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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说什么毒啦药的,这种东西,只不过是砍人的菜刀罢了。其实我不能说,没有其它的方法。因为,以往的敦贺迷彩就算连一把变体刀都没有——还能好好地让这个神社运作起来。我为了拯救她们——竟把刀具交给了她们。这种事,难道是正确的吗?把被刀虐待的那些女孩们,通过给予刀来拯救——怎么可能成功。虽然刀作为药而非毒起到作用——可是,如果因此无法放手的话,还是不能算药而是毒吧。只能用这种方法,从她们手里夺走——。”
“…………。”
“可是,不管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我只能这么做。因此,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把我无聊的企图、还有刀毒的必要之恶,打得粉碎,否定我的做法的,像你们一样的人的到来——。”
或许。
这也是迷彩的策略。
也许是佯动作战。
说出这种伤感的话,或许是为了引诱冷静下来的七花再次动摇起来——先不管迷彩的意图,照这场对话的流程,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这种佯动对七花不管用这一点,通过昨天的对话迷彩应该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成功的可能性皆无。
可是——这个时侯七花思考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他从刚才就一直不发一言,可不是因为听迷彩的话听得入迷了——而是他看到迷彩从地中拿出的一把千刀“铩”,看得入迷了。
那把刀——七花感觉到了。
有了跟上个月在因幡的下酷城中,看到宇练银阁手中的斩刀“钝”时,完全相同的感觉——。
他可以确信。
现在,敦贺迷彩架起的一把刀就是千刀“铩”——不对。
那一把就是千刀“铩”的,最初的一把。
虽然咎儿的推理在道理上让人信服——至少足以让他人信服——但她是错误的,这时的七花这样想道。那个“做出的一把”其实不是千刀‘铩’的最初的一把。
不论道理有多么通顺,那种推理是没有绝对的——比起那个,现在的自己的感觉才是绝对。
四季崎记纪——根本没有在最初的一把上留下印记。
那种行为,位于离他怀中的异常最远的位置。
所以——那就是最初的一把。
是千刀“铩”的雏形。
竟然在这个时侯——在这个最终局面,偏偏以一千分之一的概率抽到了最初的一把——敦贺迷彩。
你被刀选中了。
就像我选中了咎儿一样——迷彩被“铩”选中了。
这是个足以让七花收敛心思的事实。
动辄状况变得对自己有利——这次是变得真的有利,也许在七花的心中产生的大意,这样就完全消失了。这么说迷彩在这个时侯以一千分之一的概率抽到千刀的最初的一把,应该反而是她的不幸吧。
但这也是命运、也是必然。
倘若她被选中的话。
倘若作为千刀“铩”的所有者——被选中的话。
“虚刀流第七代当家,名曰鑢七花——来吧。”
七花说道。
迷彩的回答是,
“……出云大山三途神社……”
说道这里,一声“不对”,闭上眼睛。
“千刀流第十二代当家,名曰敦贺迷彩——来了。”
到底,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境说出这句台词的。应该不是取回了对流派的骄傲,也不是为了战术而说出这句话的。
“我要让你见识到——千刀流的千之奥义。”
“好啊——不过到那时,你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只是——就这样,决斗终于开始了。
没有战略没有策略没有战术没有陷阱的,公平的决斗。
敦贺迷彩与鑢七花的。
千刀流与虚刀流的。
以及千刀“铩”与虚刀“鑢”的——决斗。
堂堂正正地——开战!
“呼——。”
迷彩和一开始一样——将手里的刀,对七花施加旋转扔了过来。七花也同样的,把被扔过来的刀向空中弹飞——。
这和迷彩的预料一模一样。
她的预测是,缺乏实战经验的七花,如果在完全同样的状况下对他做出完全同样的事的话会采取完全同样的动作——所以迷彩确信七花会将千刀弹向空中。
同样的,迷彩采取的行动,和七花一开始料想的一样。也就是,紧接着扔出去的刀自己也奔过来的行为——迷彩在不佩刀的状态下以惊人的速度奔跑而来——但是,踏出最后的一步时她跳跃起来,牢牢地抓住了在空中飞舞的刀。
千刀流。
弹到空中的刀——也是自己的刀。
“空中一刀·億字斩——!”
对于那道剑——七花以奥义来回应。
以最上级的敬意回应。
以现阶段他能使用的,最高速的招式。
下半身,如扎根般牢牢站稳——将其不动为反动,用撕裂般的腰部扭转产生的破坏力。
单纯并且明快。
由一之式使出的,一把掌底——!
“虚刀流,‘镜花水月’——!”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呜呜……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啊。”
决斗一开始就迷失了七花和迷彩,但处于与生俱来的认真的性格以及责任感,无法放弃见证人·裁判这一职责,快要哭出来的咎儿满境内寻找后,终于——追上了两人。
当她追上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到达偏僻的茶室后,咎儿在那里看到的是,已经解除架式,盯着沾满鲜血的自己的左手的鑢七花,以及手握千刀“铩”仰面倒地的——心脏部位扭曲地凹陷成平手形状的,敦贺迷彩的身影。
“七,七花——。”
“哦,咎儿。”
叫了他的名字后,七花好像注意到了咎儿,朝这边投来爽朗的笑脸。然后得意洋洋地——
“我赢了。”
报告了自己的成果。
“如你所见。没有误判的余地吧。”
“是,是啊——。”
咎儿——俯看迷彩的身体。
已经彻底变成尸体的,那具身体。
三途神社的首领——敦贺迷彩。
前山贼。
虽然咎儿不太了解她的后半生——但可以想象出其大概。不对,不只是她——在这个神社侍奉的一千名黑巫女,她们每一个人——都一定拥有和咎儿的“理由”匹敌的,或者超过它的,个人情况。
父母遭到杀害之人。
家人被杀光之人。
惨遭九族诛灭之人。
这样的人——在这个神社里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
自己却排挤掉她们——试图实现基于自己个人的理由、个人的野心、个人的复仇。
“七花——何必。”
咎儿差点说道。
何必要杀了她呢?
差点对自己的刀——这样说道。
敦贺迷彩作为山贼生活的十三年间,已经杀害了无数无辜的人们——其罪孽,不管她如何道歉,如何赔偿都不能被原谅。
就算她在三途神社,将千刀“铩”的毒转化为药,拯救了多少名女子——其行为只不过是伪善罢了。
不,谢罪、赎罪、这一切都是伪善。
敦贺迷彩背负着绝不能被原谅的罪孽。
但是。
就算这样,咎儿也没有制裁她的权利。
咎儿只是——到这里征刀罢了。
为了自私的,个人的理由。
“嗯?怎么了?咎儿。”
是在不像是刚刚杀死了一个人的,淳朴且不抱有任何疑问的——七花的表情。
没有任何觉悟——没有抛弃任何东西——却能斩人的,一把日本刀。
刀不会选择所斩杀的对象。
但是——却会选择主人。
那么,斩杀了敦贺迷彩的——就是自己。
而这条道路——就是咎儿所选择的道路。
是一条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后头、不能转弯的,咎儿行走的道路。
为了区区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动摇的觉悟——早就抛弃了。
“七花——。”
咎儿用压抑了感情的声音说道。
吞下懦弱的话语,道出坚强的话语。
“——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