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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看上去像六十岁的人。这可是首都某著名高校的人文学科高才生啊,那学校的这个务虚学院,号称领导的摇篮啊。
句蓉梅前世今生都免不了的一跳,让叶芦伟非常怀疑自己对历史的改变能力。夏茧收购的成功,一度让叶芦伟觉得改变了历史,但随后他多方努力,发现都不能把收购扩散到其它更多的乡镇。原因很简单,其它地方没有嘉陵江那条著名的“中流三不管交通线”,大家没借口说蚕茧外流管不了。
极其巧合地遇到一个本来就对嘉陵江桑蚕区准备了两年的王胖子,叶芦伟总觉得只是自己抢了王胖子一部分生意而已,并不是自己首开先河进行大规模蚕茧收购。也许上一世,王胖子就在暗地里展开了大规模收购,只是没有他和何二流参加。
眼前这一群兴高采烈的同事,他们的命运是注定的,还是可以改变,叶芦伟不清楚。他有时候又想既然救下了句蓉梅,让历史上多了一条生命,应该已经彻底地改变了吧?可是来上班这几天的经历,却告诉他一切如旧,毫无变化。
叶芦伟上一世是这个晚宴的主角,天生的爱说爱笑加上阳光帅气的年轻外表,很容易就成为了人群的中心。他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在同龄人中少有的大酒量。以酒交友是瓦片国几千年的传统,也是文化传承的一部分。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酒逢知己千杯少,莫使金樽空对月”、“童颜若可驻,何惜醉流霞”等等等众多的诗文曲赋,都说明了瓦片国是一个以酒论交际的国度,“青梅煮酒论英雄”嘛。
上一世的叶芦伟,只觉得自己能喝是个牛逼,这一世当然知道很多时候能喝的是个傻逼。
这时候的宴会,说实话挺不好描述的,嗯,食堂万年不变的回锅肉肯定是主菜,八月份这个季节,干煸四季豆,凉拌黄瓜……哦,招牌菜盐菜烧白和卤猪头肉。
唯一算增加档次的,可能是那盘脆皮鲤鱼。这盘鱼可遇不可求,现在还不是什么都工厂化养殖的时代,要想搞到这种一斤半左右的鲤鱼,而且要一样大才能上席的,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黄轻菊这几天特别的收敛,她发现新来的小子一点都不怕她,每次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黄轻菊就没来由的一阵心慌。那天调戏不成被反调戏后,黄轻菊又去撩拨了叶芦伟几次,都被“技巧娴熟”的叶公子反调戏了回来。
最过份的一次是黄轻菊故意把手放在坐着写字的叶芦伟肩上,哪知道这无耻的小子居然把头抵着她的下巴往她衣服里边看,一边看还一边嗻嗻有声,把黄轻菊吓得落荒而逃。
看着那小子在人群里落落寡欢的样子,黄轻菊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心痛他。正在矛盾要不要主动过去陪那小子喝一杯时,却见胡薇薇带着两砣酒后的腮红,挤到了故意坐在角落的叶芦伟身边。
“小叶子,给你抄了那么多卷子,不敬姐一杯?”胡薇薇已然醉了。可能是对不能上大学的最后缅怀,上一世的新工欢迎晚宴,她也喝得酩酊大醉,叫嚣着她没醉到处找酒喝,后来女工委几个年青妇女把她抬回女工院的。
非常悲催的是,叶芦伟无论前世今生,都因为是今年唯一分到一公司的中专毕业生而排行最小,人人都叫他小叶,青工当然就加一个字:小叶子,听上去又女又太,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明年那一批顶班的青工中,才有比他小的小不点,因为传说九五年后就不让顶班了,许多老工人就想法把自己年龄不够十八岁的小孩更改年龄后送来上班,最小的是后来叶芦伟最好朋友之一的王清波,上班的时候才初二,十四岁!来报到之后还哭鼻子想家。
“薇姐,你醉了,要不我们喝点汤?”这时候工地上是没有饮料的。叶芦伟把自己的坐位让给胡薇薇,她已经走路不稳了,叶芦伟怕她直接倒在桌子上。
正在挤过来的黄轻菊听到这声极为自然的“薇姐”,心里居然微微一酸。强忍着心里的醋意,放下手里的酒杯,把叶芦伟挤开,“我来照顾她,你少占人家便宜。”
叶芦伟没注意到黄轻菊语气不对,这姑娘神经是用粗麻编制的,前一世就难得感觉到她有什么不良情绪,习惯一时也改变不过来的。
“你找两个人,把她弄回去,再喝真醉得不行了。”叶芦伟试图取下胡薇薇手上的酒杯,胡薇薇却死抓着不放,一只手还环着叶芦伟的腰,把自己半挂在他身上,嘴里直喊要敬她的酒。
黄轻菊本来正准备喊人来拉胡薇薇,听叶芦伟这样说,忽然就特别地生气,认真地看了一眼叶芦伟,等叶芦伟注意到了她,黄轻菊再露出一个自认为迷死人的笑脸说道:“小叶子,麻烦你亲自送她回去,姐还要去找点喝的,哼!”说完扬长而去。
叶芦伟哭笑不得,上一世黄轻菊也经常这样玩他,可是咱们真的才认识几天啊,你不会这么快就想把哥这备胎转正吧?
