个字,写完对余鸿之挑挑眉。
余鸿之看了下,似乎是有些纠结,内心在做挣扎,不过最后还是把那张纸折起来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而这一切,都被杨容安听到了。
之前他离开尚书公房,半路上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忘了说,遂折返,不想听见他们在说闲话,为避尴尬到了门口就没进去,本想先走,却听到……
几日之后,杨容安私下找了王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