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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少年看了,连忙后撤了几步,和那小女孩窝在了一个墙角。他的小腿碰到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被吓得一声尖叫,反倒是把那个少年唬得又是一个激灵。
那个提着刀的少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李林塘当真敢动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少年色厉内荏地喊。
李林塘被屋角那个怂货逗得一乐,收了铁棍,说:“我不知道。”
少年壮了几分胆气,说:“我姐夫是义和团山东旗坛大坛主赵三爷!这家人私藏洋物,是‘二毛子’,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就当你没进来过,要不然,我姐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三爷?不就是赵老三吗?被这少年给气乐了!赵老三就是那个大胡子,没成想他还是什么旗坛坛主,好大的威风!
李林塘把铁棍往背后的皮扣里一搭,胸前一系,就把铁棍背在了身后。那少年看李林塘收了兵器,觉得是自己姐夫镇住了场子。又想到话是不是说的绝了,让他磕头是不是太过分,回头姐夫那里不好交代。
这少年想着,却见眼前一个拳头越来越大!“咚”得一声,李林塘实实在在一记重拳打断了那少年鼻梁骨!那少年受这一拳身子后仰,头又磕在了墙上,一时间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蹦,耳朵里百鸟翻飞,萎顿在墙边是起不来了。
李林塘上前一步,抬起脚狠狠踏在了少年的胸口,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林塘收了脚,那少年的胸前塌下去立拳的高矮,从嘴里涌出了一滩血沫子,双目无神四肢微颤,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另一个少年看李林塘回过头瞅着自己,紧忙跪倒在地:“大爷,我什么事都没干,我就是我他的跟班,我真啥都没干!”
说完就连连磕头。李林塘走上前蹲下身子,按住了那少年的肩膀。少年一个哆嗦,停了下来。
“你什么都没干……”李林塘笑着说,“刚才你是不是拿刀吓唬人家丫头来着?”
那少年听了先是点头,然后又是猛地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林塘另一只手搭在那少年脉门,用力一托,那少年的手伴随着他主人杀猪般的惨叫拧了一个翻儿!
那少年被掐碎了肩膀头子,栽倒在地上鬼嚎。李林塘站起身,踢了那少年的腿一下:“滚。”少年听了这话,如闻天籁!使出吃奶的力气爬起来,出了门跑远了。
回过神,看那女人已经扯下了勒在嘴上的布条,跑到了女孩的身边,紧搂着女孩,望着李林塘瑟瑟发抖。
李林塘知道今天晚上城里一定有很多这样的事儿,他不是大罗神仙,他救不了所有人,就像是救不了义和团冲锋在前的那帮孩子。
叹了口气,李林塘头也不回出了门。
出了东城门,李林塘星夜赶路,直奔了刘家庄。
回到庄里子,日出时分。李林塘把自己过去一日里的事情明明白白和刘秉说了,听得刘秉是心惊肉跳。李林塘虽然疲惫,却没有休息,向刘秉要了匹马,说要离开山东。
刘秉十分不解,李林塘细细和刘秉解释:“我原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洋人为了两个洋和尚能出兵,为了铁路的命根子更得出兵!那帮乡民烧了县衙,那就是造反,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这些人没有几个能活得下来。知道我名姓的都是那帮话事人,他们都见过我杀洋人,到时候势必会把我推出去,我留在这就连累你。”
刘秉虽是不舍,可知道自己哥哥说的是正理,于是说:“也好,保命重要。若是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林塘哥可别断了联系。”
李林塘点了点头:“我安顿下来就给你写信。对了,孙文、李金榜之流暗中结交也就罢了,义和团的关系必须切断,他们怕是真的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这帮人虽是总理衙门收编的拳民,确是和匪徒没有两样的。这回我走,要是有义和团的来找我,你就说我偷了刘家庄好多银子跑了,一定要和我划清关系,实在不行,上济南府报官抓我,架势一定要做足。”
刘秉听李林塘一桩桩一件件安排得如此详尽,不由得对李林塘刮目相看,应承下来以后,便和李林塘告了别。
故事讲到了半夜,胡子都已经给灯填了一次油。彭先生和李林塘都喝得微醺。
“再后来,我花了三天时间回到了铁元镖号,”李林塘把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丢在了桌上,说“半夜偷摸的,谁也不知道。我把自己小十年攒下的钱都带在了身上,去庙里给自己剃了个光头,烫了戒点,偷了一身和尚的衣服,传小道,走林子,走了大半年,走到了东北,来了这儿。”
“一路上辛苦了。”彭先生笑着说,“孙文李金榜他们呢?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李林塘说,“这些人玩大了,半个月,整个山东都造了反了!结果我刚出山东没多久就打听着了信,山东巡抚袁世凯和德国的鬼子,三天的功夫,把这些举事的人,能抓得抓了,没能抓的都弄死了。得亏我跑得快,不然……哼。”
彭先生揉了揉眼睛,说:“喝得差不多了,睡吧。虎子你把桌子收拾了,林塘就跟我睡一个炕吧,这儿以前和尚庙,炕长的跟大通铺似的。”
李林塘一乐:“合着这个屋这么宽敞的地方,你和虎子都分开睡?”
彭先生苦笑道:“秋冬一个炕,省柴火。开春以后他爱哪去哪去,睡觉磨牙。”
“呵呵,你们师徒俩可真有意思。”
灯熄了,夜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