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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拉着介绍给堂姑们的夏程程，就只会傻笑。
“会不会说不是重点，老爷子脑子清醒着呢。”顾为民觉得吴书意这态度有点意思，“倒是你令我意外，儿子没准以为你是最难搞定的。”
吴书意白了顾为民一眼，坚决不承认自己很好搞定或者已经被搞定，夏程程还有很多方面需要调教，她不能松懈，更不能让她松懈。
“瞧瞧你们爷爷，我故意晾着他呢，把他给气的。”老太太一边调侃老爷子一边拉着夏程程往沙发中间走，顾泽昊自然跟着。
夏程程闻声缓缓抬头看向正对面的老爷子，老爷子正呼一口气将胡子吹起来，惊得夏程程立马低头。
这种无声无息被震慑到的感觉即使在面对以为最难搞的婆婆时都没有，她20来年仅有的和老人接触的机会大概就是以往春节夏老师带他们回夏家，爷爷因为爸爸违背他的意愿离家而一直存着气，一年见一次也没给过好脸色，这令夏程程心里多少有了阴影。
而此时的顾老爷子比当年的爷爷脸色还要不悦，她很惶恐，小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招老人喜欢，即使后来爸爸妈妈一直跟她解释她明白原委不再自责，但此时那种久违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无法克制。
刚才顾奶奶一直拉着她到处打招呼，她有想过是不是应该先向爷爷问好，但到底没办法拒绝老人家的热情而坚持己见。
所以，还是做错了吧，夏程程有点不安的看向顾泽昊。
顾泽昊只是对她笑笑，没说话的眼里写满了“放心，有我在”。
她默默点头，心里答应着。
“爷爷，这是我女朋友，夏程程。”顾泽昊牵着夏程程在老爷子面前站定，简单的一句话，字字落地有声，全场安静。
“爷爷好。”夏程程保持微笑点头问好。
“哼。”顾老爷子很不客气也很不给面子。
吴书意迅速扑捉到了孟氏姑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气到想跳脚，一向有话直说的她此时也不得不顾全大局，老爷子要台阶，她不去搭梯子就算了，怎么也不能一冲动拆了那两块土阶。
“瞧你这老头子，别把我孙媳妇吓跑了。”老太太可不会顾忌太多，她老早对这老头不满。
对于孟家，她存着帮扶的良心，但也没到把自己儿子孙子幸福搭进去的无私伟大。老二当年是有女朋友的，结果被老头军令一下娶了孟琴如，不管儿子有没有委屈，但这一家倒是过成了，她也不说什么。可孙子既然都跟孟晶分了，对错都过去，各不干扰，谁知道孟晶一回来老头又起了旧心思。
“这么不经吓也进不了顾家大门。”顾老爷子看了一眼夏程程，实话实说，小丫头眉清目秀看着就伶俐，但他还是觉得晶晶更好，“我看她胆子不小，哪将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顾泽昊跟你说他没爷爷？”
“你这老头。”老太太只差冲过去抽了他的拐杖。
“爷爷，怪我……”顾泽昊当仁不让要解释。
“我没问你。”顾老爷子拐杖重重的点了一下。
夏程程只觉得全场更安静了，她默默的吐了一口气，拉了拉继续说什么的顾泽昊，抬头挺胸笑容真诚的看着发怒的顾老爷子，“顾爷爷您息怒，泽昊说您是家里最重要的人，不能随随便便应对，所以得压轴。本来这次他是打算隆重一点，只是我表现不好给搞砸了，您生气是应该的，但今天是奶奶寿辰，您不高兴奶奶肯定也高兴不起来的，那能不能先把对我的气存着，明天生好不好？”
顾为民最先露出笑容，接着是顾泽昊，吴书意则是松了口气。
其他亲友默默捂嘴。
孟琴如和孟晶眼底透着不屑。
一直不言不语一身军装表情毫无变化的顾建军，此时盯着夏程程有掉出神。
孟琴如一回头瞥见丈夫视线落在的地方，不动声色的咬紧了牙关。
“……”顾老爷子看了一圈再看向夏程程，更气了，直接气笑，“你这丫头……挺会哄。”
夏程程也不解释，就看着顾老爷子笑。
笑的顾老爷子没脾气，“得得，我算是明白老婆子为什么喜欢得紧了。”
气氛总算好起来了，夏程程偷偷舒了一口气，顾泽昊靠近牵她的手时，发现她手心全是汗，他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将所有想说的话压下。
“哇……”小孩的哭声打断了大人们的说话，顾泽昊趁将夏程程拉回旁边的空位坐下，随便将手里的纸袋放在堆放继续的茶几上。
而此时在没人注意到的片刻，老爷子从孩童哭啼声望去，莫名的心头软了，他执着这么多年没结果，再固执下去怕是这辈子都看不到嫡亲重孙了。
可他的晶晶怎么办呢？
老头子心口又揪疼了。
一直没说话的孟晶随着顾泽昊看向他们提过来的礼品袋，从进门她就发现了，一开始是由那个叫夏程程的女人提着，奶奶上前顾泽昊就提过去了。
她很好奇这有点心机的小女生会送什么。差了，自然下不来台。好了，自然更没脸，她一学生哪来钱？
“奶奶，我看泽昊一直提着那个纸袋，想必是他和夏小姐精心为您挑选的礼物，您不想现在看看？我都好奇呢，不是说泽昊从不给人送礼物嘛。”
孟晶声音柔柔的，一直含着笑，让人一听倒没觉得什么，倒是真对顾泽昊的贺礼感兴趣了。
可不代表夏程程，顾泽昊以及吴书意听着就没什么。
夏程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心眼，她总觉得孟晶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自己对顾泽昊的了解，而且她喊泽昊未免喊得太……娇滴滴。
吴书意从心底哼了一声，直觉孟晶故意挑事，眼下她也紧张儿子让夏程程准备了什么。
而顾泽昊只是面目表情看都没朝孟晶看一眼，像是回答她又像是向大家解释，“我没参与，程程自己准备的。”
吴书意听到莫名的就不担心了，她可没忘记上次自己收到那条丝巾时听到的话，小姑娘别看年纪小，挺记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