没办法了,酒宴进入了自己找死模式,不能喝的已经找借口退场,能喝的正在重新聚成新的一桌继续。
这时候的野外施工企业,工地上就一个只能收两个台的电视放在食堂墙上,每晚七点到十一点有专人管理播放。
其它后世的小赌麻将斗地主什么的,现在是非法活动,保卫科有权抓人的。职工俱乐部有点棋牌,但小年青们天天在那跳舞,跟现在的广场舞一样讨厌,让其它人干什么都不得劲。
所以一般的工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每到晚上,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长期的醉酒爱好,带来一个悲伤的结果,叶建国那个年龄段的工人,平均寿命只有不到六十五岁,大部分都死于烟酒带来的疾病。
叶芦伟看看场内清醒的已经不多了,想找其它人来,又怕离开一会儿,这姑娘会几杯把自己灌死。想了想也不找人了,直接打横一抱,奋力抱着胡薇薇就往外面走。
喝醉了的美女一样是个又臭又重的美女,食堂到女工小院足足有近两百米,叶芦伟抱一段扶一段,快到女工院时,胡薇薇被冷风吹了一阵,趴叶芦伟身上就吐了个一塌糊涂。
叶芦伟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痛骂叶军那死胖子,你老婆都快成我老婆了,再不来信不信哥收了她做小。
前一世叶军与胡薇薇快速进入恋爱结婚快车道,小屁孩子叶芦伟其实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胡薇薇分配的工种是电工,明天起就要去电工班报到正式上班。第一年是学徒期,记得胡薇薇师傅姓刘,是个很有耐心的中年大妈,对胡薇薇也非常好,后来胡薇薇复习考成大,刘师傅经常帮她干活值夜班,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复习。
她怎么与叶军相识的,还有待观察。不过两人短暂的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两年,离婚后胡薇薇去读大学,叶军去了南美分公司,在那边找了个翻译结婚,后世很难回来国内了。
忍着把胡薇薇扔进水沟的想法,叶芦伟还是把她拖到了女工院门口,还好这时候十一点左右,大量上夜班的女工正在换起工装出门,帮着把人给扶了进去。
女工院有独立的厕所和淋浴室。男生就悲剧了,热水到是二十四小时有,毕竟二十四小时有人在上班,主要是男浴室在食堂后面,叶芦伟的办公室和住宿却在女工院后面近一公里。尼大爷的,哪个背时的技术人员布置的营地,粗来,哥这一身臭死你。
叶芦伟爬山涉水来回近三公里,才把自己洗成一个香喷喷的花季少年,回到办公室发现对门医务室还亮着灯,不由得好奇地去看了下。
原来今天晚上黄毛毛值班,这会儿可能也才洗白白,坐在那梳头呢。
看着黄轻菊穿着个白大卦,小腿和手臂光光地显露在外面,好像里面什么也没穿的意思,叶芦伟不由干咽了下……哎哟,我次奥,太年轻也不好,太容易起立站好了。
压压自己的火气,叶芦伟轻轻放下门帘,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却没有注意到,黄轻菊虽然背对着门,对面药品柜上的玻璃可就正对着门呢。黄轻菊眼看着叶芦伟弓着屁股退了回去,做为医生哪还不知道那货可能帐篷顶起了,不方便直腰。
黄轻菊嘴角对着玻璃里的自己俏皮地笑了笑,哼,知道姐的魅力无人可挡了吧?看你娃明天一早起来洗内裤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