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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再问,却听对方先问:“到底想好了没有?”
“没有。”他叹气,垂头,又抬头看向前方,呵呵一笑道:“我这人性格多变,所行之事全凭心情,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转头问黑子,黑子却似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此时装起了聋子。
“谅你也是不知道的……”花恨柳轻叹一声,“我小时候很聪明,抚琴弄箫、吟诗作对、挥毫泼墨,无不一点就通,但惟独对下棋不甚精通……”见黑子耳朵微微侧起,花恨柳轻笑,“后来我的围棋先生实在看我在这方面难有建树,便告诉我说‘你不需精深了,只记住一句话便可’,便再也不让我碰棋了。”
“什么话?”黑子待问出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便被花恨柳诱引了来,然而如他所想的那一脸调侃之色并未出现,此时花恨柳的表情却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说完这话,侧首盯着黑子一字一顿道:“我太偏执于圆满,总是想将所有细节都考虑在内,将所有变化都预料准确……于我看来,她口中所瞒之事,是此行最大的变数,所以我说策略未定……”
“或许公主……”
“我知道的。”不待黑子说完,花恨柳便打断道:“或许她是为我……为我们好,或许她还有其他更为紧要的考虑,但是若始终不讲我不知道最后受伤的是谁、后悔的是谁……或许连后悔的机会都没得有呢?”
“告不告诉你是公主决定的,我即使知道也不能说。请见谅……”黑子张了张口几番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将话说出来。
“我明白啦!”
两人正沉默着注视着前行的路,却不料后方有人惊喊了出来,细听之下不是别人,正是独处一间车厢的佘庆。
“我去看看。”花恨柳示意黑子无事,自己起身下了马车往佘庆一边走去。
“怎么了,大惊小怪?”不需马车停住,他直接攀住一边缰绳跃上马车,推门而入问。
“啊,是先生……”佘庆此时脸上仍是一副喜不胜收的表情,手里边挥舞着一张寸宽的纸条边惊慌张口道。
“别藏了,不就是杨武的那张条子么?怎么了,你明白什么了?”说着也不管佘庆愿意不愿意,径自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这个……图。”迟疑半晌,佘庆还是觉得老实交待比较好,当即将纸条往跟前一递坦白道。
“图?你是说那半张五行图么?说来听听吧!”花恨柳却不接,直接指指纸条示意佘庆解释给自己听。
“那个……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先生能不能先告诉我……”
“不能。”见佘庆一脸吃瘪的模样,花恨柳又忍不住轻笑,“你只管说就是,说错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说对了我也不会有什么表示的。”
“这个……那好吧,我先说结论: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便应该有师母了吧……”佘庆开始还是为难的模样,但将结论说出来之后却是轻松许多。
“哦?那人是谁?”花恨柳果然如许诺的那般并没有什么喜色或者难堪,只是淡淡问他。
“自然是现在的雨晴公主了……”佘庆小声回应,见花恨柳并无否认,指着纸条上的图道:“这幅图就标出了相邻的金、水、木这五行之三,根据相生相克的道理,那便是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了。”
“所以呢?”花恨柳点点头问道。
“雨晴公主就是姓金的,杨大小姐的‘杨’是属木的……”佘庆知道话说几分合适,因此点到这里便闭口不语了。
“金生水呢?”虽然内心起些波澜,但花恨柳并未表示出多少异色,指着纸条上的金、水两处问。
“如果将‘金’当作是金轮王朝的话,雨晴公主的名字里也是沾水的呢……”
是了,“雨”可不就是水么?也便是说虽然出身金轮一族的雨晴公主(金生水),虽然与杨简可以相处得融洽(水生木),但此时在西越的地盘上杨简却是处处受克制的(金克木)——这自然也包括在其他方面显现出来的弱势。
“切,杨武还真是无聊啊……”知道了这一点,花恨柳不屑道:“明明就可以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偏偏要弄这么复杂的图来……”
这个……恐怕城主心中也是不服气吧……
虽未说出口,佘庆心中却禁不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