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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犹豫着又补充了一句，“一个电话也没有同我打过？”
越理保持着摸她脑袋的动作僵持了一下，声音清冷得如同这日的空气，“我打过。”
“没有啊，你莫名其妙消失后，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手机还摔过一次不能用了，我把卡插在我妈的老人机上，还问过我妈，她说没人给我打过电话。”说到这里，宋妍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越理侧过身，视线凌空越过宋妍头顶望着湖面，似答非答，“伯母还是不能接受我们。”
一阵风吹过，越理身上清冽的味道静静融在空气中，连同她的话语一般叫人清醒。
宋妍愣了楞，倏然间明白越理话里的意思。
看了看时间接近下午五点，宋妍估计杜荨这个点应该在出租房里吃晚饭，差不多六点杜荨又会跑到图书馆自习，再不回去又该找不着她人了。
推开门见到杜荨的那刻，越理的眼神中滑过一丝诧异。
越理侧头，“她叫杜荨？”
“你怎么知道？”
“一会儿和你解释。”
虽然只是见过杜荨的照片，还不是很能确定眼前这个女孩子就是她表姐的养女，但从她同表姐如出一辙的神情中坚定了这个猜测。
十几年前，姨父姨母家从偏远山区收养了一名孤儿，据说是小表姐去山区支教时领回来的，当时她还未到法定收养年龄，便收养在大表姐的名下，当初说好等小表姐到了三十岁便将这孩子过户到她名下，眼见着到了年龄杜荨却死活也不愿意，家里人莫名其妙了一阵也就依了她，直到某一天撞见小表姐和杜荨的不伦恋，这才恍然大悟。姨父姨母勒令小表姐调回当地分公司，甚至大费周章给杜荨办了转学手续。
家里闹了一段时间，后来小表姐谈了个男朋友才算息事宁人，杜荨被送去哪里姨夫姨母瞒得死死的，她也至今才知道。
越理挂了电话，一旁的宋妍便忍不住开始发问。
“你的意思是，你姨夫姨母因为撞破你姐姐和养女的恋情，所以不允许她们俩相见？”
“没错。”说话间越理调出定位，点击了发送。
“她是你外甥女，”宋妍歪了歪头，“也就是说，我是她姨夫咯？”
走得不疾不徐的人定在原地，深深看了她两眼。
宋妍被看得心虚，赶紧偏过头去，“我饿了。”
“顾总好。”
顾首扬了扬眉毛，朝着向她问好的员工微微点头示意，画着精致妆容的顾首今天气势逼人，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沉稳地迈进了会议室，真正坐下来时，才发现手心已经沁满了汗。
扫了一眼，发现李伟并不在谈判队伍中，顾首双目微眯，“怎么不见李总？”
“董事长身体抱恙，由我代替他进行此次谈判。我姓陈。”对面的陈姓男子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顾首曲起手指朝桌面上点了点，一旁候着的秘书欠了欠身向她解释那是风行的副总，坐他旁边的是李伟的现任秘书，两人都是李伟的左膀右臂。
顾首看似无意地翻了翻面前的合同，心中略略有些不快。
李伟对这次谈判似乎胜券在握，前段时间他还曾以华路前董事会主席，现任第一股东的身份出面公开喊话，表示不欢迎嘉城入主华路，他的理由是嘉城根本没有足够的信用成为华路的大股东，强行收购有可能毁掉华路几十年的耕耘和积累。
对于这样的言辞，华路也不甘示弱，华路于官方微博上透露，江氏将出售所持有的华路股份予嘉城集团，并发表了一则声明，称江氏转让所持有的华路股权是综合考虑自身发展战略和产业布局的需要，此次股权转让有利于华路健康稳定发展和企业资源整合协同，希望其他大股东也能够做出有利于华路发展的举动，集中股权。
顾首表示，“企业所有者和经营者之间矛盾尖锐化，对于团队积极性、公司成长性和股东回报率是极为有害的。甚至因此会让公司付出沉痛代价。”
对面的副总言语犀利，上来就直击要害，“顾总说的没错，所有者和经营者的矛盾的确不利于公司发展。顾总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华路管理团队的留任只会加剧大股东与部分中小股东之间的分裂和对立，所以，我看顾总还是让出董事长一职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