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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下的刀,在刘泽清惊恐的眼神中持刀上前。
刀光乍现,鲜血喷涌。
刘泽清穿着山东总兵的明制铁甲,捂着正血如泉涌的脖颈,指向全程连动都没动的王争,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无力的倒在地上。
这位横行山东十数载的总兵大人,却这样悲屈窝囊的死在他自己的宅院里,往事如风,直叫人嗟嘘感叹!
黄阳朝脚下的尸体啐了一口,厌恶的扔下腰刀,正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文人打扮模样的人,被几个正兵推搡着进屋。
这个人,正是给刘泽清出各种馊主意的狗头军师——尤端鹿。
其实尤端鹿藏的比较有趣,登州营兵士起先并没有发现。
不久前,一家百姓来说自家水井藏了个人,好像是那刘泽清的狗头军师,正在附近搜寻的正兵把总带着人过去一瞧,嘿,这水井里果真藏着一个。
被发现的时候,尤端鹿双手握着井绳,脚踩在水桶上,就这么藏在水井里,不少兵士从这边经过居然都没有发现,说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有趣。
被兵士押过来的时候,尤端鹿就已经被外头那种阵势吓得够呛,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逃之夭夭,一路上不断的询问押送兵士,能不能给他一条活路。
起初兵士根本没理他,后来实在被烦的不行,随口应了一句去问镇台。
进了屋内见到满地的鲜血,往日作威作福的刘大总兵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鲜血刚刚有些凝固,一个人正背身负手对着自己,几名将官也是瞪着眼看过来。
尤端鹿当时就是双腿一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这也就算了,黄阳和押送进来的正兵立刻就闻见一股子酸臭味,地上一滩腥黄的液体,这狗日的军师居然吓尿了!
几个正兵厌恶的远离几步,恭敬的朝背身那人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启禀镇台,尤端鹿带到!”
王争摆摆手,回过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那人,笑吟吟问道:
“尤师爷,你想活命吗?”
“想!王镇台您说让在下怎么办,在下就怎么办,只要能给条活路,就是...就是...”
尤端鹿本来想说上刀山下油锅之类的话,但一想自己可能受不了那种疼痛,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王争也没在意他在想什么,又说道:
“给刘泽清当了这么多年的师爷,他的笔迹尤先生一定熟悉,还有那些田亩账册地契,刘泽清多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也都知道放在哪里吧?”
尤端鹿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磕头如捣蒜的全盘托出,只求王争能言而有信给个活路。
王争点了点头,高亮带着正兵,拎起瘫坐在地上的尤端鹿,一瘸一拐的走进内房,找出那些田亩地契什么的,全都过户到登莱总兵王争的头上。
这个房间王争已经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带着黄阳和几名战兵走到院子里,这个时候那些投降的家丁早就不知道去了哪。
王争找个阳光充沛的地方靠着,静静等待内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