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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系的床褥看起来呆板而不苟,还有这窗帘,大白天的拉着,屋里的光线暗沉沉的,看着就不甚舒服,还遮住了她最爱的飘窗。
于是景昕跑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光线霎间明亮起来,她也看到了这个房间里最大的改动。
可移动书桌,嵌在墙上的储物柜,暗灰色的靠垫和软垫,从前单纯的观景飘窗变成了一个缩略般的小房间,窗帘一拉,便可以成为同里面房间隔绝的另一方小天地。
景昕终于知道为什么找不到景家希了,因为他藏在了这方小天地里,靠着墙壁,戴着耳机,怀抱双膝,静静地看向窗外,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大概已经坐了很久了,书桌上放着的一杯白开水已经没有了丝毫温度,数学课本打开的那一页同钢笔嵌着的不同,并且随着微风的吹动还在不断改变,他却浑然未觉,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雕像。
景昕碰了碰他的手臂,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阿希哥哥?”
景家希转过头看向她,眼圈是红的,而眼眸却是凶狠的,他的声音更加冷淡了:“出去。”
景昕觉得害怕,立马跑了出去。
当天晚上,难得回家的景铿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景家希的房间,并且反锁了房门,莫名地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景昌律在门外叫了好长时间他才开门,撂下一句“有本事你就跪死”,然后摔门而去。
景昕当时就跟在景昌律的身后,她被吓哭了,小心翼翼地跟着景昌律走进房间,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景铿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而景家希就跪在那一片狼藉之中,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相框,玻璃的碎片割伤了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渗出来染湿了他身上米色的毛衣,而他一动不动,不哭也不闹,白皙的脸颊上红肿的手掌印却越发的清晰。
景昌律想拉景家希起来,却怎么都拉不动,他的膝盖似乎在地上生了根,叫他也不应,景昌律没有法子,只得冲出去叫景铿回来。
整个景家,景家希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景铿一怒之下驱车离开,景昌律派人找到凌晨才把人找回来,还是醉醺醺的,不过还好,酒醉三分醒,怒气也已经消了,不用搀,就自己去了三楼。
景昌律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景家希和景昕,一个呆滞地跪着,一个哭的几乎站不稳。
景昕哭到最后哭不动了,就坐在景家希身边,抽抽搭搭地陪着他呆滞,直到景铿回来,景昕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抱住景铿的腿,再次嚎啕大哭:“不打不打,大伯不要打阿希哥哥……”
景昌律赶紧连哄带骗地把景昕抱开,连声保证阿希哥哥不会挨打,景昕这才乖乖地趴在景昌律的肩头,慢慢地不哭了。
可是哭声却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