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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老头饶有兴致的烤黄河鲤鱼。闻到肉香,春雪刚一抬头,就被莘诚子扑通扔在地上,他顾不得疼,跑到老头那眼巴巴望着。
白胡子老头是个热心肠,撕下一块肉给他,操着一口当地方言道:“毛孩儿饿了,饿了就吃吧。”红依递了些钱财给老头,老头一笑,接过道:“你们爷孙叁真是老早早啊,待会我把船划到河中心时,刚好赶上看黄河美景,红日水中升,天际映彩虹,谁见了谁有好兆头啊。”老头盯着莘诚子看了又看,好似是在羡慕那条比他长了好几倍的胡须,喝了几口热酒,开始划船。
到了河面,放眼一片水海茫茫,春雪老实的贴着红依一动不动。红依过了半晌也不听莘诚子说话,回头一看,原来早睡着了。
白胡子老头满身酒气,边划边唱:“一个不翻一条船,一把竹篙一张帆,一条鲤鱼一袋烟,一壶烧酒一身暖,一弯大河淌一年,一轮红日又一天。”
唱到此处,红日没升,河面却生出一层薄薄的水雾,映着东方的红光,幻化出五颜六色。凝神再看,只见红雾里出现一个破败的村落,妇人儿童面目憔悴,互抱着痛苦□□,也有男子奄奄一息,仰面朝天大口喘气。更有不少安静的老人,肌骨塌陷,已然离世。
红依只看得心惊肉跳,回头要叫起莘诚子,却见他独坐船尾,表情凝重,掐指算着什么,忽然大叫:“你这老头,划船也太慢,来交给我。”说着抢过船桨,呼呼划将起来。
这一划,速度极快,看得那白胡子老头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红依扭头再看,雾中的景色已然全无,连红日也被山峦遮住了。老头暗自嘀咕:“真是好生奇怪,往年所见,都是宫楼玉宇,如同繁华东都,今日怎就出现这般景色呢。”
过了黄河,断断续续路过几个村庄,随处可见有烧抢过的残屋烂瓦。地上玩耍的孩童,见人便躲,更是将房门锁闭。如此走了半日,才来到一个集市。
春雪直盯着热气熏熏的包子,红依无奈道:“对不起春雪,姐姐没钱,我把钱都给老船夫了。”莘诚子倒是乐呵呵,拉着春雪道:“你想吃啊。”看着春雪嗯嗯点头,笑道:“嘿嘿,你等着吧,明天就让你吃到。”又拉着春雪停在一处面馆前,抹着春雪的口水,信誓旦旦道:“你等着,明天也让你吃到。”
过了正午,路过一处宅院,只见门前的大红灯笼凌空高悬,镶金牌匾熠熠生辉,匾上的“任府”二字生龙活虎,一看便是名家手笔。
红依仰着脑袋,暗自说道:“三月银杏画新扇,哪知乳芽凌冬发。这棵银杏树没有被雷劈,也没有虫蛀,怎么就没有乳芽呢。”她所指的,正是院前的一棵参天银杏,竟好端端枯死了。
莘诚子暗暗点头,道:“那是因为这家主子因病遭难,性命不保啊。天地感应,草木有情,你看何止是银杏树,就连院外的腊梅也不吐花了。”说完就赶着大步走开了。
红依脸上一愕,道:“道长,那您别走啊,您就去救救他吧。”
莘诚子脚下不停,喊着:“你走不走?再不走就真救不着他了。”
绕着院外高墙走了半圈,进了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只见怪石林立,槐杨葱葱。满地的苍耳子和鬼针草把春雪沾成了小刺人,红依把最后一个馒头塞给他,堵住他赶路的抱怨。
莘诚子突然止步不前,红依也立即停脚。不远处,一碧冠男子正手挽白绫,黯然哭泣。衣着甚是整齐华贵,身态极为端庄富雅。春雪惊道:“姐姐,他莫不是要吊死自己?”
这一句话,那男子果然听见,回头望了一眼,道:“是过路人,这后山是绝地,你们快朝回走吧。”
莘诚子五步并两步跨到男子面前,刷刷解开了他衣服前襟,露出胸腹,只见肚皮胀大如鼓,青筋绷曲,好好的肚脐竟凸出了一大截。胁肋干瘪凹陷,黑斑点点,面色如陈年的铜镜,额发如枯焦的茅草。双目暗淡无光,颧高颊塌,唇口干涸,鼻头青灰。男子被莘诚子按倒在地上,大嗨惊道:“你,你们可是要抢钱?”
莘诚子道:“我要抢命。”
男子苦笑道:“不用您老动手,我哪里还有命。”
莘诚子道:“我说有命便有命。”说完朝着男子胸口啪的一拳。夺去红依的火灵瓶,道:“我送你一滴穿肠□□,保你死了这次还想死下次。”说完取出一滴水,只见男子啊的一声,水已下肚。莘诚子却在地上大跳大笑,道:“解药就在这瓶里,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来拿。”
男子颤颤站身起来,捶着胸口作呕,可哪里吐的出来。莘诚子已移步他身后,只朝他后背又啪的一掌。那人被打的五脏翻腾,噗一口,脓水腐肉吐了一地,烂臭难闻。
春雪捂着嘴惊呼:“姐姐,那人………”
红依轻声道:“道长在帮他,火灵瓶的水根本没毒。”
男子只当是自己中了剧毒,发足了脚力追着莘诚子抢药,可莘诚子像个顽童般跳来跳去,他的本事哪里追的上,几个跟头,已啃了一脸的泥巴。
莘诚子双手叉腰。叹气道:“你平时到底有没有跑过路啊,不行,咱得换个地方玩,不然你还没被毒死倒先被摔死了。”一抹鼻子,大笑道:“不如去你家吧。”
男子叫道:“别去我家。”红依只见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的跑远了。她只得带着春雪原路返回,帮他取掉身上的苍耳。低头一看,火灵瓶不知什么时候已在自己腰间好好的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