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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章了,”
我懵了。没想到他心里竟然谋划得如此周全。
曾经那么温柔的男人,舍不得我受一丝的委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变得这样不择手段?
我细细的回想着。也许是我被他困在莲泉宫的那一晚,他就已经开始变了。
修长的指尖掠过我的脸颊,那双优美的手因为在战场上无尽的厮杀而带着一股散不开的血腥味儿,让我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我心里正想着如何脱身,头上忽然就传来了一声疑问:“灵枢,你今夜来这儿,究竟要做什么?”
我默不作声。
由于触碰我的肌肤,他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发烫,我很明显的听到他喉头‘咕咚’一声,在对上他的双眸时,他已经满眼氤氲着炙热的火。
与他亲密过这么多次,我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我羞愤的说:“不行,你不能这样,宝宝已经这么大了……”
他忽然翻身上床,将我搂住,紧紧的贴着我,躺在我的身边。他像一个困极了的人,贪婪的呼吸着我发间的香气:“我恨你……”
我冷冷的说:“别客气。”
我的冷淡似乎有些激怒了他,他搂着我肩膀的力道似乎重了几分:“我恨不得碾碎你!恨不得一口吞了你!可是,我一见到你,我就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
我被他揉得有些生痛,但是依旧用薄凉的语调问他:“你为什么恨我?我可有杀你父亲?践踏你的领土?残杀你的族人?我可有凭借着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来要挟过你,威胁过你,利用过你?”
华胥沉默着。因为他心里明白,我说的这些,都是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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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答,我就替他回答了,我冷漠的望着他的眼睛:“你恨我,不过是因为你很想得到我,而我却没有献上我的全部去回报你的爱。”
华胥静静的搂着我,沉默了半晌才说:“对,你说得不错。我恨你,恨你对我用情太浅,也恨自己这么痴恋你。如果你不是敌族的领袖,如果我的父君没有以自杀的方式逼我离开你,我可以用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去打动你的芳心。可是偏偏我连默默守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不甘心!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嫁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而你又并不是因为真的有多爱他,你这么嫁给朱彦,只不过是因为他是魔族的二殿下罢了。”
他如此一说,倒也没显得他有多无耻了。
我早就知道他倔强更甚于我,他认为他没错,即使错了也是错在情理之中,所以不得不这样做。就算他错了,也是错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轻叹一声,重重的闭上眼睛,实在是不想再与他争辩了。就算争赢了他又怎样,他从来不会因为我而去改变自己的谋划。
华胥看我一言不发,他认为我已经被他驯服了,只管搂着我倾诉着自己的相思之苦:“不管熬到多晚,我每天晚上都一定会回到莲泉宫来安寝,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
看华胥这般动情的样子,我默默的说了一句:“假如,我愿意留下来,你可会放弃继续屠戮魔族?”
华胥坚实的胸膛微微一阵,显然是被我那前半句话给镇住了。
他苦笑一声:“第一次听到你说要留在我的身边,不曾想到竟是用来与我做交易的。”
我不耐烦的说:“好了,不要在那里酸溜溜的刺激我了。你知道我心里对你多多少少是还是有情分的。就算说你是我在这个世间最爱的男子都不为过。只是,我们的观念不一样罢了,我觉得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彼此心意相通就好。而你觉得爱一个人,不将她牢牢的攥在手心里,你就不满足。”
他的指腹轻柔的摩挲着我的肌肤,哑声在我耳边问道:“那么,既然是交易的话,我可以问一下,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多久,生生世世可以么,既然是留在‘身边’,那就不许去到我看不见你的地方,这个‘身边’的范围,就定在我一转身就能看见你的地方,好不好……”
我后悔了。我只是头脑发热,随口这么一提,这种以自身为交易的交易我果然做不来。
华胥接着又说:“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十分的有诱惑力,如果你肯,我愿意放弃绞杀魔族。可是我知道,你绝对做不到。若非你真心爱我,你绝对无法强迫自己留在我的身边。”
一边说着,他又开始与我亲昵了起来。
我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我现在全身都被他紧紧的按住了,动弹不得,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已经不打算将我放回去了
我直截了当的对华胥说:“你放开我。”
华胥将头埋我的胸前,喃喃的说:“你既然来了这里,难道你认为自己还走的回去吗?就算你回去了,被我抓回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吧,有龙脉护着宝宝,你生产也会顺利一些。”
我危危的眯起了凤眸,冷笑着说:“好,我即知道今夜撞见了你,我是跑不了了。不过,你要先将我放开,莲泉宫的门口,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我,如果见不到我出去,他会等我一整夜的。”
我心中暗暗对白泽道歉,现在我只能利用白泽来创造我逃跑的机会了。
华胥猛然一个激灵,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双手一撑将我的双肩狠狠的按在床上:“是不是白泽?!你明知道他心里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沟引他?!”
我冷漠的直视他:“我要沟引谁,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
那双凌厉的眸子狠狠的逼视着我:“你,今晚来莲泉宫,究竟要做什么?是想打掉孩子,还是想和白泽……私会?!”
华胥狠狠的按住我的肩头,让我疼得眉头紧锁:“当然是男女幽会。难道上次白泽从魔族讨回来的时候,没有跟你说么?我和白泽差点就成婚了。他甚至愿意抛弃天族的荣耀堕入魔道也愿意追随我,他更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后来,伏烛非逼着我和朱彦同房,白泽也不会被气回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休想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兄弟之情,白泽向来坦荡磊落,我相信他不会夺朋友之妻!”
我从手间化出了刚刚我从白泽手里抢来的那个兽骨做的骰子,送到华胥的眼前:“这个,就是他给我的信物,不信的话,我们三个人就当面对峙吧。华胥,我们,我们两个爱得这么痛苦,还不如你放手,成全了你的好兄弟。”
华胥木然的望着我手里的骰子,失神道:“这真的是他送给你的吗?”
我有些心虚的说:“是的。”
“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我回忆了一下相思雀说的话,好像有一句什么诗说这个来着。只是我一
时记不起来了。
我含糊的说:“相思吧,无法就是思慕,喜欢吧。男女之间的无非是情爱……”
华胥却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他的语调却莫名的平静而冷冽了许多:“你这样,简直就是在糟蹋他的一片真心。既然你不知他的心,为什么要收下这个它?你还是将它还回去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华胥,你的意思是说,这么个东西其实是白泽家的传家宝,或者是很贵重的东西?”
华胥薄凉的俊颜又寒冷了几分:“在你的眼里,难道东西只分为值钱和不值钱么?”
我想了想:“也不全是。也有介于‘值钱’与‘不值钱’中间的那第三种。”
华胥苦中带笑:“还好你这般没心没肺,若是个温柔多情的,恐怕我天天都要防着你红杏出墙了。”
我不解的问道:“这不过是块骨头做的骰子罢了,总不见还是白泽拿自己的骨头做的吧?这不是喝花酒的时候把玩用的吗?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华胥似乎很不情愿说,但是不说,我又不肯将这个还给白泽,于是他沉沉道:“红豆寓意相思,这是将红豆镶嵌六面玲珑的骨头里做成的骰子,寓意入骨相思。有诗云,‘玲珑骰子镶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既不知,为何又要收下。你这不是糟蹋别人的心,又是什么?”
入骨相思,一想起来就叫人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