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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子衿有些失笑,“从今以后就叫我子衿吧。”
菡萏郡主,早在四年前郡主便已病逝,如今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
燕庶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脸还憋的通红,“属下不敢。”
子衿好笑的看着他通红的脸,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燕庶不会说,是想让我亲自教吗?”
“不……”又一阵脸红,连忙摆着手,以往的的稳重早就丢到了云外。
子衿忍着笑,眉眼弯弯,清亮的眸子漾着水色,“那就叫着看看呗,子……衿。”
燕庶微微蹙着眉,有些为难,有些窘迫。
“子……子衿。”
这两个字太过亲密,寻常只有亲人,爱人间才会如此亲昵的称呼对方,对于子衿来说,名字不过是个普通的代号,可对燕庶来说,子衿这两个字太暧昧,太难叫出口。
**********
月色尽头,看着子衿离去,容离再一次,后背靠回桥柱上,白色衣衫卷上石栏,绸缎般的墨发映着月光,好似要把月色全部吸收,一缕缕被晚风吹起,原本漆黑的发丝染上层层的清浅霜白。
漆黑的眼,在那一刻竟然变得无比澄澈明亮,穿过遥远的距离,散入夜色,一抹寂寥,一抹忧伤没上心口。
他秀丽清雅的面容,白皙如雪,好似随时都会融化在指尖。
他向来心如铁石,所以能看着子衿一次次为他付之真心,一笑置之。心思沉稳,所以能看着子衿一次次离他而去,从不阻拦。
容离承认从前他是欺骗了她,垂柳下相遇,红豆手串,又或者是那句只为她穿红衣。
都是骗人的。
不重要,都不重要。
那女子不过是容离摆弄的一枚棋子而已。
可是,当这枚棋子说后会无期时,容离感觉好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他不懂情爱,所以不能理解从前的郡主为何会爱的那么疯狂。
片刻的出神,对容离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失误,收回视线,他突然感觉胸口发闷,血液在体内不断汹涌着,仿佛要冲破最后的阻碍,喷薄而出。
冰隐见到容离神情微动有些不太自然,连忙上前,但想到这样莽撞太过失礼,又连忙顿住脚步,“少主这是怎么了?”
容离看着冰隐,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冰隐,这一次你功不可没,我有意让你明早启程去北巍。”敛去疲惫神色,容离神情漠然的对冰隐下达另一个重要命令。
这几年里,冰隐所表现出来的沉稳,隐忍的确超出了容离的想象,若说从前也许他还会有所不放心,但现在冰隐的能力的确值得肯定。
容离一只手伸入另一只手的袖中,拿出一块刻有渊字的玄铁令牌,交给冰隐。
冰隐接过令牌,容离慢慢放下手,纯白宽袖恰好遮住他修长如玉的手指。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从容,容离身上永远散发着一种高位者,才会拥有的高贵清雅。
“这是离渊阁阁主令牌,等回到北巍,你就接手离渊阁。”
冰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容离,半跪下身,“谢少主,您是打算入北巍吗?”
“不,我还要在天裕待上几个月,有些事情……我要好好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