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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练银阁的绝对领域。
那个也是——金刚不破的防御。
“就算是海贼团的同伴,也没见过校仓必的正脸——的样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个谜团重重的人。或许干海贼之前犯过什么事?”
“唉,既然干了海贼,就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真面目吧。不过那铠甲装的样子确实很有特点,让人觉得超帅的哎。”
“说起来,宇练银阁也一样斩刀‘钝’不离左右——与其说是保护自己,倒不如说是在保护刀吧,这样想的话也能说通。这种程度的作战计划那边也应该会有所准备吧——嗯。”
咎儿似乎话中有话,七花虽然注意到了却没有深究,而是一句“那么”将话题继续进行了下去。
“也就是说对方说不定早就准备了对付水攻或者火攻的策略了?”
“那是当然。我只不过是给你举几个简单易懂的例子而已。就比如说把他丢到海里去,就凭那大小和重量,哪是那么容易能弄动的。而火攻在那大盆里也没法用——就是这样子。所以啊,制定作战计划,要有更加复杂的手法、更加复杂的机关才行——可是啊,七花,如今这场合,麻烦的其实是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
“校仓必是大红人的事。”
咎儿讥笑道。
“别误会——虽说他是大红人,但他根本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山贼海贼说白了就是一群荒野刁民的集团——即便对这个港口城镇有所贡献,也不过是因为符合自己的利益而已。他们在海上可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暴行让人不忍目睹——刀狩令虽说是恶法,但海贼取缔令却并不是恶法。也就是说,”
咎儿顿了顿,说道。
“校仓必是杀了也无妨的对手——”
“……”
真庭蝙蝠。宇练银阁。郭贺迷彩。錆白兵。
对于一直以来将交战对手一个不留地全部斩杀的鑢七花来说,这句话的意义他无法理解。
七花并非是不知手下留情的剑士。
事实上,到本土上后,咎儿曾为了测试他的本领而带七花去京都的道场到处砸场子,而他也并没有让那些陪练的对手负上无法痊愈的重伤——
可在生死相搏时,他却并不会为夺走对手的性命而有所踌躇。
没错,就连在来九州的路上——
“……到这的路上——沿途不是屡次被人挑战么?”
“嗯?啊。打倒了錆白兵变成了日本最强之后,一直被人要求非正规比试的那些事啊。刚开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好像跟大概十个人交过手?”
“十三个人。”
咎儿说道。
“而他们全都被你斩杀了。”
“……?啊,然后呢?”
“没什么……”
啊,然后呢?
十三人——将与自己无关的十三个人全部斩杀后,感情却只有一句“啊,然后呢?”。七花是在无人岛上长大的,这设定已经尽人皆知了,而这就是鑢七花的人格。
这就是——不能完全给予信任的地方。
可是,这个缺点对当前的形势没有影响。不,自然会有所影响——但也不是能立马解决的问题。
而且如今这个问题不是重点。
“我主要想说的是,仅仅是杀了錆一个人就引起了这么些麻烦事。錆并不是什么大红人,但他是日本最强的旗帜,仅仅是如此就有着巨大的影响力……那么,七花,你想想看。假如我们能制定出策略,而你也能够打倒校仓,可万一我们把校仓给杀了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贼刀‘铠’到手。”
“给我动动脑筋!”
咎儿用手捧起热水泼在了七花身上。
而七花默默地被浇了个透,终于开始思考起来。
“呃……啊,因为校仓是大红人,那么说不定最糟的情况会跟整个镇的人为敌?”
“没错。而且别忘了还有海贼团。”
虽说回答有点迟缓,但咎儿还是给打了一个及格分。
“虽说比不上三途神社那会儿一千对二的最糟情况——在这镇里,靠海贼团过日子的人少说也有几百号。而且最不利的是这里是港口城镇。不用特别准备都会变成背水一战。”
“就不能拿了刀立马走人吗……顺便问问光算海贼团有多少人?”
“主要成员有二十人吧。这点人数难不倒你。”
“这海贼团人真少啊。”
“该说是少数精锐吧。即便如此——我觉得还是不足以对你构成威胁。二十个人也不可能都擅长战斗。可是……如果只是和这个海贼团作对的话还好说。可就如我刚刚所说的……我不想整个镇子都变成敌人……”
“也就是说,不能跟之前一样堂堂正正的剑士对决了吧。”
七花说道。
“那就靠你擅长的交涉了。”
“嗯,就是这么回事。”
战场上的主角是身为战士的剑士。可战场上最为重要的事情却并不是胜负本身——当然要非在胜负中做选择的话人们一定会选择胜利,可胜利并不意味着一切就万事大吉。
战场上最重要的是战前准备——以及战后处理。
无论是战胜处理还是战败处理,都不允许失败——即便在战场上取得了多么华丽的胜利,倘若战后处理有所差池,就会变得得不偿失,而就算遭遇了多么惨痛的失败,只要战后处理得当,也可能最后反而能从中获利。
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是不存在的。
将胜利果实最大化,败北后果最小化,交战前该如何运作,胜利后该如何运作,败北时又该如何运作——这就是一流将领和二流将领之间的差距。所以说战场并不是单单依仗剑——就拿奇策士咎儿来说,即便经历了真庭忍军和錆白兵两次背叛也能在不到半年时间里将失去的一切夺回,这一切都是她高超的战败处理的结果。
“可是,如今这个场合——该跟谁交涉呢,这可真微妙啊。虽说跟校仓直接交涉能干脆地直捣黄龙,但考虑到从弱点进攻更加容易,或许该从只是个花瓶的镇长着手……或者该找码头的负责人谈谈……”
看见咎儿嘟嘟囔囔地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七花明白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之后就是咎儿的领域了——无论她想要怎么做,七花都帮不上任何忙。
既然信任她,就放着她不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