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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前,一身薄长衫衬的身子笔挺,寒风乍起,直吹的男子额前的刘海在脸上肆意乱舞,刀削的棱角布满沧桑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等了半晌,酒馆大门依然紧闭,门环上两只铜狮怒目圆瞪,阴森森地盯着他。
青衫男子后退几步,瞥了一眼酒馆门头上的牌匾:铜雀楼。名字没错,男子疾步渡回大门前,这次用的力道更重了,连叩几声震的檐下积雪哗啦哗啦往下掉。
“吵吵什么,我们这里不住店!”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门童向外探着脑袋一手扶着门一手捂住嘴哈欠连连,满脸厌恶道。
“这是铜雀楼?”
青衫男子沉声问道,嘴唇被寒风吹的干裂,一开口就裂开一道口子,腥甜的血丝从干裂的薄唇溢出。
“这里不住店,赶紧滚!”门童甩开肥手不耐烦地催促他赶紧离开。
“我是来喝酒的。”
青衫男子依旧沉着声,低谙的嗓音因为酒字有了难得的惊喜,干裂的唇瓣也忍不住蠕动了一下。
门童的手僵在门上,没说请进,也没怒斥他滚,一双迷蒙的眼在瞬间有了亮光,警惕地盯向眼前的男子,最后把目光落在他右手提着的木剑上。
青衫男子沉沉地呼出气随他打量,铜雀楼的酒,他是铁定要喝的。
“你等着!”
门童冷不丁甩下一句,砰地一声合上重重的铁门,徒留青衫男子呆愣地杵在风雪里。
夜过子时,凌冽的寒风更紧,冷风卷起地上的雪花混着天上飘下的,眼看着一场大雪将至。青衫男子立在酒馆门前一动不动,头上的斗笠显然已经不能阻挡斜斜刺入的风雪,冰冷刺骨的雪花便落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薄衫。
此时少年已经醒来半个多时辰,用完晚膳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夜里没有风声他睡的极稳,换作平日,一夜多少要醒来四五次才肯罢休。
窗户开着,少年怀抱白猫在窗前也站了许久。楼下青衫男子的斗笠很眼熟,是在西街一个摊子上买来的,那摊子从下雪第二天后就再没有出过摊。看来,这男子有备而来!
“公子,门外有个青衫男子要来喝酒!”青栀怯生生地询问,子时已过,她不想有人来打扰公子休息。
“请他进来,别忘了规矩!”少年转身渡到火炉旁,接着道:“外面风雪大。”
门童领着青衫男子在酒馆大堂内坐下便退了出去。大堂里只有一张桌子,自然也只有一把椅子。堂内支了一口炒锅般大小的火炉,炉里填满了木炭,火红的苗子从炉口丝丝升起,令清冷的大堂顿时暖和了许多。
“慢用!”酒馆小二看了他一眼,随手给男子斟满一杯,漫不经心地退到一旁再不说话。
青衫男子也不以为意,只要能喝到铜雀楼的酒,旁人是什么脸色都关他屁事。他伸出有些冻僵的手自顾自地拿起酒碗一仰而尽,入吼的苦让男子忽地邹起眉头,反手就把茶碗扣在桌上,一双阴厉的三白眼透过额前倾斜的刘海直直地望向屏风后面隐约的人影。
“铜雀楼就是此般待客之道?”
“阁下以为铜雀楼该如何待客?”
少年冷声反问,声音不温不火却惊的怀里的白猫忽然伸出前爪喵的一声就飞出窗外,只在雕花案几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爪痕。
“传闻铜雀楼藏尽天下好酒,却没想到只有一碗苦茶!”青衫男子不由暗讽。
“苦茶润吼,热茶暖身!”少年懒懒地回着,心思全在白猫身上。这只通灵白猫他可是驯了好久才驯服,若是被吓跑,恐怕大堂内的男子只能喝他特酿的往生花了。
“七公子不怕砸了铜雀楼的招牌?”青衫男子直呼少年名讳,抬手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额前一条骇人刀疤。
“铜雀楼原本就没有什么招牌!”名唤七公子的白玉少年依旧淡淡说道。
“若是我今天喝定了,七公子会拿在下如何?”
七公子勿地抬眼,从软塌中起来渡到屏风后,隔着屏风望向大堂内略显焦躁的青衫男子,他额上那条刀疤触目惊心,三寸来长却横贯了左额,把那并不好看的浓眉一分为二,但这绝不是男子身上唯一的一道刀疤。好剑之人喜欢专找习刀之人比武,却又单单只比三招。少年无奈地笑开,江湖上恐怕也只有他孙三剑做的出来。
“在下当然不能拿孙大侠如何。”七公子顿了顿,又温声说道:“只是,孙大侠可曾听说过铜雀楼的规矩?”
“什么规矩?”孙三剑强压怒火。
“故事换酒!”七公子声音悠扬,眉眼飞起。顾名思义,铜雀楼的酒,可不是你想喝就能喝的到的!
“孙大侠若是真爱铜雀楼的酒,想必也是略有耳闻。”