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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他就有些神色奇怪地转了回来。“夫人,是海军部的士兵找巴罗斯神父,巴罗斯神父有朋友从西班牙过来,住在这个旅馆里。但是现在已经被邀请到科林蒂安将军的郊外别墅去了。据说是因为马丁内斯主教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格拉西亚有些奇怪地问道:“难道佣人们没有清理举办宴会的场地吗?”
贝尔希雷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格拉西亚这才醒悟过来,对方跟自己一样刚得到消息,恐怕也正在纳闷呢。“巴罗斯神父是医生吗?”
“是的,他是医术最好的神父……”
“谢谢你,中士先生。帕丽斯给中士他们送几杯咖啡去。”
贝尔希雷斯并没有听明白格拉西亚的最后一句中文,转过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鞠躬说道:“夫人,我的名字是帕尔纳索斯.贝尔希雷斯。”
格拉西亚微微笑了一下,点头示意道:“贝尔希雷斯先生,我记住了。”
贝尔希雷斯又转过身继续走,到了门廊下面的休息处坐了下来。他在心里默念着:我多想你能叫我一声帕尔纳索斯啊!
格拉西亚并没有把马丁内斯被蛇咬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刚吃过午饭,她准备练一会瑜伽,促进消化的时候,几个不应该出现的贵妇又来到了小楼。
“你们不是应该在参加宴会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女人都欲说话,但是互相看了看,还是让总督夫人安妮莎先开口。安妮莎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与激动,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着讥色。“今天的宴会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马丁内斯主教被一条蛇咬到了脖子,他已经被上帝召唤,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格拉西亚大吃一惊,虽然她有些烦那个好色的马丁内斯,但是却也没有想到,他去参加宴会,竟然会被一条蛇夺去了生命。“难道巴罗斯神父也没有救回他的生命?”
安德雷斯夫人开口说道:“在巴罗斯神父赶到之前,他就已经不行了。所以,今天的宴会变成了一场彻底的闹剧,我们这些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午饭呢!”
“痛苦的现实……”格拉西亚叹了口气说道:“让我们为马丁内斯主教大人祈祷吧……”
几个女人都应付差事地祈祷了一番,格拉西亚这才吩咐了帕丽斯去为这几个女士准备午餐。而这几个多嘴的女人,在饭菜被端上来之前,就七嘴八舌地把今天发生的意外跟格拉西亚说了个清清楚楚。
今天的宴会是在科林蒂安中将在马尼拉南郊马卡蒂的别墅举行,那座别墅位于一片山林之中,山林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动物。
七八个男人拿着枪去打猎,可是半个小时不到,马丁内斯就被一条从树枝上蹿下来的蛇咬到了脖子,结果没有等到医生抵达,人就已经不行了。
几个女人并没有看见开始的那一幕,她们只看到了被抬出来的马丁内斯,但是她们依靠丰富的想象力,已经把所有的过程都脑补出来了。
最后,格拉西亚叹了口气问道:“葬礼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没有葬礼,在马丁内斯家族的意见传达到菲律宾之前,他的尸体只能暂时存放在教堂的墓地那里。”
而在碧瑶的周游,也在两天后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得到的消息版本跟这个完全不一样。
亲自抵达碧瑶第三座被发现的金矿的安德雷斯是事件的亲历者。年龄越大,人的心也就越冷,越硬。他向周游讲述了一个几个人摁住了一个人,然后用一条剧毒的毒蛇咬在他脖子上的真实故事。
在故事的最后,他甚至是有些得意地说道:“胡安被毒蛇咬中给了我们灵感,一场意外,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现在,在菲律宾,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成为我们发财的障碍了。”
周游带着他来到了已经被找到的十多块狗头金的前面,笑着说道:“看到这些,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的……”他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狗头金,亲吻了一下说道:“谁也阻挡不了我们前进的道路!哪怕是国王陛下也不能阻止我们控制菲律宾。”
周游心中一动,问道:“难道你能违背国王的命令?”
他淡然地笑了笑。“我已经快六十岁了,这一生也没有再想过离开菲律宾,返回西班牙。”
周游笑了起来,带着他又来到了帐篷的门口,指着外面漫山遍野的鲜花说道:“看到这些,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