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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到她住的地方是一条羊肠小径,跟北方不一样,北方是黄灰色的土路,直直的一条路一眼就能望到底,地上很干燥,泥巴风干变成了灰尘,一路走过去一脚的灰,若是赶上大风天气,风一吹扬起地上的灰尘,一路下来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回到家拿个毛巾拍打拍打就掉了。南方不同,南方的路拐拐绕绕的,乍一看走到头了,扒开草丛前面还有路,还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南方雨水多,泥土是红黄色的,粘粘的,一脚踩上去就粘在脚上了,走一段路下来脚上沾了一脚的泥巴,身上却干干净净的。
月华回到住的屋子,屋子前头有一块青石板台阶儿,月华把脚底上的泥巴蹭掉,泥巴留在台阶上,月华有用竹扫把把泥巴铲掉再进去,防止泥巴踩进屋里脏了屋子。
宫女从织布间干活儿回来也没有歇脚的功夫,总有点儿杂七杂八的事儿要料理,每每到夜深才能睡下,早上很早就要起来,生活很苦的。
屋里几个宫女在整理东西,几个宫女在纳鞋底,还有三五个宫女围在边说话边做针线活儿,月华也拿着针线过去,坐在角落里听她们说话。
“我看看你的!”红鸾拿过她的针线:“你的针脚好细密好整齐。”红鸾比月华大几岁,却很活泼娇俏爱漂亮,爱说爱笑,性格很讨喜,跟谁都能合得来,以前袁贵妃哪儿当差,现在应该是袁太贵妃了。这样的宫女也被打发出来了,也是因为上头没人。月华想过就算没有人使坏,她可以继续留在宫里她还是愿意出宫的,她不喜欢皇宫那种地方,太冷。
“你的也不错。”月华笑道。
“这发下来的白布做的衣裳穿在身上跟丧服似的,我想在上头绣花,可惜出不去没有彩色的丝线,只有一点儿石青的棉线。”
“其实拿石青色的棉线在衣服上做一条万字不到头的滚边线看着素净也不呆板。”月华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你若喜欢流苏,在衣服的下摆处再挂一排流苏也好看。”
“是么,我试试看,不好看就拆了!”
“你们知道么,”同贵凑过来:“昨儿夜里咱们屋里的桂花儿被打了脸上被扇了几个大耳刮子,脸上肿的跟包子一样,腰上被人踹了几脚,一片青紫。”
“被谁打了!”宫女们都问。
“你说还有谁!这事儿上头下令不许往外说,桂花儿如今就被关在一个帐子里不许出去,这事儿到现在知道的没几个,我特特的来跟你们说,你们知道了有个心理准备,那些个当兵的都可凶了,一个不好直接揍上来。”同贵是个精明的小丫头,爱说爱笑也爱打听,她们织布间的事儿她一般都是第一个知道的,然后再传播给大家伙儿,最后大家伙儿都知道了。这人虽然好打听人家的隐私,不过人机灵说话讨喜倒不讨人厌烦。
“天哪,我好怕,我爹在世的时候我娘一句话说不好就把她揍得半死,要是我也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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