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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大胖子又攻上,摊开一双大肉手先夺施祠嗣的兵器。

    施祠嗣实不愿与他缠斗,可不把他逼开就不可能救下车轴汉子手里的小彤彤,一马蹄铁奔大胖子一拍的同时,右边车轴汉子又攻到了,刚想用马蹄铁挡,一看是小彤彤,立刻收兵器,只得用小腹接了这一下,吃痛一咬牙,继续跟大胖子实斗,还要寻机救人。

    可这时来了一名头小、嘴瘪、颈长、腰圆、腿短、脚平的人,手里兵器一条鸭嘴枪,用公鸭嗓叫道:“你们俩闪开。我来给他开开窍。”一条枪点进两个大马蹄铁之间。

    施祠嗣忙用双兵器锁鸭嘴枪。可人家枪身一个软绞就抽了出来,紧接着一枪两式,来刺施祠嗣双肩。“嘡”、“嘡”两声响,马蹄铁架出了鸭嘴枪,并且反抡了过去,结果却是被鸭嘴枪连消带打,还是人家的先手。

    接着,施祠嗣要硬抢先机,举两个马蹄铁直直奔了过去。人家看似蹒跚却快速地往后一退,右手拇食二指捏住枪尾的尽处,却使鸭嘴枪持平。

    这时的施祠嗣已无法再进攻了,因为枪尖正抵在他的喉结上。

    施祠嗣借夜色看着持鸭嘴枪的人,一松手一双马蹄铁落地,蓦地,几个小马蹄铁从施祠嗣的手中飞射而出。“玎”、“玎”、“玎”、“玎”、“玎”、“玎”、“玎”、“玎”几声响,所有被发出的马蹄铁一转眼间都被套在鸭嘴枪的枪杆之上。

    虽然全是用枪杆连晃几晃接下的,而形似鸭嘴的枪尖却始终未离施祠嗣的喉结半寸。

    “我受累问你一句。我们是什么?”公鸭嗓子的人道。

    “我们是禽兽兵。”施祠嗣看着他道。

    “那你还装什么伪君子?”“可他们干的事禽兽不如。”

    “什么?”大胖子和车轴汉子同声怒道,正要发作。

    这时候端木缱喊了一句:“二爷来了。”

    此地除简鸣和小彤彤,后来的五个人立刻肃然,一同站直向前来的二爷一礼,口中齐声谨道:“二爷。”

    此时,暗处走出一个瞽目驼背黑面的人,手拄一条兵器六棱钢杖,后面还跟着二人。

    右面一人体壮如牛,面色发黄。

    左面一人身手矫健,脸长似马,背被一副铁马鞍,两条铁链子连着铜马镫。

    二爷此时并没有冲五名禽兽兵说什么“免礼”之类的话,反对身旁的一棵不高不矮不粗不细的树说道:“老心,你早来了。”难道是因为他瞽目的原因,错把树当成人了?这倒也不太奇怪。

    可更奇怪的是,这棵树活了,两根比较粗的大树枝子居然像人举了半天胳膊酸了一样,放下背在身后交叠着,而且树还能说话,“也没来多久,二爷来得也不晚嘛。”难道这棵树成精了?居然还会走路,和二爷并排走到禽兽兵们的面前。

    这个时候,被放在地上点了穴道的小彤彤和晕倒在地上已经清醒了一大半的简鸣都难以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事情,可反倒有些个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了,都还以为噩梦未醒呢。

    “二爷的‘禽兽兵’果然不同寻常。都是什么豪杰啊?”叫“老心”的“树”道。

    “那个大胖子叫朱愿愚,混号‘吃人猪’。那个车轴汉子叫蔡案空,外号‘食肉犀’。那个小个子叫端木缱,诨名‘寸光鼠’,是我的师侄,蚀骨门下‘人间四祸害’的老三。那个公鸭嗓的叫逄崇淡,绰号‘翻江凫’。那个一本正经的叫施祠嗣,诨号‘过隙驹’。”二爷道。

    “老心”这棵“树”此时一笑,冲这五人道:“你们有后悔的事吗?”

    “我后悔吃胖了。”朱愿愚马上说到。

    “我后悔鼻子上长角。”蔡案空马上跟道。

    “我后悔嘴怎么就长得那么瘪。”逄崇淡道。

    “我后悔我的记性差。欸,咱们在这里干什么?”端木缱这么一逗,除了简鸣和小彤彤还有一个人没有笑,就是施祠嗣,等别人笑完了他也没说话。

    二爷笑罢,道:“我没推断错的话,地上躺着的是‘错认猿猴’仲孙涂猕的女儿仲孙彤。那个小伙子我倒是见过一面,是‘傲日晨官’黎歌的徒弟简鸣。年青人把持不住自己可是要吃大亏的。祠嗣,你刚才因为仲孙彤闹得禽兽兵起内讧。你说我是罚你还是不罚你呢?”

    “祠嗣愿受二爷的任何责罚。”“好,你既然是为了仲孙彤那我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她杀了,二,要是你舍不得下手就要了她,我也好跟禽兽兵别的弟兄们有个交待。你选吧?”

    施祠嗣二话没说,走过去扛起仲孙彤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老心,借一步说话。怎么样?韶府的动静如何?”二爷和“老心”也离开了这里。

    背铁马鞍的人此时上前一步,立目冲逄崇淡道:“刚才是你欺负我干侄儿来着。”

    “他脑子太迂腐,还想做禽兽兵就得开导开导。”“那也该是我来开导,关你屁事。”

    说着一招“五马分尸”,他左手五指奔逄崇淡天灵盖扣来。

    逄崇淡一招“鸭形拳”里的“春江水暖”化解了这一攻袭。

    背鞍人更是来气,从背后迅速摘下铁马鞍,反往怀里一带,两个铜马镫一左一右拍向逄崇淡的双耳根。逄崇淡也不怠慢,一条鸭嘴枪两边一挑,接着直刺中宫。

    “‘马面’冯善否,你来真的?”

    冯善否不答,右手握两个铜马镫,用铁马鞍撞开枪尖,然后松开了一个马镫,抡圆了又砸向逄崇淡的脑瓜顶。结果被鸭嘴枪的枪杆搪去,仗着尺寸长,逄崇淡一退一进,身形退,长枪进,点敌手拿兵器的腕子。冯善否甩镫护腕,一个长进,双手各持一个马镫,马鞍又取对方的脑袋。

    “姓冯的,你跟我的脑袋有仇啊?”逄崇淡边躲边叫到,转过枪尾一顶,而后兵器指地扫冯善否的双足。

    冯善否跳起,在半空中一腿蜷一脚伸,脚尖点逄崇淡的头顶心。逄崇淡“举火烧天”,横枪护顶。冯善否脚尖点上枪杆借劲而退落到地上。

    两人都拿桩站稳,各亮架势对视,不一会儿,如马嘶和公鸭的笑声响起。

    这时,“树”和二爷回来了,“老心”见此状莫名得很,问二爷是怎么回事。

    二爷一笑,“原本是老蔡爱玩吓唬人的游戏,后来带动着所有的禽兽兵都爱吓唬人玩儿,最后我也就喜欢跟着他们玩儿,不过施祠嗣这孩子不喜欢玩儿。欸,简鸣呢?”

    简鸣自己跑了,因为完全清醒了的时候用牙咬了咬手指,疼痛证明这不是梦,就溜了。

    这时,施祠嗣也回来了,脸上像是被母猴挠了三道血沟,显然仲孙彤也自己走了。

    简鸣倒地的时候,脑袋上的“鸡”不知“飞”哪里去了,这会儿让人想起了常说的“鸡猴不到头”这句话。

    那他们有没有后悔呢?

    端木缱在旁边“嘿嘿”一笑,“我们跟他们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禽兽?”

    “可造之材。”二爷边点头边“赞”到,“笨无,善否,去把他们给我找回来,我要亲手调教调教。”

    黄面人和冯善否立刻称“是”,领命去找寻了,一刻没有耽误。

    “他们的父亲和老师可都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老心”提醒到。

    “那又怎样?”二爷不屑地道,“做长辈的不会教,还不许让别人代为管教一下吗?”

    这一幕过后,此处恢复了平静,在这个所在中更隐蔽的地方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司寇总捕是怎么知道此地会有这场好戏的?”“那对幽会的男女我注意了好几天了,他们本来想在城里找一处幽会的地方,我就知道他们找不着。”“所以无形中他们就替司寇总捕大人找到了这个既适合幽会又利于藏身的地方。可这些藏身于这里的人究竟是些个什么人?那棵‘树’又是……”“他们有可能会做危害韶家人的事,我现在得马上察察。”“要是暂且用不着在下,那就不打扰司寇总捕了。现在我的手又‘痒’得紧,又得找个腿脚不利索的来治治,最好是已经拄拐的。”“等一下,在你解‘痒’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给‘老雕’和‘活臭虫’验尸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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